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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等

  • 作者:墨摘星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01 19:27:42
  • 字数:9662字

谢慈看着这老者,想着要不要替天行道,把他打死?如果这真的是什么杀阵,阵法里的人不死,阵法就不会消失,那如果这老道死了呢?阵法是不是就会消失了?

但是,有一点非常重要,谢慈下不了杀手,怎么可能下得了杀手,自己连条鱼都没有认真杀过,当然,打杀人的想法不是认真的,可是这老道士是人渣啊,竟然骗平常百姓!?有来头的还不敢?实在讨厌,一定要送去县衙。

不然就不妙了!自己可不想用天下无敌!也不想死!虽然死了可能会回到后世,但是万一回不到后世呢?那岂不是在开玩笑!自己就真的得死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老者道:“贫道也不希望这是杀阵。”

谢慈微妙道:“传言有人?亲眼见过是怎么亲眼见过的?亲眼见过的还活着吗?还能活着让世人知道吗?这传言肯定是假的!不,必须是假的。”

老者认真道:“贫道从未骗过有来头的人。”

老者摇头道:“贫道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慈道:“晚辈总觉得有人要抓您。”

谢慈道:“您是骗平常百姓?”

老者听了道:“贫道行得正坐得端。”

谢慈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得出这句话的,“您骗人也算行得正?”

老者道:“贫道从不骗平常百姓。”

谢慈道:“您想用鱼干骗晚辈的驴子怎么说?”

老者道:“贫道那鱼非平常鱼。”

自己肯定是被殃及的池鱼。

谢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

“晚辈怎么?”

老者没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他看了看谢慈,心中有了计较。

谢慈正在踱步,老者道:“贫道或许能想到办法出去。”

闻言,谢慈止步,道:“有办法?”

老者点头。

谢慈道:“您说。”

老者道:“这些纸写的字或许就是破阵的关键。”

谢慈道:“所以?”

老者说:“你把这些字说一说,贫道听听看。”

谢慈也没什么办法,便捡起纸道:“好。”

老者捋须,谢慈看着一张纸道:“这上面写的是东过汲县北,故汲郡治,晋太康中立,城西北有石夹,人亦谓之磻溪,言太公尝钓于此也,东城门北侧有太公庙,庙前有碑,县民故会稽太守杜宣白令崔瑗曰太公本生于汲,旧居犹存,君与高,国同宗,今临此国,宜正其位,以明尊祖之义,遂立坛祀,为之位主,城北三十里,有太公泉,传云太公之故居也,晋太康中,范阳卢无忌为汲令,立碑于其上,清水又东径故石梁下,梁跨水上,桥石崩褫,余基尚存,清水又东与仓水合,水出西北方山,山西有仓谷,其水东南流,潜行地下,又东南复出,俗谓之雹水,东南历坶野,自朝歌以南,南暨清水,土地平衍,据皋跨泽,悉坶野矣,郡国志曰朝歌县南有牧野,竹书纪年曰周武王率西夷诸侯伐殷,败之于牧野,诗所谓牧野洋洋,檀车煌煌者也,有殷大夫比于冢,前有石铭,所记惟此,今已中折,不知谁所志也,太和中,高祖孝文皇帝南巡,亲幸其坟,而加吊焉,刊石树碑,列于墓隧矣,雹水又东南入于清水,清水又东南径合城南,故三会亭也,似淇、清合河,清水又屈而南径凤皇台东北南注也。”

谢慈读完,看向老者,老者皱眉道:“不对。”

谢慈道:“您知道这是出自哪里?”

老者道:“这出自郦道元水经。”

谢慈没想到老者真的知道,就点了点头,道:“没错,不过哪里不对?”

老者道:“少了些话。”

谢慈又看了一遍,然后道:“还真的少了。”

老者道:“少了哪些话?”

谢慈嘴角抽了一下,道:“您都不知道哪里少了,怎么就觉得少了话?”

老者道:“一定少了。”

谢慈看了看,道:“没错,确实少了几句。”

老者道:“哪几句?”

