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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士

  • 作者:墨摘星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01 19:28:04
  • 字数:9770字

阿宁心思都在桂花糕上面,没看慕容楮他们,只是一只手抓着谢慈十分安心的拿着桂花糕。

易筐听到慕容楮的话,就看着他,好奇他悟到什么道理了。

谢慈点头道:“不错。”

慕容楮道:“那周式死了?”

易筐道:“这次小吏没有再让周式离开了吧?”

过了会儿,慕容楮道:“啊,我知道了,我悟到了一些道理。”

说完,谢慈道:“你们从这个故事里,悟到些什么道理没有?”

听到谢慈的话,慕容楮和易筐愣了一下,道:“什么道理?”

谢慈见慕容楮一副好像真的明白了什么的样子,便笑道:“哦,是吗,那你说来看看。”

慕容楮认真的想了想。

易筐也开始认真的思考。

就见慕容楮认真道:“这个小吏心肠已经算好,仁至义尽,是周式的爹,但最重要的是周式,若是周式死活不出门,他的爹也不能拿他如何,是他出了门,不够坚定。”

“小吏没什么错,周式的爹也没什么错,还是周式的错。”

“对从始至终都是周式的错,都是因为他看了小吏的书卷。”

谢慈皱眉道:“没悟到什么道理?”

谢慈咬牙道:“最重要的是周式不该有好奇心,害死周式的什么也不是,而是他自己的好奇心。”

“方才那飞马而去的人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要好奇,不管对方是刺客也好,杀手也罢,什么人都跟你们没关系,毕竟他看着就不简单。”

听此,慕容楮和易筐才恍然明白什么,明白了谢慈讲的这个故事的意义,两人顿时不说话了,过了会儿,慕容楮才道:“我明白了,不过看两眼也平常吧。”

易筐也点头道:“是啊。”

谢慈道:“看两眼是平常,但是别好奇。”

慕容楮和易筐认真点头道:“明白。”

正在这时,远方道路上又飞来一匹快马,后面还有一辆马车,前面的人飞快的到了谢慈等人面前,然后下来了看了看谢慈等人,最后看向谢慈,问道:“小兄弟,方才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黑衣人过去?”

来人看起来三十几岁,是个男子,一袭暗青的圆领锦服,佩着剑,看起来不是普通人,他一脸客气,带着友善的笑意的问着谢慈。

慕容楮和易筐看向马车,阿宁看到那男子,就朝谢慈挪了挪,抓着谢慈,易筐和慕容楮看完了马车,又看向眼前的男子。

谢慈听了,就道:“哦,看到了,朝城门去了。”

闻言,那男子道:“当真进了城门?”

谢慈点头道:“当真。”

那男子便告辞了,马车载着人飞扬着离开后,风里忽然飘来一息淡淡的汤药气,有些经年不散的苦味,但是风一吹就散没了,再找,就好似人的错觉一般了。

慕容楮和易筐望着朝城门远去的马车,然后问谢慈道:“这人看起来不像是江湖人,也不像是侠客,像商贾吧又不像。”

听到慕容楮的话,易筐道:“那不会是什么官员吧?”

慕容楮道:“也不像。”

易筐道:“那会是什么人?”

慕容楮道:“我看应该是商贾。”

易筐道:“那之前那个黑衣人呢?他们打听黑衣人做什么?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要找那黑衣人。”

慕容楮道:“那个黑衣人像是江湖人士。”

“至于他们打听黑衣人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谢慈听着两人的话,道:“少点好奇心吧。”

闻言,两人不说话了。

谢慈带着阿宁继续往云梦村去,看慕容楮和易筐还跟着,就道:“你们还去云梦村?”

这儿离城门也不远,他们回去正好。

却见慕容楮和易筐点头道:“去。”

谢慈道:“不是给你们讲了故事吗?”

慕容楮道:“但是我真的想去云梦村看看。”

易筐道:“我也是。”

谢慈道:“没人跟着你们来?没有人知道你们出城门?”

慕容楮道:“江爷爷知道。”

易筐道:“我爹知道。”

谢慈道:“然后呢?你们也不带着大人?”

慕容楮道:“不用,届时会有人来接我们。”

谢慈道:“去云梦村接你们?”

