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把明玲脸上的泪擦掉，苏如告诫她们：“记住，我们虽然是女孩子，但我们一样要有担当，为自己的前途，人生负责。

明月！明艳！明玲！以后去了京都，姐妹之间要相互帮衬，不能被外人蒙蔽欺骗，挑唆离间，尤其不能对自己的姐妹下手，你们长大了，要懂得保护好自己。”

明艳摇头，流着眼泪，过后又点头：“姑姑要我去，我就去。”

摸摸她的头，苏如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明艳！姑姑要你去，给自己一次机会，姑姑相信，只要你去了就会知道，京都的学校比咱们这里好了很多倍。”

苏如用力的抱了抱明月，放开她，问明艳：“你呢？想不想去？”

吃了姑姑家这么多年的饭，这么多年的好东西，穿了她这么多年的好衣服，总得不辜负她的期望。

来到明玲面前，苏如告诉她：“你喜欢画画，京都有全国最好的美术大学，你必须去。”

明玲脸上带着笑，眼里含着泪：“好！我去，我一定考上京都最好的美术大学。”

“是！”

明玲没说话，眼泪无声地流。

其实她不想走，画画在家里也可以画，考最好的美术学校在家里也可以考，只是姑姑希望她去，她必须去。

“记住了！”

“我们会的。”

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苏如欣慰地笑了笑，转头问明海：“你呢？去不去？我跟你说哦！京都可大了，繁华的很，不去你会后悔的。”

“很好！有志气。”苏如鼓励明玲，同样给了她一个拥抱，“姑姑等着你实现自己梦想的那一天。”

几个孩子都搞定了，苏如吩咐他们：“我要去找你们的校长开离校证明，你们自己去收拾东西，下午就要走了。”

涛涛点头，带着几个弟弟妹妹进了房间。

马小兰和李小春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小姑子几句话就让孩子们心甘情愿地跟着她们走，就连哭唧唧的明春都别别扭扭地进了屋收拾。

孩子们自己有自己的书包，该带什么，不带什么，大家都知道。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操作了，回村里的时候也都是自己收拾的。

各自的衣服鞋袜都在一旁的柜子里，王雪娇怕他们没东西装，速度极快地给一家缝了个大布袋，让他们把自己的衣服都装进去。

布是新布，都是女儿从供销社弄来的瑕疵品，做衣服什么的不碍事，就是有些地方颜色不对称。

把布摊开，对折，两边缝起来，一个大布袋就做好了。

涛涛家的由他负责，明月负责自己家三姐弟的。

几个孩子还知道出门要换上新衣服，怕坐火车的时候被人瞧不起，脚上的塑料凉鞋是苏如给他们新买的。

明海的有点脏了，打了水，找了鞋刷洗的干干净净。明月干活手脚麻利，把弟弟明春的鞋子也刷了刷。

家里其余几个孩子站在一旁看着，知道哥哥姐姐们要走了，一个个都沉默着不说话，眼底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这一幕，看的马小兰和李小春心里也不好受。要是有能耐，她们也想把家里的孩子都带走。

只是单位分的房子太小了，根本就住不下这么多人。

几个人换下来的旧衣服也装进了包里，马小兰和李小春全程看着，没有动一下手。等苏如把证明开回来，孩子们都已经拾掇好了。

下午一点的火车，王雪娇早早地做了中午饭，让他们吃饱。苏如还在供销社买了三斤鸡蛋糕，拿了空间里的小麻花和煎饼出来，给他们带在路上吃。

“涛涛！明月！你们是家里的大孩子了，虽然是第一次出远门，但一定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们。明艳！明海！明玲！你们都不小了，要记得跟着哥哥姐姐。明春比较小，在路上看着点，别被人挤散了。”

对于姑姑的殷殷叮嘱，孩子们都很认真地听着，然后点头答应。

明春还是舍不得离开家，临上车就哭开了：“姑姑！奶奶！我想你们了怎么办？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你们？姑姑！你什么时候带着大家一起去京都？”

李小春扶额，这孩子，还没走呢，就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苏如抱着他安慰：“姑姑去京都的时间没确定，但我保证，我们一定会去的。想姑姑和奶奶的时候就给家里写信，可以把你看到的京都是什么样的都写下来告诉姑姑。”

“嗯！我一定写，写的仔仔细细的。”

明春因着苏如的鼓励，日后成了一名作家，写出了许多高品质的，被翻拍成了电影电视剧。

马小兰和李小春带着几个孩子走了，去京都了，家里忽然就冷清了不少。别说王雪娇和苏如心里不得劲，就连顾老爷子都觉得身后的娃少了，炸街都没劲头。

家里几个小的也是蔫哒哒的没什么精神，明珠，明远，牛牛，明兰，顾一鸣，顾一欣，六个娃娃排排坐在门口，望着外头出神。

看的苏如心里也不好受，可又没办法，大哥二哥家的孩子有机会去京都读书是天大的好事，她怎么能拦着？

明春点点头：“好！我们都等着。”

见儿子同意了，李小春狠狠地松了口气，真怕儿子不肯跟她走。

“那我去。”

明海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刚刚说不去的，这会儿又说去，总觉得他说话不算话，有点欠。

听了这话，孩子们心里有了盼头，对于去京都的事也没有那么抗拒了。

“明春！你呢？”苏如蹲下来，瞅着哭的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又一把的娃，“你去不去？京都是没有姑姑和奶奶，可京都有许多新奇的玩意儿，比如很高很高的楼，很大很漂亮的汽车，很长很长的火车，你不想去见识见识吗？”

“我想！”明春知道抵抗不过去了，也不纠结了，擦了把眼泪鼻涕，“姑姑！你真的会去京都吗？”

“当然，不但我会去，爷爷奶奶也会去呢？”苏如接过王雪娇递来的湿毛巾，给明春擦花猫似的脸和手，“你和哥哥姐姐们先去，在家里等着好不好？”

明艳哽咽着：“我知道，姑姑不是不要我们了，是希望我们能走的更远，飞的更高。”

“是！”说完也抱了抱明艳，安慰她，“不要难过，你们是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