谢慈道:“少了飞湍浚急,人亦谓之磻溪,还有碑云太公望者,河内汲人也,以及太公载在经、传,国老王喜,廷掾郑笃,功曹邠勤等,还有咸曰宜之,泉上又有太公庙,庙侧高林秀木,翘楚竞茂,太公避纣之乱,屠隐市朝,遁钓鱼,何必渭滨,然后磻溪,苟惬神心,曲渚则可,磻溪之名,斯无嫌矣,嗯,还有少了谷有仓玉,珉石,故名焉,最后就是少了题隶云殷大夫比于之墓,就少了这些,道长,这些话有什么玄机?”

老者皱眉道:“容贫道想想。”

谢慈道:“您想。”

老者就一个人琢磨起来。

谢慈看了看天,已经快午时了,山林里寂静无声,蝉鸣鸟啼都消失了,谢慈才发现,难道是跟阵法有关?还是跟那些人有关?那些披着大氅的人明显不简单不是平常百姓。

再看不远处的老者,他会易容术,而且易容术很高明,自己都没看出那是人皮面具,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骗子道士,好像不太有说服力。

不管怎么看怎么想,自己都是那条被殃及的池鱼。

谢慈叹了口气,“道长?您琢磨出什么了吗?”

老者道:“尚未。水经,山海经,搜神记,第一是地理之言,第二是鬼神之言,第三也是鬼神之说。”

谢慈点头:“没错,其中可有玄机?”

老者说:“还没有,再读。”

谢慈瞧了瞧,便道:“这写的是扶柳县旧城在信都城西面,衡水从城西流过,城中有个扶泽,泽中多生柳树,所以叫扶柳县,衡水又往北经昌城县旧城西面,汉武帝把这地方封给了城阳顷王的儿子刘差,立为侯国,阐驱说昌城本叫阜城,应肋说堂阳县北三十里有昌城,是个旧县城,世祖攻下堂阳,昌城人刘植率领宗族子弟据守城邑拥戴世祖,衡水又经西梁县老城东面,衡漳又往东北经桃县旧城北面,汉高祖十二年时把这地方封给刘襄,立为侯国,王莽改名叫桓分。”

说完,谢慈皱眉,这些纸和字真的会和阵法有关吗?

谢慈怀疑。

可是吧,这山上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这些物什?

莫不是哪个书生途经此地,书箱坏了?然后就落在这里了?

还是说这些纸是跟那众人有关,是那些人故意落在这里的?和阵法有关?但是也无法确定这阵法就跟那些人有关。

老者听完谢慈的话,道:“西面,北面,东面。”

谢慈朝东西北三个方向望了望,然后看向老者,老者道:“难道这真的是杀阵?”

“什么意思?”谢慈问。

老者道:“这几句跟阵法无关。”

谢慈:“跟阵法无关?”

老者道:“山海经,找山海经。”

谢慈觉得这是不是瞎折腾?

老者道:“小子,快找山海经和搜神记。”

谢慈道:“这儿还有论语呢?道长,肯定不是杀阵,您还是都听着吧。”

“你怎么知道不是杀阵?”老者皱眉道。

谢慈道:“晚辈猜的。”

老者道:“年少轻狂。”

谢慈不说话,老者道:“越不可能是,便越可能是。”

“您这是希望是?”谢慈说。

老者道:“贫道不希望,但是你先找,若非贫道看不清字,哪里会指使你。”

谢慈无法,只得道:“行行行,晚辈这就找。”

说完,找了找,看到了写着山海经的纸,便道:“这上面说东海有座流波山,山上有一野兽,像普通的牛,青苍色,没有犄角,仅有一只蹄子,出入海水时就一定有大风大雨,它发出的光如同太阳和月亮,它吼叫的声音如雷,名夔,在大荒中,有一座山名叫猗天苏门山,是太阳和月亮升起的地方。”

“在大荒中,有座名叫天台山的山,海水从南边进这座山中,在东海之外,甘水之间,有个羲和国,这里有个叫羲和的女子,羲和是帝俊的妻子,生十个太阳,有座山叫盖犹山,山上生长有甘柤树,这座山的东端还长有甘华树。”

老者道:“少了。”

谢慈点头道:“没错。”

老者似有所思,谢慈道:“晚辈觉得,这些字里没有玄机,说不准是有人故意设下阵法,准备看看咱们是不是普通百姓,若是咱们自己毁了阵法,说不准还有刺客在阵法外,不如静守此地。”

这不是没有可能。

听了谢慈的话,老者道:“若真如你所说,那么,静守此地会如何?”