慕容楮点头道:“嗯。”

听到这儿,谢慈也就没再说什么了,看看二人,谢慈道:“我再讲一个丞相的故事。”

见谢慈说要讲丞相的故事,慕容楮当即道:“好!”

易筐没说什么。

谢慈想了想,道:“古时候,有个名字叫陈平的人,乃是阳武县户牖乡人,陈平年轻时家中贫穷,但是他喜欢读书,家里有田地三十亩,仅同哥哥陈伯住在一起,陈伯平常在家打理田地,听任陈平出外求学,陈平长得高大,相貌堂堂,有人问陈平说,你家里那么穷,吃了什么饭长得这么魁梧。”

慕容楮道:“三十亩田?”

谢慈点头道:“嗯。”

易筐道:“三十亩田是少是多?”

慕容楮道:“说了家里贫穷,三十亩田肯定是少。”

易筐道:“可是我听着很多。”

慕容楮道:“三十亩田是多少?谢慈。”

谢慈比划了一下道:“这么多。”

慕容楮和易筐道:“就这么点?那是真少,栽一棵树都够呛,那收了粮食能收多少?一个荷包盛的下吗?”

谢慈听着易筐和慕容楮的话,一时不想说话了都。

“不是我比划的这么些,三十亩田,有很大一片地方。”谢慈说。

闻言,慕容楮道:“不是你比划的这些?”

谢慈面无表情点头道:“不是。”

易筐道:“多大一片田?”

谢慈看了看,道:“边走边说。”

两人点头道:“好。”

谢慈瞧着不远处一片地方,大致的和慕容楮和易筐说了一下,看到谢慈说的三十亩田,两人皱眉道:“那不少啊。”

易筐道:“是吗?”

慕容楮道:“不是吗?”

合着他们两人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田地。

慕容楮问易筐道:“你家里没有田吗?”

易筐道:“我不知道。”

慕容楮道:“不会吧?”

易筐反问慕容楮道:“那你家有田吗?”

慕容楮道:“不知道。”

两人就不说话了。

谢慈则接着道:“听到人问,陈平的嫂子恼恨陈平不看顾家,不管田,就说也不过吃糠咽菜罢了,有这样的人,还不如没有,陈伯听到这些话,赶走了妻子并休了她。”

“啊?陈伯真的把妻子赶走了?”易筐问。

慕容楮道:“不会吧?”

谢慈道:“怎么不会。”

易筐道:“那就是真的?”

谢慈道:“不错。”

慕容楮道:“这也太过了吧?”

谢慈道:“陈伯的妻子看错了人吧。”

慕容楮道:“陈伯的妻子错了吗?”

易筐道:“我觉得说了陈平确实不对,但是陈伯这样,便有些过了。”

谢慈看着两人认真的模样,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道:“等到陈平长大成人该娶妻了,富有的人家没有谁肯把姑娘嫁给他,娶穷人家的姑娘陈平又感到不好。”

慕容楮听了问道:“为什么感到不好?”

易筐也道:“是啊。”

谢慈把最后一块桂花糕给阿宁,然后道:“因为陈平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

慕容楮问了一个经典的问题道:“什么是面子?”

谢慈道:“我揍你,你就没面子了。”

慕容楮不知道明白没有明白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易筐道:“为何娶了穷人家的姑娘就会面子挂不住?”

谢慈道:“这是个很哲学的问题,以后你们就明白了。”

易筐道:“哲学是什么?”

谢慈不知道说什么了。

慕容楮道:“为何会面子挂不住?”

谢慈道:“其实这个分人,有的人不在意,有的人在意,显然陈平是在意的。”

易筐和慕容楮云里雾里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谢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道:“于是过了很长时间,户牖有个叫张负的富人,他的孙女嫁了五人,夫君都死了,没有人再敢娶她。”

“陈平却想娶那姑娘,乡镇中有人办丧事,陈平因为家贫,就去帮忙料理丧事,靠着早去晚归多得些银钱以贴补家用,张负在丧家见到了陈平,看重了这个高大魁梧的年轻人,陈平也因为这个缘故,很晚才离开丧家。”

听到这里,慕容楮和易筐皱眉道:“五个人都死了?怎么死的?”

谢慈道:“不知道。”

慕容楮道:“你也不知道?”

