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场想要避免被四大寇荼毒，就只能答应李阀和瓦岗的条件，从此中立的飞马牧场再也无法中立，开始沦为两方势力的养马场，牧场里所有人心中的骄傲被骤然打破，所有人都对未来产生了迷茫。

馥大姐端着几乎没动口的剩菜剩饭从商秀珣的房间里出来，幽幽叹了口气。

所谓玄甲，便是铁甲氧化后变黑的样子，古代玄色便是黑色，因此玄甲精骑有时也被叫做黑甲精骑。

韩琛前世看过不少介绍大唐军事实力的短视频，其中记得最深刻的便是大唐军队的着甲率史上最高，骑兵步兵水兵加起来，总体着甲率能达到七成左右。

穿过牧场狭长的入口，韩琛看到了李阀的玄甲精骑。

恰好这时候李秀宁的三千玄甲精骑和李天凡的三千蒲山公营也都在这儿，你就说巧不巧？

只不过韩琛此刻有个问题，为什么飞马牧场的入口处，是李家的玄甲精骑守在这里？

牧场自己的守卫力量呢？

牧场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对于商秀珣而言，几乎是一波摧毁了她二十多年的坚定信念。

印象中，飞马牧场的所有人，都有种积极向上的乐观心态，上百年的安稳生活让他们和外面的世界产生了强烈的割裂感，很多人都坚信牧场的防御是牢不可破的。

然而这次四大寇来袭，配合牧场里的内鬼里应外合，直接把飞马牧场干懵了。

有人说，真正的勇气，在于你看清了生活残酷的真相和本质后，却依然能够拥抱和热爱生活。

但是心灵鸡汤大部分时候你听听就行，有些话说起来容易，实际做起来却难到让人绝望。

此时的商秀珣已经逐渐把事情想明白了，这次飞马牧场面临的局面，分明就是瓦岗和李阀两家人联手做的局，更可笑的是直到四大寇陈兵牧场外的时候，她还把李秀宁当成是前来看望她的闺中密友。

继续往里走，韩琛陆续看到了不少牧场的人。

“小姐，李秀宁说她是来跟你辞行的。”

“要走就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门外的馥大姐转身离去，来到外厅，看着李秀宁和柴绍，没好气的回道：“你们走吧，场主不想再看到你们了。”

李秀宁看着馥大姐，眼神透着些无可奈何：“那劳烦馥大姐转告秀珣，我们李家的承诺，对飞马牧场一直有效。”

馥大姐忍不住回击道：“你们这些名门世家的人做事是否都要如此残忍？牧场已经被你们毁掉了，你们还想着要我家小姐嫁给你们李阀？”

李秀宁转过头去，不忍和馥大姐对视。

柴绍站出来说道：“秀宁也只是代为传话，请不要如此针锋相对好吗？”

馥大姐冷笑道：“好一个代为传话？若不是李秀宁亲自前来，你们这三千玄甲精骑能进得了牧场？我家小姐拿你当朋友，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

李秀宁和柴绍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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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李秀宁来了。”

“让她走，我是不会再见她的。”

结果四大寇打进飞马牧场时，不管是李阀的玄甲精骑，还是瓦岗的蒲山公营，全都选择袖手旁观，坐看四大寇把牧场的守备力量屠戮干净后，这才站出来主持大局。

现在四大寇走了，但牧场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有生力量了，自己现在能够安然无恙，还得多亏鲁妙子当时出面，只可惜那个死老头子后来直接就跟她玩消失了，至今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牧场外还能明显看得出战争的痕迹，四大寇留下的尸体被牧场的人草草挖坑填埋，却因为埋得太过随意，又被野狼从地里刨了出来，吃得满地狼藉。

此时的商秀珣已经彻底对牧场失去了掌控，原本牧场的兵力就是牧场的牧民，四大寇把牧场的守兵杀了九成，牧场现在连最基本的维持放牧的人手都不够用了。

商秀珣现在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把牧场的马低价卖给瓦岗和李阀，及时止损，要么再拖一段时间，战马没人喂养，直接废掉。

现实，真的残酷到让人绝望的无法呼吸。

当然，现在李渊还在拥立代王杨侑为傀儡皇帝，自己尚未称帝，唐军的实力也还在起步阶段，这三千玄甲精骑对李渊而言绝对不是小数目，这也从侧面能够看出李秀宁在李家受到了怎样的重用。

不过大白天的，韩琛倒也没直接往玄甲精骑的驻地跑，人多眼杂，韩琛不想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