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白晚在婢女的帮助下洗了个澡，也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衫。

那长发实在是很难清洗干净了，都打了结。

哪还有半点冷面大暴君的样子。

见云染进了院子，小团子就挥着小胳膊喊娘亲。

虽不是正午的大太阳，但也够呛，轩辕聿大概是怕小团子被阳光晒到，一手抱着她，一手举高，用袖子替她遮挡住那刺眼的阳光。

轩辕聿真不矮，甚至算得上是高大挺拔了，但比墨北渊可能要稍微矮那么一丢丢。

轩辕聿:小可爱，扎心了啊，你爹爹那是正常人该有的修为吗？

这世上能找出几个比你爹飞得高的？

白晚索性让人拿刀子，把头发全都剃了个光，没有了头发的遮挡，显得她那张脸更可怖了。

小团子倒是暖心的很，这边说完了，还安慰起了轩辕聿，抬着小手，拍了拍轩辕聿:“外祖父你不要难过哦，你只是比我爹爹差亿点点高……可能是因为我爹爹比你长得高，你要乖乖吃饭饭，长高高，长高高了就能飞高高了。”

云染都被小团子一本正经地讲道理给逗乐了。

如今的她就是一个骨瘦如柴，脸色死白，满布着丑陋疤痕的骷髅架子，穿着不太合身的衣裙，整个人都像个怪物似的。

见云染她们进来，便把桌子上写好的纸递给了云染。

云染接过，迅速地扫看了一遍。

又不是飞行妖兽！

然后看了眼轩辕聿:“也不恨他，做坏事的是云致远，是云家那些人。”

云染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这件事其中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的，她看的很清楚。

云染顿了一下，又继续往下看，是一些关于她和墨北渊的问题。

白晚想知道，她为什么和墨北渊在一起？问她为什么会怀上墨北渊的孩子。

云染看了一眼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的小糯米团子，回道:“关于我和墨北渊之间的事情，你若是想知道，等以后，我会告诉你。”

“我不恨你。”

云染动了动唇，回答她纸上的问题。

纸上的内容就是:她当初去找云致远是为了替白家，也就是自己的父兄翻案，没想到，云致远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当初她怀了身孕即将临盆，却被云致远这个曾经以为值得自己信任的人给算计了，云致远一直在用孩子威胁她，她以为云致远会善待云染，才会乖乖地给云致远当药人。

云染过去，就见轩辕聿抱着小团子在院子里上跳下窜，飞来飞去。

她没想到云染和两个小家伙在云家会受到这般非人的待遇。

云染对上她那泪光莹莹的眼睛，大抵是因为自己也是做娘的，所以，她能够明白白晚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甘愿这二十年来受制于云致远，在那暗无天日的地底下，这么苟延残喘地活着了。

因为她不能死，她怕自己死了，云致远就会对自己的孩子出手。

云染从轩辕聿怀里把小甜糕接了过来，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娘，甜糕和外祖父玩飞高高了，但是外祖父飞得没有爹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