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忽然眸子冷的可怕，“你得赔一个孩子给她！”

顾曦月意识到什么，不停的摇头。

冷冽的一声，带着恨意。

不及顾曦月回身，已经被一股力道抓起，又丢在一旁沙发。

“顾曦月。”

“你知道吗，顾凯让小婉不但双腿无法站立，同时也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我说了不是故意的。”顾曦月费力的说道，“真的只是路滑……相信我。”

见顾曦月脸色苍白，傅景庭渐渐放开手，就在顾曦月以为他要离开时，忽然感觉肩上一阵冰凉。

她什么都可以做，但唯独这件事不行！

外套从肩上脱落，剩下内衣。

顾曦月低头颤动不止的抱住自己。

她不想再和傅景庭有任何瓜葛！

再也不想！

看着傅景庭过去将外套丢在沙发上，又缓缓拿下手表放在桌上，才一步一步又重新走过来。

“嘶啦————”

他带着嘲讽，冷然道。

这些伤疤在身体上已然麻木，结痂，就好像她那段不想提起封存在黑暗中的日子。

只独自在看不见的地方，鲜血淋漓着。

在那个地方她见识了各种人，领教了各种折磨人的手段……

伤痕，也不是只有这些。

但眼泪再也忍不住扑向地面，湿了一大块地毯。

三年前将一只肾给了傅景庭，又偷偷给他输血，自那以后她身体就每况愈下。

但曾经，是为了那份荒诞的爱情，她认了。

可如今，这份用半条命换来的爱情，却变成了笑话，和鞭笞自己的皮鞭。

一下一下落在自己身上，痛不欲生。

傅景庭回身坐在了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眯眼看地上顾曦月。

“对自己都下手，顾曦月，看来我还是小看你的狠了！”

他狠吸一口烟，又抖掉烟灰。

顾曦月蹒跚起身，抹去泪水，“所以你会放过我对不对？我一个自虐狂，真的不适合！”

“生儿随母，你不想你傅家继承人以后有可能自虐还残暴吧？”

傅景庭眸子渐渐染上怒色，他站起来，又走近顾曦月，一把拽过她。

“别找借口，顾曦月，这辈子你都没可能逃走！”

他走来，弯腰双眸对着她，语气很冷。

顾曦月浑身在抖，但还是乖觉点头，她知道他不可违抗。

“我不会的，你放心，我会好好伺候程婉。”她说的冷静异常，没有情绪，“哪里都不去。”

没家了，还能去哪里呢？

“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躲过一劫……”

他摩挲她绯红脸颊，在顾曦月耳边狠狠道，“这个孩子，你无论如何，都得赔她！”

顾曦月听完身子踉跄一下差点跌倒，却被他扶住嵌入怀里。

“这是你们姐弟欠我和小婉的！”

顾曦月恍惚一秒，算是明白了，他这是要她，还债！

“有别的方法吗？”

顾曦月垂眸无力道。

“没有。”

他冷眸犀利盯着失神的她。

孩子？

顾曦心头，忽的就划过一抹钝痛。

因为，她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

他很乖，每天都在自己腹中安静的成长，从不闹腾。

可还没来得及看眼这个世界，就离开了她。

是在监狱里。

那也是他的骨肉。

如今他是天，自己是蝼蚁，顾曦月知道，她没有抗衡的力量。

“程婉同意了吗？你不怕她伤心？”

他爱程婉，胜过一切。

傅景庭迟疑了片刻。

“不需要任何人同意，顾曦月，这是我们两家之间的债务和恩怨。”

她还能说什么？

她又有什么反驳的资本？

顾曦月低下头，“我先去看看程小姐有没有什么事。”

说完默默从他身侧穿过去开门。

门打开，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不知道在门口呆了多久的程婉。

“顾曦月……”

程婉攥着双手眼睛盛满了怒火，咬着牙胸部起伏的看着她。

“程小姐。”顾曦月低头看着她，默默道，“有什么吩咐吗？”

“你靠过来。”

顾曦月弯腰靠过去。

“啪……”

程婉几乎用了全部的力量。

顾曦月摸着自己火辣辣的侧脸，嘴巴张了张，嗓子里更是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程婉脸上都是泪水，捂着嘴巴，声音颤栗着看向傅景庭，“我都听见了，景庭，是真的吗？”

傅景庭走来，顾曦月踉跄着靠后。

“听我说。”傅景庭冷静的下蹲，握起程婉双手，“不管谁生下我的孩子，你都是孩子唯一的母亲。”

程婉哭的凄凄惨惨，摇着头，“景庭，我不要和别人分享你，孩子我也宁愿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傅景庭将程婉脑袋捧在手中，良久，又按入怀里，“好，放心吧。”

不知道傅景庭什么时候离开的，程婉不哭了，轮椅声音重新响起。

顾曦月舒口气。

或许，他从此不会再逼自己。

或者这次该谢谢程婉，但对她，顾曦月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

“趁我不注意就勾引景庭，顾曦月，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这个出尔反尔的狐狸精！”

程婉摇着轮椅，在顾曦月面前又换上了之前表情，目眦尽裂。

顾曦月依旧面无表情，她微微摇头，“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

程婉在门口那么久，顾曦月想，她应该都听见了的。

“以后我不希望你和景庭单独在一起，顾曦月，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对景庭来说有多重要！”

“看到了。”顾曦月漠然道。

“那就好。”程婉满意的转动手上钻戒，眉间浮上狠戾，“所以，如果不想落得和你爸爸还有弟弟一样的下场，就乖乖安分守己！”

顾曦月眸子几不可察的颤抖一下！

果然，爸爸和弟弟的事情，也和程婉脱不了干系！

她一定要搞清楚这些事情，找到足够证据才能够证明爸爸和弟弟的清白！

回到这里来，不能单单只是为了做程婉的免费保姆……

趴在地上的顾曦月，背后密密麻麻，交错在一起的伤痕，大大小小，有新的旧的，呈现在眼前。

“呵，自虐？”

顾曦月咬咬牙，忽然站起来朝着门边冲过去！

她就是死也不要……

回到房间，顾曦月刚换了身衣服，身后房门忽然打开。

“啊！”

瞬间被从后面拎起了，她一挣扎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此时，傅景庭忽然一愣。

“没想到三年过去，你还是不知悔改！”

他上前一手掐住她脖子，顾曦月喘不过气，双手奋力去掰也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