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掐着自己的脖子，脸色苍白。

回忆于此，她已然深陷进去，眼神空洞，只是不停的流泪。

小曦毫不客气的靠了过来。

也许是陈年往事被自己亲手再次揭开，再次暴露出来，小曦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伸出肩膀，给小曦低了过去。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母亲当时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那般丑陋的母亲，她那时候从床上跳了起来，掐住我的脖子，不停的咒骂我，我泪流满面，几乎要窒息而亡，而母亲却像是疯了一样，丝毫没有半点留情，她面容扭曲，就好像是被恶魔附身一样。”

“你知道吗，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二次过生日，第一次过生日那天，我母亲正是在那天自杀的……不，是被我杀死的。”

小曦仰头看向夜宣。

“我生命中唯一的光破碎了，我当时就想，不，不能这样，我要驱赶走恶魔！于是我捡起了放在床边的织衣梭，只一下，就扎进了她的脖子……”

“男孩子？”夜宣问道。

“是的，大概……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正是神冕计划执行到了关键阶段，而父亲也在那一天，确认了下一代家主的选择标准，其中一条，就正好规定性别要是男孩子。”

“直到咽气的那一刻，她仍然再咒骂着我，而我楞楞的杵在那里，满头满脸的血，至今我都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后来，后来，有人带走了母亲腐烂发臭的身躯，而我失去了母亲的庇护，在这楼里受尽屈辱，没有人会承认我的身份，没有兄弟姐妹认同我身上流着的血脉，他们只会把我当成肆意戏耍的对象，就和他们廉价买来的奴隶没什么不同。原本我以为这辈子可能只会在某个某个角落中慢慢腐烂，但一个天大的玩笑降临在我身上。”

夜宣问道：“关于神冕？”

眼中哀伤无限：“那天，我清楚的记得，有一个男人提着裤子从我们的房间离开，按往常一样，我在门外等了大概十分钟才进去，母亲依然如往常一样端坐在床上，不过却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那一次，她脸上的温暖与光全部消失不见，反而阴沉沉的吓人，她见到我后，也没有第一时间给我拥抱，反而恶毒的诅咒我，质问我为什么不是男孩子。”

“倒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亲切，而且你身上的味道是真的好闻，闻起来就一下子让我想到了小时候，我与母亲相依为命的那段美好日子……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我现在感觉舒心了不少，走吧，带你去看些好玩的。”

“走吧，倒是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夜宣点了点头。

诉说完毕，小曦果真跟换了个人一样，丝毫不端着。

一会儿在前面带路蹦蹦跳跳的，哼着小曲儿。

一会儿，又跳到夜宣旁边，嘻嘻笑着抱起夜宣的胳膊。

不过，不得不说，这小姑娘唱歌真挺好听的，虽然是一个简单的旋律反复哼来哼去，那股空灵、悠扬的旋律却是很好拿捏，虽然不懂唱的什么，但就是莫名好听。

一开始，夜宣对于这丫头这样抱着自己胳膊还有些不适应，但后来想了想，人家毕竟是个身材大棒的一等一美女。

尤其是胸前的……

吃亏的又不是自己。

享受就完事了。

或许是夜宣若有若无的眼神被小曦捕捉到。

她呵呵一笑：“哦小哥哥，原来你好这口啊？早说嘛？我可以拉低点让你看个够。”

“咳咳，不用了，这样就挺好。”

“哦原来你喜欢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啊，我懂我懂”

“扎不多得了。。”

两人行走之间，已经踏上了前往另一个房间的道路。

到了这里，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森林氧吧，又好像是把一座公园搬到了这里。

可以说是风景优美，令人心旷神怡，而且在角落处，就有穿着养眼的妹子手那乐器，演奏出一个个华丽的符号。

不过道路确是错综复杂。

“嘿，我怕什么？其实你不知道，火修罗神冕研究已经定型了，无论如何，这套复杂得公示模板之下，所套出来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我’。不仅仅关乎血脉，还关乎意识，你可以理解为，神冕是有意识的，就好像是一条，小狗一样，不是它选择了我，而是我选择了它。”

小曦已经擦干了眼泪，抬头看着夜宣，双眼之中，似乎有猩红的火焰一闪而过：

“是的，我还记得那天，有个男人在最下层的垃圾堆里找到我，带着我一路前往大厦顶层，在那里，我第一次与所有的兄弟姐妹们共用晚餐，他们一个个衣着华丽，装饰精美，一眼就是贵公子美公主，而我连简单的刀叉都不会用。”

“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吃上饱饭，那天晚上，我吃了又吐，吐了又吃，恨不得将桌子上所有的味道都尝一遍，再后来，有几个人过来，给我们所有人都抽了点血，再后来，父亲亲自找到我，说这些年亏待了我，要补偿我。”

小曦语气虽然还算是平静，但夜宣也从中读到了无限的悲伤之意。??

“补偿？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我从小到大都在这楼里，他一个楼主，要找我随时可以找到，但他在干嘛？他对于我从来没有过问过，我就好像是一只生活在垃圾堆里的虫子一样。如果不是他的神冕研究出现了问题，火修罗的神冕的最佳适配反而变成了我，他会说出那样的话？”

小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突然觉得好笑，捂着肚子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你揍我老爹，我心里无缘无故突然感觉好爽啊！呜呼！”

夜宣想到了什么：“哦，那你还笑得出来？我把神冕带走，你岂不是又回到原来的生活？”

哭过之后，情绪得到发泄。

小曦也逐渐平复下来：“谢谢，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真的，其实我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其实应该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