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到了做笔录的警察的耳边，小声道：“我们核对了数据库，这个指纹属于裴庭远。”

“刀面上还有残留的组织结构，应该是受害人的。经过查验，在数据库里翻不到。应该是十年前的了。”

“我认为，裴庭远在偶然发现自己不能生育，知道小裴舒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后，对小裴舒产生了憎恶之情，然后在某一天里，杀死了小裴舒，把凶器埋到了游乐场。”

裴舒把塑料杯放到了桌子上，撕开了巧克力的包装袋，咬下了一小块，含在嘴里，然后歪头看向了审讯室里的几个警察：“我不知道更多的东西了。”

她把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和发现都告诉了警察，还把自己手机里的录音，以及那几张鉴定书都给了警察。

年轻的警察把检查单放到了做笔录警察的面前：“刀上面指纹有被清理过，但是清理得不够彻底，我们在刀柄末端检测到了指纹信息。”

警察又记了一笔，然后疑惑道：“她主动暗示你？你和她关系很好？”

“不好。”裴舒吃巧克力吃的有些腻，干脆又端起了塑料杯，喝了一口里面的热水：“她之前还故意摔下楼梯，栽赃我推了她。”

警局十年前还没有实现全面数据化，很多信息都是人工登记的，没有办法进行核对登记。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审讯室的玻璃门却一下子被推开了，一个年轻些的警察闯了进来：“宋警官！”

他挥着手里的一沓报告单：“检查结果出来了！”

年轻的警察小声道：“法医那边拿组织结构去做和裴庭远的相关性检测了，估计没多久就能出来了。”

他正这么说着，手机忽然“滴”了一声，然后一个报告发到了他的手机上。年轻的警察登时“嘶”了一声，他睁大了眼睛：“和林燕婉的基因重合度极高，基本锁定——”

他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道：“是林燕婉女儿。”

警察顿了一下，他握着笔，抬了头，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裴舒。他讷讷道：“这样子啊——”

审讯室静了一会儿，然后审讯的警察匆匆站了起来：“去逮捕裴庭远！”

警局的人都动了起来，裴舒一个人在审讯室坐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推了门去大厅里找沈翊。

“其实裴舒已经死了。”裴舒坐在审讯室里，一手端着塑料杯，一手抓着女警塞到她手里的巧克力，歪头狡黠地笑了笑：“当然，这只是我猜的。”

她坐到了沈翊身边，抬手勾了勾他的衣袖，正要说话，便听见有铃声响了起来，然后一个警察接通了电话。

不知道那端说了些什么，接电话的警察忍不住放大了声音：“你说什么？裴庭远逃了？”

负责笔录的警察抓着笔，飞快地把裴舒说的东西都记了下来，然后他又探头问道：“你怎么会无端想起来去做亲子鉴定？”

裴舒轻轻眨了眨眼，然后笑了起来：“因为裴雅——就是裴庭远的养女，她暗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