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花岂得兼求果，阳焰如何更觅鱼。

摄动是禅禅是动，不禅不动即如如。

“紫阳观，紫阳……紫阳，我懂了，这两字，一定出自白居易的诗，师父最喜欢白居易了，”瑶瑶肯定地说，“不过，是哪首呢……”

我默默掏出手机查询，很快就找到了，给瑶瑶看。

“紫阳观。”我说，之前热身时候就看过了。

言下忘言一时了，梦中说梦两重虚。

瑶瑶点头：“应该就是这首罢。”

说完，瑶瑶纵身上了石像的基座，绕着石像转了半圈，我也跟着绕到后面，瑶瑶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看来是在施展相气术，片刻之后，她睁开眼，拍向石像的后腰，拍了两下，后腰的一处机关被触动，弹出来一个小抽屉，厉害！

“也是白居易的诗吧？”我猜测道，第一句的“诸相非相”明显是佛语，白居易对佛法研究的比较深，很多诗句中都蕴含禅机。

上面是汉字，也是一首诗。

须知诸相皆非相，若住无余却有余。

“我汉文化水平一般，白居易的诗我就知道个‘离离原上草’，你查查看。”瑶瑶说。

我比她强一点，还知道“芙蓉帐暖度春宵”。

一查，果然是，叫《读禅经》。

瑶瑶从抽屉中拿出一根竹签，跳了下来，给我看。

“那是？”

“哎呀，走啦啦！”瑶瑶嗲声嗲气地抱着我胳膊，离开了紫阳观，不知道她跟我这样腻腻乎乎的，她师父的在天之灵看见，会不会不高兴？论辈分，瑶瑶可是我师父，长辈呢。

我只好再把鹰妖召唤过来，原路返回停车场。

“亚楠，要不你别走了，跟我们回本兮市区吧，”我说，折腾了她两趟，挺不好意思的，“后备箱里有衣服。”

妖们变身都不能穿衣服，所以买车的时候，我顺便在每台车的后备箱都准备了几套宽松的运动服，可以随时更换，至于里面的衣服，说实话，她们几个对服装没那么讲究，有没有都行。

开车回到酒店，敲门，狐妖说沈星月的酒劲儿上来了，正横躺在床上，睡的七荤八素，她不醒我也不好走，反正手头也没什么事情，便决定把钟点房，改成过夜房，并又开了两间。

快到晚饭时间，金小妹打电话过来，问是否需要她安排餐饮服务。

我说不用，我们自己随便吃点即可。

鹰、狐、熊不需要吃，之前老鸹岭隧道一战，她们都吃饱了，一周内都不需要进食（因为吃到了最精华的食物），我正要带瑶瑶去逛逛本地夜市，隔壁狐妖打电话过来，说沈星月醒了，我过去查看，不愧是习武之人，对酒精的降解能力很强，除了身上有点酒味儿之外，看精神状态，已经和醉前无异。

“饿不饿，我和穆济格去吃晚饭，一起呗。”我提议。

我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沈星月揉了揉脑袋，竟点了点头，让我们去楼下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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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不是要在这儿过夜么？”我问。

“我悟了，知道该怎么教你了，不应该是这样的方式。”

瑶瑶虽然对白居易不太了解，但对古文的理解显然比我深厚的多，读了几遍之后，已经明白了诗句的意思，喃喃道：“佛中有道，道中有佛，圆融通透，天法自然。”

“……啥意思？”我挠挠头问。

“但我并不知道这里，应该是我被封印之后，师父来过，”瑶瑶猜测，“哎，对了，乘风你去看看，这个观叫什么来着？”

“说不太好，反正无论佛教、道教，还是我们的萨满教，最终的教义都是一样的，生死轮回，万物有灵，因果无常，遵循自然。”

我还是不太懂。

貌似瑶瑶也不想深究这个事情，只当时师父给她留了个念想，笑着把竹签收好，拍拍手：“走吧，下山去。”

何年植向仙坛上，早晚移栽到梵家。

虽在人间人不识，与君名作紫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