谢慈道:“嗯,有一回,张负跟着陈平到了陈家,陈家在靠近外城城墙的偏僻小巷子里,拿一张破草席就当院门了,但院门外却有很多贵人留下的马车辙印迹。”

“张负回家后,对他的儿子张仲说,我打算把孙女嫁给陈平,张仲听了,说陈平又穷又不事生产,全县的人都笑他的所作所为,为什么偏把姑娘嫁给他。”

“张负明白张仲的话,但是他说哪有仪表堂堂像陈平这样的人会长久贫寒卑贱,张负说服了张仲,终于将孙女嫁给了陈平。”

易筐这时问道:“张负怎么看出来那是贵人的马车?”

谢慈道:“不清楚。”

慕容楮道:“莫非是贵人的马车和普通的马车不一样?”

易筐道:“当然不一样,我见你去青舟小栈的马车就不简单。”

慕容楮道:“我?”

易筐道:“你乘的马车和我家载物的马车就不一样。”

闻言,慕容楮就问道:“那你看车辙印了吗?”

易筐道:“谁没事去看什么车辙印。”

说来也是,慕容楮道:“那张负怎么看出来辨出来的?”

易筐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说完,两人又看向谢慈,谢慈道:“我也不知道,这得问张负。”

易筐和慕容楮不说话了。

谢慈道:“因为陈平穷,张家就借钱给他,还给陈平置办酒宴的银钱来娶亲,张负告诫他的孙女说不要因为陈家穷的缘故,侍奉人家就不小心,侍奉兄长陈伯要像侍奉父亲一样,侍奉长嫂要像侍奉母亲一样,陈平娶了张家姑娘以后,资财日益宽裕,结交的友人也越来越广。”

“陈平所居的地方祭祀土地神,陈平去做主持分祭食,他把祭食分配得很平均,父老乡亲们看着就说陈家孩子真是会做事的人,陈平听了说假使让我陈平主宰天下,也会像这样。”

“有一年,陈涉起兵后在陈县称王,派周市平定了魏国,立魏咎为魏王,与秦军在临济交战,在这以前陈平本已辞别他的哥哥陈伯,随一些年轻人去临济到魏王咎手下做事,魏王任命他为太仆,陈平向魏王进言,魏王不听,又有人说他的坏话,于是陈平就离开了魏国。”

慕容楮道:“陈伯又娶了夫人?”

谢慈道:“应该吧。”

易筐道:“魏王没有重用陈平?”

“不错。”谢慈说。

“为何不重用陈平?”慕容楮说:“是不是陈平不够聪明?”

“那倒不一定是因为聪明,有些人就看聪明人不顺眼,朝廷里肯定是有人给陈平使了绊子。”谢慈说着,把荷叶给了阿宁。

阿宁拿着荷叶,认真的听着谢慈讲故事,因为桂花糕已经没有了。

听了谢慈的话,慕容楮道:“陈平离开魏国,魏王知道吗?”

谢慈道:“不知道,等陈平离开了魏王才知道。”

易筐说:“陈平在朝中遇到了小人。”

谢慈点头道:“不错。”

慕容楮就道:“陈平为何不告诉魏王?”

“陈平向魏王进言,魏王不听,方才不是说了吗。”谢慈说。

“既然不听信臣子的,那魏王为何还要任命陈平为太仆?”慕容楮问道。

谢慈道:“魏王并不知道陈平这人,只是因为魏王的臣子带着陈平去魏国的。”

易筐这时道:“魏王不知陈平,那如何任命其为官的?”

最重要的是什么?

慕容楮和易筐皱了皱眉,又想了想,道:“不知道。”

说完,慕容楮看向谢慈道:“我觉得就是这些道理。”

谢慈想骂人了,好悬才没说什么。

谢慈摇头道:“小吏没有再告诫周式。”

而易筐在旁听了,还认真的点头道:“我觉得有道理。”

慕容楮笑道:“是吧。”

谢慈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沉声道:“周式确实错了,小吏的心肠确实已经算好,已经仁至义尽,但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们再好好想想。”

谢慈只道:“小吏看到周式,就说我叫你三年别出门,你今天却出门了,我知道了又有什么办法,我如果向上请求说没看见你,就会受连累,今天已经看见你了,我也无可奈何了,只有等到第三天午时来抓你。”

“周式回了家,痛哭流涕地把这些话都告诉给了家里人,周式的爹坚决不相信,他母亲日夜守着他,到第三天中午,果然看见有人来抓周式,周式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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