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辉伸出手端咖啡无意间被刘百川看到了满手的老茧，“怎么回事，手怎么弄成这样？”

“哦，没什么，在车间里干活，天天翻沙，有点废手。”

野狼摩托车很久没有被发动过了，此刻又传出了嚎叫声，张耀辉戴好头盔，换上贴身的皮衣，拧开油门冲上了公路。

风驰电掣中，张耀辉感觉自己解放了，当初他到工厂车间一线去上班虽然是他自己的决定，可是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喜欢过这份工作，高强度的劳动他可以接受，严重污染的劳动环境着实让他难以忍受，终于可以告别车间了，再见了，去他的，再也不见！

张耀辉家里有可以通过总机转接打出的电话，他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刘百川，张耀辉明显感觉到电话那头刘百川控制不住的兴奋，让张耀辉尽快到江州城跟他见一面。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密谋了一个多小时，跟张耀辉交谈让刘百川感觉很轻松，关键要害一点就透，完全明白自己的意图，张耀辉也是聪明人，该说的说，该问的问，不该问的绝口不提。

“详细说说怎么个情况？”

“这个钟槐当年是山寨里的二把手，就是您要找的麻衣神算，现在给工厂里种些蔬菜，住在工厂专门安排的一个偏僻小院里，听说有个儿子，多年前疯了以后失踪了，现在跟孙子在一起生活，孙子叫钟山，今年初中毕业。”

简单的一句话，刘百川全明白了，“辛苦你了，放心吧，不管事情成不成，我都不会亏待你的，我让财务再准备点现金，你带在身上。”

“那个老头身体不好，在厂里也没什么朋友，听说身上还带着一点道行，不容易接近，我打算从他孙子身上入手。”

“分析的有道理，你做事就是让人放心！还是那句话，小心做事，千万不能暴露了自己。”

“上次那两万还没用完呢。”

“你这用钱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我们厂里小地方，明面上花钱太招摇，暗地里才能多用点收买人。”

“很好，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学校的假期还没有结束，受他掌控的两个女生不是工厂里的子弟，属于外来的走读生，现在还没有返校，张耀辉等不及了，他知道这两个女生此时会在哪里，返回厂里的路上要经过她们居住的镇子，所以决定到她们居住的镇子上去找她们。

张耀辉的摩托车驶入小镇的时候天色已黑透了，拐进一条偏僻的老街之后，路上行人渐渐稀少，街道尽头有几处霓虹灯闪烁，那是几家正在营业的卡拉OK厅。

在狭窄的街道边停好摩托车，张耀辉走进了其中的一家，昏暗的粉色灯光里，四张小桌子被一圈座椅围绕着，分布在不大的空间里，屏幕用的是一台大尺寸的电视机，左右环绕着几个木制音箱，有两桌客人在座位里嬉笑打闹，音乐声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帅哥，一个人？唱歌么？”浓妆艳抹的老板迎上前来。

“老板好健忘。”张耀辉原来是这里的常客。

老板茫然思索，张耀辉却不再理她，直接来到其中的一桌，扯出一张软椅坐了下来，同桌的两位年轻美女停止了嬉笑，一起向他打量过来。

“张耀辉！你怎么来了？”

“想你们了，就来找你们了呗。”张耀辉把背包放进旁边空着的座椅里，摩托头盔摆在小桌上。

“你离开学校以后，这么久都没有你的消息了，到哪里发财去了？”长发美女问道。

“哪儿也没去，就在车间里干活。”

“切！骗谁呢，你这样的公子哥会到车间里去上班？”短发美女不屑。

“不信自己看。”张耀辉伸出右手，手掌里布满了老茧。

女孩们一看都吓了一跳，她们无法想象张耀辉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会委身到车间生产一线去下苦力，他家里有钱有势，他这么做是图什么呢！

老板终于回过了味，想起了这位出手阔绰的公子哥，拿着两个玻璃酒杯摇曳着走了过来。

“怪姐姐眼拙，张公子都没认出来，谁让你这么久没来，越长越帅了，怪不得姐姐都认不得了。”老板其实年龄也不大，如果化妆不这么夸张的话应该还是一位美女。

“上啤酒，另外看有什么吃的尽管上，我还没吃晚饭呢。”张耀辉说道。

“好的，姐姐帮你安排。”老板又摇曳着准备东西去了。

“你们两个出来陪客人唱歌每天能挣多少钱？”张耀辉问。

“那不一定，不是每天都有客人找我们作陪的，如果有客人的话，可以挣二十块。”

