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马天成瞬间变得恍然。然后，他啧啧地“遣责”道：“我说兄弟呀，就你这思想，太过“非主流”了吧！我看呐，你很有必要，需要接受党的再教育！”

燕轻尘根本插不上嘴。因为，马天成的“诲人”之语，就如同海浪一般，连绵不断地袭来。

马天成的声音，今天尤其得大！同时，他也显得极其兴奋。

马天成声音震耳，他咋咋呼呼地嚷道：“兄弟！我说兄弟呀！你的鸟，你的那只鸟！现在，可是出大名喽！”

燕轻尘接通电话后，只说了一声“马哥……”。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马天成那破锣般的声音，就抢先传了过来。

马天成的语气，明显地有个停顿，他有些迷惑地问道：“我这话咋啦？别人能联想到啥？怎么，我说得不对吗？海东青不是鸟吗？你以为我说得是啥？哦……”

马天成自顾自地说道：“兄弟呀，你的那两只鸟，现在，出老大的名喽！那简直啊，都轰动了半个帝都城！”

马天成“痛苦”地牢骚道：“昨晚，我刚躺下没多久，就从半夜一直到现在，我这个电话呀，都快要让人给打爆了！他们对你的那只鸟，那是心心念念、近乎垂涎欲滴啊！”

马天成气都不喘，他“痛心”地说道：“兄弟呀，你以为我在说啥哩？这一大清早，你就想那男人根本、子孙万代之事物……啧啧啧，你这精气神儿，很是亢奋啊！那个……”

燕轻尘有些哭笑不得。他耐心地说道：“马哥，你说得是海东青吧？它们不是鸟，也不是‘我的鸟’！你这样称呼它们，别人会有其它的联想……”

这一次，燕轻尘的这句话，似乎，马天成有些回过味来。

尽管，燕轻尘并未靠近床边，但是，他也没有离开卧室。马天成说话的声音，又不是一般得大。所以，躺在床上的李婉歌，她对于二人间的通话，听得很是真切、全面。

此刻，李婉歌的睡意、恼恨之心，也已然消解了大半儿。她缓缓地伸了个懒腰，对于马天成的这句话，似乎，李婉歌也能品出其意。于是，她对着燕轻尘，浅浅地撇了一下嘴。

这时，马天成那聒噪的声音，再次连绵地轰炸而来。

这一次，马天成所说得内容，燕轻尘有些明白了：马天成口中的“鸟”，应该是两只海东青！

马天成再度兴奋起来，他心有荣焉地说道：“你本人，还有你的鸟，尤其是你的鸟！现在，轰动了半个帝都城。有很多的人，连夜都在向我打听，要买你的一只鸟……”

燕轻尘有些无奈。他颇显郁闷之色，再次委婉地提醒道：“马哥，它们有学名，叫海东青，不叫‘我的鸟’，您这样说，别人会有误解……”

马天成的语气，明显地变成了不服气，他分辩道：“兄弟呀，别人会有啥误解？海东青是不是天禽？天禽不算是鸟吗？我以‘鸟’称呼它们，哪里不对啦？”

燕轻尘有些语塞，更显词穷之意。

马天成所说之言，虽然，有强词夺理之嫌。但是，你也不能说他不对！在这种小事情上，燕轻尘无意去争胜负，更没必要分个是非对错，黑白曲直。

尽管，燕轻尘尽显不甘之色。但是，他也唯有退让、妥协地说道：“对，对，马哥您说得对，它们是鸟，我的两只鸟……”

李婉歌并没有起床，她还侧卧在床上。

李婉歌半拥着薄毯，听到燕轻尘的这句话时，她下意识的，看向了燕轻尘的裆部。同时，她也差点失笑出声。

马天成的态度，如同战胜的将军一般，他得意地说道：“兄弟呀，你要是早这么说，我何必绕这么个大圈儿。刚才啊，我都差了那么一点儿，让你给带偏喽。哈哈……”

马天成笑过之后，他快慰着说道：“兄弟呀，你的这两只大鸟，现在，老值钱了！昨天夜里，有人出到200万元，想要通过我，向你购买一只。不过……”

马天成语气一转，有些不屑地说道：“不过，那只是初始的价格。就在今天早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已经有人出到500万元，想要让你割让一只。而且……”

马天成稍作间歇，他肯定地说道：“而且，我看这架式，价格还会上涨！说不定啊，一千万都挡不住！兄弟呀，怎么样？你有啥想法？”

马天成的这些话，燕轻尘一丝不落，全部听入了耳中。

马天成微微地一滞。终于，他收敛住“树人”之心，用着推卸责任、迁怨于人的语气，牢骚道：“兄弟呀，你看看，就因为你地打岔，我也差点误入歧途了……哦，我找你是另有事情。”

马天成接续之前的话题，他说道：“哦！对了。兄弟呀，你还不知道吧？”

马天成继续说道：“那个，我说兄弟呀，弟妹没在你身边吧？就你这‘带色儿’的思想，要是让弟妹晓得了。她要是对你施行家法，——罚你作个万字检讨，我估计，你得用膝盖敲击键盘吧？”

听到马天成的这句话，李婉歌轻轻地一捂嘴，并没有笑出声。可是，她身上的那张薄毯，却出现节奏性地颤抖。

燕轻尘推门而入。他歉意地一笑，接过李婉哥手中的电话。

燕轻尘有些苦笑。不过，他并未抢过话头，依任马天成化身唐僧，展现他的“苦口婆心”。

马天成孜孜不倦，他如同法师传道一般，用心良苦地说道：“兄弟呀，你现在这思想，可有点儿不纯洁啊！听哥的一句劝，这样的一个苗头，你可要给“根除”掉啊……”

终于，燕轻尘有了说话的机会。燕轻尘接过话头，他弱势地回应道：“马哥，您的这一番教导，我全部都记下了！刻骨铭心，这辈子都不会忘。那个……您打来这通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燕轻尘微微地皱眉。他在马天成喘息之际，平抚着说道：“马哥，咱先不着急，有话慢慢地说，好吧？另外，我的啥鸟啊？你这话，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似乎，马天成还处于兴奋之中。他对于燕轻尘的话，好像，根本就没有过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