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还得花钱，我看在这附近转转就挺好的。”苏美云并不想出去。

“听我的就好了。”李唯不去想石头的事，洗漱了一番就上床偎依着苏美云坐下，听着窗外呼呼的北风，索性把头歪在她娘的肩膀上，喃喃道，“娘，以后咱们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不要分开好吗？”

区区一万五千块钱，也不值得唱双簧。

“那就奇怪了，他跑什么跑？”刘静除了看店，就是在忙着学函授。

她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才离开的。

这一天，她等好久了。

“等等看吧！”李唯背着珠子回了房间，也没跟苏美云说起这事，苏美云见李唯出去背了这么多珠子回来，把帆布带子都快拽断了，心疼道，“你去上货也不说让我跟你一块，两个人背还轻松点。”

“没啥，也不是很重。”李唯揉揉肩膀，“您看这些珠子质量咋样？”

“你看你，又说这样的话。”苏美云抓起她的手，拍了拍，“娘就你一个孩子，在你嫁人之前，娘可不得跟着你嘛，以后等你嫁人了，娘了了心事就回村里一个人过。”

“我娘眼光越来越好了。”灵力看石头的时候全都用光了，李唯有些疲惫，勉强笑道，“明天不上货了，咱们出去逛街，我带您出去吃好吃的。”

好不容易来了，她得带她娘好好逛逛。

“娘，我才多大啊就嫁人嫁人的！”李唯打了个哈欠，“我不嫁人，这辈子就咱俩过，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住的。”

嫁人什么的，太累了。

单身就挺好的。

“挺好的，比咱们在石料厂买的那些都好。”苏美云看了几个月的珠子，多少有些经验，也会说几个专业词，“这些珠子光泽度比较好，打磨得也圆润，编织出来的项链手链，肯定好看。”

虞文浩气急败坏地放下石头，上前推了他一把，两人你一下我一下地打了起来，正拉扯着，又有一个小青年走过来，他看了两人一眼，抱起虞文浩放在地上石头就跑。

虞文浩立刻追了上去。

下一幕，她就看见黑漆漆的夜里，还下了雪，两个蒙面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诚信玉石行门前，紧接着她就被晃醒了，苏美云喊她：“小薇，快醒醒，小刘说楼下有人找你。”

李唯睡眼朦胧地去了楼下。

虞文浩正在一楼来回徘徊着等她，二话不说，就把一叠钱放在她手里，沉着脸道：“对不起了李唯，我把你那块石头弄丢了，这是一万五千块，你数数。”

“你是怎么回事啊！”李唯不接他的钱，“石头呢？”

这块石头是她耗费灵力看了的。

哪能用一万五千块钱来衡量。

“被人抢走了。”虞文浩垂头丧气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你报警了吗？”李唯又问。

“我都说了被人抢走了，我报什么警，报警就找回来了吗？”虞文浩一下子起了高腔，“一万五不够，我给你三万，行了吧？”

“你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李唯恼火道，“你不报我报！”

虞文浩的倔脾气一上来，天不怕地不怕：“你等着，我再回去拿钱，我赔你的石头。”

刘静在前台静静地看两人吵架，见李唯要打电话报警，很配合地把电话给了李唯，还帮她拨了号，虞文浩冲过来，阻止李唯打电话：“别打，你听我说……”

“你说！”李唯按住电话。

虞文浩看了刘静一眼，转身往外走：“你出来。”

两人在门口站住。

天已经黑了。

亮起了路灯。

风呼呼地刮着，挺冷的。

李唯跺了跺脚：“快说。”

虞文浩往外站了站，替她挡住迎面吹来的风，低声道：“有个小混混追求我姐，我妈妈不同意，那天我等你的时候，刚好碰到他，我们就吵了几句，然后那块石头就被人抢走了，我追着追着就把人追丢了，我估计抢我石头那个人跟那个小混混认识，可那个小混混非说不认识，我揍了他一顿，石头也没找回来，我妈和我外公已经骂过我了，我外公让我把钱给你送过来，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你不要报警。”

“明明是别人有错在先，怎么搞得像是你理亏一样？”李唯冷哼道，“你肯定没说实话。”

其实她知道，虞文浩也没撒谎。

她的梦境也差不多是这样的。

“我对灯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虞文浩抬手指着路灯，轻咳道，“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要是我妈妈和我姐姐知道我是因为跟那个小混混打架弄丢了石头，会骂死我的。”

他跟他妈妈说，遇见了熟人，聊了几句。

然后石头就丢了。

他妈妈说了他几句，便让他来还钱的。

“我可以拿了钱息事宁人，可你家开着古玩店，你们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唯想到她梦里的那两个蒙面人，提醒道，“难道你没听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句话？我跟你说，我的那块石头品质很不错，若是他们开出来高货，你以为他们就能善罢甘休？”

要是丢的石头是那几块不值钱的新场料也就罢了。

偏偏是品质最好的那块，很难不会让人惦记。

更何况，那块石头起货后，就不是一万五千块钱的价格了。

不是她愿意多事，而是根据她的经验，要是这事解决不了，她不会涨灵力……

虞文浩一下子被问住了。

不远处，一辆吉普车缓缓停了下来。

虞明淮望着站在门口说话的两人，半晌才道：“咱们回去吧！”

片刻，一个穿戴时髦的小青年出现在他们来时的路口，虞文浩明显认识他，一见他就迎上去，没好气地冲他喊了一句，说让他滚，以后不要再来找他姐姐。

那个小青年也变了脸色，伸手指着他的鼻子让他闭嘴。

“胡说，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苏美云嗔怪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现在还小，等再过几年就知道了，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

李唯窝在苏美云的腿上，昏昏欲睡。

“不会。”李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虞文浩。

苏美云见女儿猫一样趴在她身上睡着了，知道她累了，便拿了被子给她盖上。

李唯只觉得一团像云朵般温暖包裹住了她，很快沉沉睡去，进入了梦乡。

她梦见虞文浩抱着石头站在刘记珠宝行门口等她。

虽然离玉石街很近，也不怎么去。

更不认识庄成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