“为了区区二十块就把自己卖了？也太不值钱了吧！”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没法跟你比，家里有钱，我们两姐妹家里又不管我们，除了给点学费生活费，其他都要自己想办法，今年就要高考了，我们还想努力下，争取能考个大学呢，不想办法攒点钱，以后的学费怎么办？再说我们在这里只是陪唱歌，又不做别的事情，并没有出卖自己，所以你也不要说话那么难听，要说出卖，我们也只出卖给你一个人过。”短发美女笑着说，心里的苦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各取所需而已，你们也不吃亏。”张耀辉说得天经地义，“你们要是真的能考上大学，也离不开我给你们的资助，如果你们今后就在江州上大学，我还可以长期资助你们，学费的事就不用发愁了。”

“能把无耻说的这么有道德，只有你辉哥做得出来，不过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直截了当真小人，比虚伪的伪君子好多了。”长发美女已被现实逼迫的更加现实，虽然当初被张耀辉威逼利诱带入火坑，现在也早已放弃了部分尊严和倔强了。

“明白道理就好。”张耀辉拿出一把钞票，给两个女孩各自发了两张大钞，“今晚你们陪我就行了。”

短发美女笑嘻嘻地收起了钞票，“辉哥越来越大方了，可是这不是在你们厂里，我们晚上必须要回家的，不然家里人要说。”

“没人拦着你们回家，这些钱是有事要你们帮忙。”

长发美女警惕了起来，“不会又是要我们做牺牲色相的事情吧，上次你堂哥那样的饭局，求求你不要找我们帮忙了，太难应付了，简直不把我们当人。”

老板端着啤酒小吃回来，正好看到张耀辉在大方撒钱，眼睛立刻冒出绿光，立刻大献殷情，在旁边坐下来不肯走了。

“来者有份。”张耀辉有拿出一张大钞递给老板，“这是小费，消费另算。”

老板喜滋滋地笑纳了，马上坐到张耀辉身边，像只黏人一样小猫跟他挤在一起，亲手剥水果喂到张耀辉嘴里。

张耀辉一点也不介意老板在旁边讨好自己，继续刚才的话题，“这次不会让你们难做，这些钱只是买你们一些消息，如果需要你们帮忙，另外再给报酬。”

“有这么好的事？只是打听消息就给两百块，万一我们没有你需要的消息呢？”长发美女仍然小心谨慎。

“只要你们告诉我你们知道的情况，没有隐瞒，不管有没有用，这些钱都是你们的。”

“那好啊，需要打听什么，说来听听。”

“初中的钟山，你们认识不？”

“当然知道，他可是初三的学霸，全校都没出过像他那么成绩好的。”短发美女抢先说道。

“那就好，就是打听关于他的事情。”张耀辉平静地说道。

财务处来了专人提着一个纸袋进了门，纸袋里装着现金，张耀辉将纸袋放进自己的背包里，跟刘百川告别后离开了公司。

张耀辉已经很久没有关于钟山他们了消息了，他没空来关注这些不重要的事情，现在既然上天都安排他们这场际会，却正合他的心意，他现在需要好好规划一下从哪里入手，想想还是决定通过学校里的眼线了解下情况。

“你说的对，钱你还是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刘百川叫来秘书，吩咐她去找财务准备，美女秘书扭着小腰出去了，刘百川跟张耀辉随意聊了起来。

土狗和钟二娃向张耀辉讲述了酒局的详细经过，张耀辉确定麻衣神算挖出来了，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考验，他还要找到四角星盘的下落。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两天好好放松一下，我让人给你订个豪华的酒店，再给你好好安排下活动。”

“不用了，我还是赶回去尽快开始调查那爷孙俩的底细。”

“也好，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刘百川没有强留。

在崎岖的山路上骑行了两个多小时，张耀辉将摩托车停在了公司楼下，长时间没来，公司的保安都不认得他了，本想给张胜武打个电话，想了想还是算了，在前台登记了一下，以访客的身份进入了大楼。

一位从未见过的美女秘书把他带到刘百川的办公室，张耀辉心想刘老板身体不错，给张耀辉上了一杯咖啡之后，刘百川挥手示意美女退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