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钱已经够多了……不如干干净净地做生意，能让大家都睡一个安慰觉。

“所以你觉得，你这样做不会伤害你跟他们之间的感情，对吗？”予瑾珩问。

在电话里又吃了一波狗粮。

他用平静的语气说：“我都快忘记这种快乐了。”

予瑾珩的声音还带着笑意，这是当初两个男人一起谈交易的时候，他没有的。董宸沉眸，说：“不需要抱歉，挺好的。”

每天在刀尖上行走，这种生活他早就腻了！今天出事的是一个飞云娱乐，能被相关部门查封，谁知道……明天董家其余的生意不会查封呢？

在电话里，他的话没有微信多，予瑾珩已经习惯了。所以，他不介意自己多说一些，“你的诚意，我已经感受到了。挺让我意外的，你这样做，董家的人不会轻易放过你吧？”

“他们什么时候放过我？”董宸反问。

“我跟他们没有感情。”董宸说。

董家那些肮脏的生意，他早就不想要了。

正好断了洗钱的门道，再把那些生意给关掉。

“行。”他点头，说：“我明白了。换个话题，聊聊姜媛吧。”

“好。”

“好？”董宸把这么大的诚意给摆出来，就说出来一个好？予瑾珩挑眉，问：“你就没有别的问的？”

从他出生开始，董家哪个人有放过他？他之所以做得这么狠，除了因为姜媛之外，其实他自己也很想这样做！

“她比姜小夏大一岁，小时候是姜小夏黏着她，跟在她和予梦身后。事实上，我们这么多人里面，姜小夏是年纪最小的，大家都疼着她，姜媛也不例外。她的玩具，别人都不可以碰，但是姜小夏可以，她家门前的花，别人不可以摘，但是姜小夏可以……”

董裒靠在阳台的门边，看着远处的月亮，恍惚之间，他仿佛能从月亮里面看到小姜媛跟小姜小夏的影子，她宠着姜小夏，让着姜小夏。

也许身后还跟着予瑾珩，那是没有他的时光。

也是姜媛最快乐的时光……跟他在一起之后，她才不快乐的吧？

董宸问：“还有吗？”

“有啊！你想一晚上听完，还是想明天我再继续说？”予瑾珩问。

“明天吧。”这么美好的事，他舍不得一天就听完，董宸说：“你发我微信语音，这样无聊的时候，我就可以反复听这个故事了。”坦白说，予瑾珩是很少发语音的。

不重要的事，通常文字交代几句就好。如果是急事，那就打一个电话，用最快的方式沟通。

给董宸发语音，以他那个冰冷又沉闷的性格，在中途肯定是不会回复的。这就变成了予瑾珩一个人对着手机自言自语……但他还是很有诚意地，一连发了三天。

他每天只讲姜小夏跟姜媛之间的一个小故事，就相当于……哪年哪月，她跟姜小夏一起出做了什么，玩了什么，关于姜媛的隐私他从不多说。

而董宸每一次都会回复他一个谢谢。

这是他第四天对董宸说小故事了，今天他说的是姜媛、姜小夏、予梦三个小姑娘之间的故事。

这三个人是闺蜜，但闺蜜之间也是会有争吵的。

比如，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她们就因为几条金鱼吵架了。说起来，是因为予柯以那个小混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条金鱼，拿回家随手送给予梦，给她养了。

予梦长这么大，还没养过金鱼呢。

她觉得新奇，马上就邀请姜小夏跟姜媛来她家里一起观赏她的小金鱼，鱼缸里的鱼一共五条，两条是金色的，两条是是金中带白的，剩下一条黑色的。

姜媛看到金鱼后提议，不如她们三个人把金鱼给分了，认养了金鱼吧？

她就要金色的两条，为了让金鱼们一起玩耍，她就不带回家了，让金鱼们一起就在同一个鱼缸里玩耍，每天放学之后她会带鱼食来喂它们的。

然后她还很聪明地，把金中带白的两条，给姜小夏了。

剩了一条黑不溜秋的给予梦。

予梦当然不乐意啦！她直接就拒绝了姜媛的提议，并且表示五条金鱼都是她的，她们可以看，但是不可以认养，她自己会喂金鱼的。

姜小夏还没说话呢，姜媛就生气了。

她直接回家了，并且一连几天都没有再找过予梦，放学了也没跟予梦一起回家，后来大家才知道，姜媛自己回家，央求姜爸爸姜妈妈给她买了一大缸的金鱼，足足一百多条，就摆在她家那个最大的金鱼缸里！她天天放学都回家喂鱼，再也不看予梦的五条小金鱼了……予瑾珩说完之后，董宸没有像以前那样只是简单跟他说谢谢。

他直接打了电话过来，笑了一声说：“是姜小夏告诉你的，还是你对这件事印象深刻呢？”

“印象深刻，予梦哭了好多天，说把她的金鱼全部送给姜媛，让姜媛跟她一起玩，但姜媛没要。”小时候的感情是很奇怪的，姜媛没有的时候，予梦觉得这些小金鱼很稀奇；而且那时候她刚刚拿到手，自己还没玩够，自然不会给姜媛和姜小夏认养。

但是当姜媛拥有一百多条金鱼的时候，她的金鱼就变得不稀有了。

玩了几天之后，予梦对金鱼也不再感兴趣。

她只想用金鱼，换回姜媛，让姜媛继续跟她一起玩。

“那姜小夏呢？姜小夏在这件事里，就没发表意见吗？”董宸问。

予瑾珩想了一下，说：“姜小夏不喜欢争，也不记仇。不管予梦有没有给她分金鱼，她都不会生气的。董宸沉默了一瞬，说：“她性格真好。”

“她性格真好。”董宸说。

予瑾珩突然就沉默了……“予总？怎么了？”

“我不喜欢别的男人夸她。”予瑾珩说。二董宸，“……”

他没有别的意思。

“我……”

“算了。”看他对姜媛死心塌地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觊觎姜小夏的人。

予瑾珩叹口气，说：“懒得跟你计较。”

董宸这种人，要他解释比登天还难！

偏偏，他真的解释了……电话里的人轻轻笑了一声，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在这件事里，姜小夏的性格确实是最好的。”

姜媛喜欢安排别人，小小年纪就安排了予梦的金鱼。

予梦保护自己的东西，拒绝了姜媛。

这两个人都是有自己主意的，而且勇于说出自己的决定。

而姜小夏，算是这三个人里，最和平的一个了。

“姜媛跟你说过，她有一个闺蜜叫姜小夏。既然她跟你提了姜小夏的事，那么我觉得她对这件事应该是不排斥的，所以……我跟你聊聊她和姜小夏？这也算是，我对她们最了解的一件事了。”

“好。”他还是那个字。

“我只听你们说说她，什么都好。”他说。

予瑾珩，“……”

“抱歉，让你久等了。”

用自断后路来换他说说姜媛，这真是……他都找不到话来吐槽了！

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幸好，他还算是一个守信的商人。董宸这番，虽然没有对董修翰赶尽杀绝，但至少他没了飞云娱乐，想要对付姜小夏没那么容易了……就看在这个份上，他应该对董宸说一些的。

“你不是姜小夏，在我面前装委屈没有用。”予瑾珩说。

董宸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