谢慈道:“当然是等那些人看到我们是普通百姓了就收了阵法。”

老者道:“贫道的道袍一看便不是普通百姓,那些人肯定不会放了贫道。”

闻言,谢慈看看老者道袍,那道袍十分旧了,看着很普通的道袍,看着很普通的道士,谢慈面无表情道:“道长是不是高估自己了?”

老者道:“你说什么?”

谢慈道:“晚辈上有老下有小,一定得好好的离开这里。”

老者听了看谢慈:“你娶妻了?”

谢慈摇头:“没有。”

老者道:“贫道上无老下无小。”

谢慈:“什么意思?”

老者道:“但是贫道也一定要好好的离开这里。”

谢慈默了片刻,问道:“敢问道长尊姓大名?”

老者道:“贫道没有名字。”

谢慈看着老者,愈发觉得他可疑。

老者用手杖敲了敲石头,道:“找山海经和搜神记。”

谢慈还是继续找山海经和搜神记了。

找了会儿,才找到一个写着搜神记的,谢慈看了看,说道:“这上面写的说的是汉元帝和汉成帝的时代,有预见的人曾说过魏朝的年号有太和,在西边三千多里的地方会有裂开的石头,上面有五匹马的图案,石头上还会有大讨曹三个字,魏国刚兴起的时候,张掖郡的柳谷有裂开的石头,这石头在建安年间开始出现,在黄初年间形成,在太和年间纹图就齐备了,龙和马,麟和鹿,凤凰和仙人的图象都清楚地绘在上面,说这情况是魏朝废替,晋朝兴起的符命,到晋朝泰始三年时,张掖郡太守上奏,考察那些花纹图形,有一个人戴着平帻,抓着矛的人在马背上,图上的字有金,有中,有大司马和王,有大吉和正以及开寿,其中四个字排在一行,这四字便是金当取之。”

说完,谢慈看向老者,却见老者不见了,谢慈愣了一下,转头发现老者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道长?您怎么了?”

老者道:“没事,你继续找。”

谢慈哦了声,没再说什么,把那些纸翻遍,也没再找到山海经和搜神记的记载,谢慈道:“道长,没有山海经和搜神记的记载了。”

老者听了皱眉:“没有了?”

谢慈点头:“一张也没了。”

老者问:“都有什么?”

谢慈扫了一眼道:“论语。”

老者:“没有了?”

谢慈道:“没有了。”

老者道:“莫非真的没有关系?”

谢慈道:“晚辈觉得阵法和这些记载没关系。”

老者却道:“可是这些记载为什么会出现在阵法里?”

谢慈道:“也许就是巧合。”

老者:“什么巧合?”

谢慈想了想道:“可能是哪个途经此地的书生落下的。”

老者看了看,道:“会有书生途径此地?”

谢慈道:“当然,还会有您这样的道士路过呢。”

老者沉默了会儿又道:“小子,这真的可能是杀阵。”

谢慈道:“说不定就是普通的阵法,等个一时半刻就自己消失了。”

老者听了,道:“有这样的阵法?”

谢慈顿了一下:“没有这样的阵法吗?”

老者认真的摇头道:“没有。”

谢慈道:“如果真的是杀阵,就没办法了?”

老者道:“贫道不是说了吗,阵法里的人死了,阵法就消失了。”

谢慈道:“这话有根据吗?会不会是假的?”

老者道:“贫道也不知道,都是听来的。”

谢慈道:“除了这个办法,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老者摇头:“没有,就算是有,贫道也不知,况且,还未能确定是不是杀阵。”

闻言,谢慈道:“您还真的不是见多识广啊,既然不确定是不是,您就别说可能是了,还有,道长有没有办法能确定这阵法是不是杀阵?”

谢慈道:“晚辈只是想用石头敲打敲打山,您以为晚辈要拿石头砸您?”

老者不语。

谢慈面无表情,“您不用说了,如果能离开这阵法,晚辈还是送您去县衙吧。”

老者不说话了。

老者道:“确实是贫道听来的,但传言有人亲眼见过。”

谢慈看着老者,搬起了一块石头,老者见此,警惕道:“你干什么?”

谢慈扬手把石头扔了道:“什么?”

老者怀疑的看着谢慈。

谢慈道:“老前辈,那现在怎么办?”

上回的是不是阵法不知道,至少自己没有被困在那里,但这回好像不简单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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