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沈卿染头也没抬，随口道。

沈卿染有一些不满的看了一眼司长月，他在这里一站，把月光和窗口挡了一个严严实实，沈卿染偏了偏头，依旧是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有一些烦躁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月王爷，你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沈卿染撇了撇嘴，声音里带着一丝嫌弃。

“沈卿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司长月低声问道。

“本王来了就不要再看月亮了。”

沈卿染对于司长月这种“贱皮子”行径已经见怪不怪了，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别小小年纪整天绷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你几百万两银子，笑起来也是假的很，没的叫人厌烦。”司长月垂下了眸子，看着无动于衷的小人儿，知道自己这番话多数还是白说了。

她今天没有什么心情和司长月逗闷，就想着开口说点什么把这尊大神打发走。

司长月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找话题的那个人，只是他实在是不擅长这个，一开口就干巴巴的，并且他也反应了过来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看月亮。”沈卿染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也没指望他能让开身。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你抬头看看本王，难道本王就没有这月亮好看吗？”

沈卿染心里一动。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月色格外的朦胧，司长月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种别样的诱惑和说不清楚的蛊。

“你刚才在看什么？”

“就仅仅只是好看吗？”司长月对沈卿染这个描述有一些不太满意。

“我见过的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月王爷千分之一的风情，月王爷这张脸，莫说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就是再如何英明神武的千古一帝见了月王爷也要神魂颠倒了。”

沈卿染这话就是把司长月比成了女人了，看着沈卿染有一些痴迷的看着自己，司长月有一些哭笑不得。

他轻轻的弯下腰，月光从他的头顶处泻了下来，落在了沈卿染的脸上。

很柔和的光芒，并不刺眼，可是依旧让沈卿染迷了眼，她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司长月，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直紧紧的绷着的那根弦突然一下子就断开了。

“司长月，你说，你说我就是想过几天安安稳稳的日子，我招谁惹谁了啊。”沈卿染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

委屈这个东西如果一只压抑着控制着，也就那么回事儿了，可是一旦被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触发了，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沈卿染也知道，自己不配委屈什么，这会子作出这个不值钱的样子实在是大可不必，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是，这种翻腾的情绪真的让她无法止住自己的眼泪，她努力的让自己哭的不那么狼狈，可是哼哼唧唧中，她发现这样显得更加的做作难看了。

于是就在司长月惊讶的眼神里，沈卿染索性破罐子破摔，咧开了嘴，哭的惊天动地。

司长月一愣，显然没想到沈卿染会来这么一手，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卿染已经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整脸了。

能哭出来总是比都积压在心里要好受的多，最重要的，这种放声大哭可以让心里的难受最大程度的宣泄出去。

所以等到沈卿染哭够了止住了哭声以后，整个人看起来都活泛了起来。

“你要是哭够了就起来。”司长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那一大片的湿痕昭示着刚才沈卿染哭的有多么的惨烈。

“真真是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你的眼泪莫不是不花钱的？”司长月无奈的说道。

沈卿染吧唧吧唧嘴，知道自己理亏，没有说话。

可是司长月显然不是那种知道适可而止的性子，而且我们位高权重的月王爷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考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个问题。

于是……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哭起来真的很丑啊？我这么很难想象，怎么会有女人像你一样？说哭就哭？一点都不怕被人看见吗？”

“嘴张的那么大，是害怕本王看不见你晚上吃的什么吗？”

司长月的眼神越来越嫌弃，说出来的话越来越戳肺管子。

沈卿染就算是再怎么厚的脸皮这会子也觉得火烧火燎了。

她脸上的脂粉这会子已经被蹭干净了，她抬起头看着似乎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司长月，本来想着应该说点什么好话让这位爷闭嘴，可是鬼使神差的，在看见司长月的薄唇以后，她伸出手按在了司长月的嘴上。

柔软的触感，温热的气息，沈卿染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她的掌心蔓延而起。

司长月妖娆的桃花眼瞪大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卿染。

年前的女人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反而一脸享受的表情！

沈卿染对待美好事物的耐心向来都是很充足的，这会子她看着司长月，突然有了比起来平日多出来几倍的温柔。

“好看，月王爷的确是好看。”沈卿染发自内心的说道。

沈卿染本来没有什么心情，可是听见他的话以后真的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司长月的脸被光芒勾勒出一个有一些模糊的轮廓。

司长月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薄薄披风，看着面前一身华服的沈卿染，心中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得不说，司长月长的的确是好看，那种动人心弦，让人多看一眼都会赞叹的好看。

可是平日里的司长月锋芒太过，就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刀，即便是再如何华丽的外表，也让人不敢直视。

但是今天司长月有一些不太一样，他周身的冷凝就像是被洁白的月光揉散了，整个人看起来魅惑又温柔。

司长月也没有生气，这样的沈卿染不太正常，可是却多了几分真实，不像往日里那般，瞧着就虚伪。

“沈卿染，你还真别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是比你平时看着讨人喜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