这是丽塔·洛丝薇瑟对眼前这个人唯一的评价。

从天命教堂出来的时候，丽塔还在看着教堂的大门思索。

而在那巨大的教堂礼座上，金色长发的男子正在听阶梯之下手下的汇报。

天命并非可以随意进出数据库的地方，每次进入数据库浏览都会被终端识别身份信息，德丽莎身为圣芙蕾雅的学院长，自然拥有最高权限足以查阅数据库的信息。

天命总部，教堂般的建筑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毕竟这里也算是目前人类科技最为强大的地方，这种上世纪的建筑物像是凭空在一副科技绘卷上粘贴的图片。

可怕的男人。

「主教大人，恕我直言我的顾虑。」丽塔并未马上离去，而是低着头向他诉说自己的想法。

「说吧。」奥托饶有兴致，也就是丽塔这类人，换做其他人恐怕连质疑自己的勇气都不会拥有。

那个曾经带着孙女前来礼拜，还每年亲手为德丽莎缝制一件修女服的男人，似乎和自己现在所了解的他完全不同。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奥托鼓掌两下，以示赞同，「所以我决定了，同时给予一定的心理暗示来帮助计划进行。」

「准备一下吧，我的老朋友现在的目标似乎和我有了差别，她不值得我继续信任了。」奥托最终留下这样一句话，让丽塔先行离开了。..

她得知了奥托已经执掌天命组织数百年的时候其实是很讶异的，但在此之后也迅速接受了那个看起来像是小女孩一样的德丽莎大人实际年龄比自己还大的事实。

不该问的别问，就算懂了也要装作不懂，这是丽塔一直以来之所以深得奥托信任的原因之一。

她很清楚作为一名属下，一位女仆，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虽然计划很顺利的进行着，但……不知道您是否觉得，琪亚娜·卡斯兰娜的生活十分的……快乐呢？」丽塔微笑着说道，「如果我们的目的是引发她内心的负面情绪，借此使得空之律者的权能重现世间，现在的她，真的会如我们所愿的变成空之律者吗？」

好吧，其实瑟瑟发抖只是琪亚娜的想象罢了，她只是想尝试一下这种以前一直想尝试的姿势，看看是不是真的很霸气。

这很琪亚娜，一边围观的西琳如此想到，琪亚娜和她心意相通，自然清楚她心里的小九九。

「可是我们还不确定我们的干涉是否会导致未来发生什么变故，你真的要一手促成第二次崩坏吗？」

西琳也不清楚她们实际上是进入了天命的数据库，还当真是琪亚娜所想的乘坐时光机器回到了过去，也担心所谓因果论导致未来因为她们的行为发生变化。

琪亚娜的想法很简单，现在的西琳被她们驯服（西琳：？）之后，第二次崩坏也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这已经造成了改变，那为了让历史重蹈覆辙，就必须亲手制造出第二次崩坏才行。

这依然很琪亚娜。

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真正的西琳和以前的西琳都在第二次崩坏发生的地点，那不管是由谁来引起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嘛。

西琳知道了她的想法之后，拦也不是，赞同更不可能，但最终还是只能答应陪她一起胡闹了。

没办法，自打之前给琪亚娜使用了空之律者十分钟体验卡之后，她自己也多少能利用一些空之律者的权能了，就算自己不借给她力量，琪亚娜依然可以大开几个空间门来捣蛋。

此时的琪亚娜就正在尝试进一步驯服幼年西琳。

「乖哦，小家伙，听姐姐的话，你待会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跑好吗？」

从西琳憋红了脸的反应来看，琪亚娜哄孩子的天赋绝对是比不上符华的。

而此时的幼年西琳内心如同见鬼，心说这哪来这么大只白毛团子，一见面就给她击晕，二睁眼就看到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压制自己。

讲实话，西琳觉得自己有一千种办法脱离她的束缚，然后逃走，但是想到了巨大的实力差距，还是没狂妄到直接暴起。

这就是为什么她憋得脸都红了的原因。

「说够了吗！你到底是什么人！」

琪亚娜计上心来，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

「我？我不是什么人，我是神啊！我的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大一小两个西琳都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喂！我说的是真的！」在一阵有些气急败坏的解释之后，琪亚娜咳嗽两声清清嗓子，颇有些挂不住脸道：「孩子，你不是想报仇吗。」

听到这个，幼年西琳突然愣住了，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有正版西琳在一旁提示，琪亚娜自然对西琳的了解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如果无视西琳本人有些羞耻的表情的话。

「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这就是神的力量。」琪亚娜故作神秘道：「你很缺少力量对吗？」

让西琳分离出静谧宝石的意识，递给了西琳。

「用我借给你的力量，告诉那些可恶的家伙，你不是好欺负的吧。」

还是耐心看着主教大人一手布置的好戏开场吧。

琪亚娜并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算计的好好的，一边像是坏姐姐一样踩着巴比伦塔的墙壁，以一种压迫力极强的方式注视着身前瑟瑟发抖的幼年西琳。

但她也并非没用自己的思维和关心的事物，比方说……那位幽兰黛尔大人。

在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的情况下，所有人都被算计在奥托的计划之中，可怕的是这些人可能直到自己因此丢失性命的那一刻，都有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被算计。

「主教大人，按照您的安排，已经为记忆片段植入了录制好的部分。」

丽塔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因此她格外能受到奥托的重用，也正因为她知晓但不言说的这份自觉，奥托从未怀疑过她。

这也是她得以着手布局自己计划的原因。

不过这些事情还要到很久之后的未来才有实现的机会，至于现在嘛……

但即使是德丽莎查阅信息，身份信息也是需要被记录的，更别说琪亚娜这样的重点关注对象了，在她自以为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进入数据库的一瞬间，奥托就得知了对方已经步入了自己所设下的局。

「我知道了，接下来就任由发展吧。」奥托挥挥手，示意对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