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的我狮子大开口一样，就像你说的，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而已。”弗兰克没应下费吉的讽刺：“他们既然要找我合作，那当然应该支付我要求的报酬。”

费吉点点头：“确实。”

费吉的视线从光幕上的作战人员名单上离开，诧异地用手指敲了敲耳机。

“((⊙﹏⊙))”

“……他答应了？就这么简单？”

费吉沉默了一下，幽幽地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上次神盾局找你合作，你可是从他们手里搞到了艾德曼金属打造的子弹吧。”

弗兰克就在伊森身边，闻言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这话说的，地位越高要考虑的事情就越多，多方权衡之下自然是要以集体利益为优先。”

不过有句话他没说，那就是弗瑞那个老阴逼当然不会轻易就答应弗兰克的要求，根据N-Tek的情报，弗兰克得到的那批振金子弹里全部都安装了追踪器。

“「所提要求的过分程度」？还真是失礼，已经认定我会提一些过分的要求了吗？”弗兰克撇撇嘴。

“……”

别说是他的行踪和藏身地点，就算是什么时候打出去，杀了什么人这种情报都能实时监控。

至于他身为N-Tek的指挥官为什么会知道神盾局的这种机密情报……大势力之间互相安插间谍早都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了，这种情况只能算是基操勿六。

思绪闪动间，费吉问道：“所以呢？你想要什么报酬？”

费吉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单刀直入询问道：“这次是官方征召，于公于私我们这边都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想要的报酬吗？根据你所提要求的过分程度我会尽量满足你。”

忽然被cue的伊森眨眨眼，下意识就要答应，却被费吉开口打断：“你的人情可远比你自己认为的要珍贵得多，孩子。”

说着，他语气不善地对弗兰克说道：“我警告你别想打这孩子的主意，他可是——”

“反应别这么大，费洛斯，虽然我跟伊森没见过几次面，但也能看出你对这孩子的保护太过头了。如果你想让他成长，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你懂得，像对待襁褓中的婴儿一样对待他。”

虽然听起来不像，但弗兰克确实是在调侃。

通讯器另一边的费吉眉毛狠狠跳了跳，他今天是第几次被点名“溺爱孩子”的问题了，难道真有这么严重？

“放松点，费吉叔叔，一个人情而已，我欠得起。”一直安静倾听的伊森终于开口插话：“我欠他一个人情，那在我还他之前他就得尽量防止我意外死掉，这么一算还是我赚了。”

“？”

弗兰克茫然地低头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你欠我，怎么按照这个算法还是我亏了？

“……算了，我老管着你也没意思，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费吉平白生出几分老父亲的无奈，决定不再步步干涉伊森自己的事情。

不过必要的警告还是要有的，他再次对弗兰克说道：

“你现在成了恶灵骑士，我听人说获得这个身份时会得到一些传承记忆，所以你现在应该大致清楚人类的处境，还有伊森的重要性，多余的话我就不啰嗦了，简单来说……”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平淡却斩钉截铁，隔着通讯器都能感受到字里行间那浓烈的杀意与威胁意味：

“如果伊森由于你的缘故出了什么问题，就算你躲进地狱老子也照样会把你揪出来，碎尸万段！”

自认为熟悉自家叔叔秉性的伊森闻言不由得愣住，从小到大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费吉用这种语气威胁一个人，还是为了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一方面有种受到重视和爱护的喜悦，另一方面又有种熟悉的人拥有着自己完全不曾了解的面孔，那种从至亲之人身上出现的，突如其来的割裂感与疏离感，实在是让人心底不舒服。

看来得赶紧给自己找个婶婶了，最好能让费吉马上抱上个大胖闺女，让他将只有事业的中年男人那无处安放的亲情浇灌在自己的家庭里，这样就能让他的注意力不要总是停留在自己身上了。

伊森抓紧时间头脑风暴，迅速敲定了一个自认为很靠谱的对策。

弗兰克对费吉的警告没什么反应，只是平淡地回道：“事实上，他的重要性，我比你要更了解，就不用你提醒我了。”

说完，他也没等费吉回答，抬手在钢铁的显示器上按了一下，直接挂断了通讯。

“(°ー°〃)哇哦，真希望有朝一日我也敢这么挂掉他的电话，这家伙有时候实在太啰嗦了。”钢铁吐槽。

“那现在要我直接带你去找施莱德吗？”

弗兰克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纯爷们，现在就打算以【天罚】之名向施莱德施以残酷的火刑以示惩戒。

绝对不是为了报复。

“不急，今晚除了施莱德还有其他人要处理，咱们等信号再行动，咱们甚至可以回去再玩会儿。”

伊森回头，隔着玻璃门看了看客厅，神龟们还在继续开派对，洗完衣服回来的卢克正和米开朗基罗各抱着一个手柄打游戏，其他人则吃着披萨在旁边加油打气或是嘲讽。

“……”

看着屋内快乐的情景，伊森忽然轻声问道：“弗兰克，你运气好吗？”

弗兰克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沉吟了一下说道：“之前可是经历了死而复生这种事……应该算是好的吧。”

“哈哈，也是。”伊森笑着摇摇头：“不过，运气好的话也不会经历这种事了吧？”

“这么说也对。”弗兰克不置可否。

“进去吧，再放松一会儿。”

伊森伸手打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今晚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硬要提要求的话，就算作伊森欠我一个人情吧。”

“我的人情？就这？”

“我要一架N-Tek制式蜂鸟战机，你给吗？”弗兰克毫不犹豫地说道。

“？”

N-Tek纽约基地。

费吉茫然地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什么时候疯掉的？”

“呵，那我没什么想要的了。”

弗兰克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老神在在地靠坐在沙发上，深沉的目光落在一直在身旁吃瓜的伊森身上：

另一边的钢铁配合着敲击的动作很是戏精地抖了两下。

“不然呢？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那群大人物一样无利不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