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程里凝华点了点头，“我就是西域人，在离开家乡的时候还有天使的故事呢，没想到居然真的存在。”

“那你们信天使吗？”克洛丝有些期待地问道。

“他说他会考虑一段时间。”朴古满眼无趣地拿出酒囊，“毕竟还需要时间消化信息，这些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嗯，那就多谢了。”萧行说罢，便将克洛丝带着离去了。

“那罗岚风……”

“啊，西域？”克洛丝迷惑地皱了皱眉，“那边的人？”

“难道他……真的会发现我的身份？不，应该不会。”

……

但回答的是众人与妖怪的摇头。

“好耶！”程里凝华举起双手欢呼道，“欢迎你！颗……克洛……丝姐姐！”

“克姐姐，为啥你的名字那么拗口啊？”李若荇吃着刚烤好的蔬菜串，靠在门一边，“倒和西域的那群人有些相似。”

“我们只信自己还有同伴！”程里凝华的小嘴已沾满了油渍，却依旧不影响她大快朵颐。

“还有宗主呢！”李若荇一旁小声提醒道。

“宗主不也是同伴吗？”程里凝华挠了挠后脑勺，而后鼓起腮帮子，“再说了，现在该叫庭主了！”

离归庭内

……

看着众人的欢快，柳州之选择独自在一旁独饮。

“连天使族都能请来……那个种族可是出了名的高傲啊。”柳州之想着，愈发感到自己的无力。

因为这里对于自己来说，更像是一个任务地点。

完成了，便会毫无留恋地离开。

火光映在自己的脸上，只觉得有些温暖。

或许……这火苗是她的今晚的朋友吧。

“喂！州之，你一个人闷在这里干什么呢？”李若荇的声音突然响起，着实把柳州之吓了一跳。

“啊……我习惯了。你玩自己的吧！”柳州之强颜欢笑道。

“啊？什么叫玩自己的？”李若荇愣了一下，随后牵起柳州之向众人走去，“大家可都在等你啊，你怎么能不去呢？”

……

夜深，众人熟睡之际。

“你不是人族。”克洛丝站在萧行面度前笃定道，“人族绝不可能……”

“那你知道帝神吗？”

“你是帝神？”克洛丝瞪大了眼睛，惊讶问道。

“我不是。”萧行摇了摇头，“但有人是。所以，枷锁一类的只是绝大多数人族，总有一部分人超越自己，成就无上大道。”

“这……”克洛丝仍有些不敢相信，“圣典记载人族有七道枷锁，光是短命这一条，就足以遏制住……”

“如今只有六道了。”

“啊？”

萧行看了看窗外，大雪再次降临，“潜力。”

……

“啊……又下雪了。”老乞丐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心中的担忧再次升起。

“喂，你听说了吗，昨天邺城里从天上降下来几个鸟人，还说他们叫天使呢！”

“天使？不是西域那群神棍搞得鬼吗？”

“看那些鸟人说话真踏马窝气，我们这都快饿死了，她们还在那讲带领走向……啥来着。”

“行了，行了，听卫兵说那些天使族长的倒是不错。你说我们要不……”

“是吗？你还是先把衣服缝好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

……

屋内众人的谈笑声不算大，但依旧传到了士兵的耳中。

“大人……”老乞丐递了一块自己留下的麦饼给士兵，“又下雪了啊。”

“放心。”士兵接过麦饼，“这次的存粮足够我们吃一个月了。”

……

中洲帝宫。

周若兮看着眼前一堆印有奇异字符和文字的书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罗岚风，你这是？”

“禀陛下。”罗岚风抬头道，“这些乃在下毕生所学，译本午时便会到达。”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周若兮绕着发丝，冷声问道。

“我要离开了。”罗岚风躬身道，“但这些成果，我实在不忍心将它们封存，所以倒不如尽数上交给您，让一位有能的帝皇来做。毕竟……这些成果也是弥足珍贵的。”

“是吗？”周若兮摸了摸下巴，“你的胆子倒不小。”

“在下绝无二心。”罗岚风躬身道，“并且……您也需要这些。”

“何来此言？”

“如今大雪数日不息，救助站或许能显现陛下您的仁慈。”罗岚风说到这里，眼睛微眯了一下，“但大雪过后呢，您还会养那些闲人吗？”

周若兮微微蹙眉，而后笑道：“我自有安排。”

“在下知道。”罗岚风起身微笑道，“但若能将这些难民集中起来，以生计为由，再以修筑工事，这样的效果相比比分配更合适吧？”

周若兮听了闭上眼睛，许久后才道：“说说看？”

“是这样的。”罗岚风将手横在面前一划，“以南北为界，北方的难民可以被集中起来修筑防御工事，而南方的难民多数近海，待冬天后可以修筑海上工事。”

“当然。”罗岚风继续说道，同时示意周若兮看向面前的一堆书本，“相关设施的建筑方案全在里面。”

“这样啊……”周若兮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但你知道吗，防御工事皆出自于皇家工匠之手。”

“这……”罗岚风心里一惊，随即解释道，“我可以忘记。”

“你的东西很好，但这不是一道承诺可以实现的。”周若兮挥了挥手，随即两边涌上了一群黑甲护卫，“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入，要么死。”

“什么……”罗岚风用余光瞟了一下四周的黑甲卫士，基本上全是金丹境，还有好几名是洞虚境……以及一个角落里无法觉察气息的古怪男子。

“这样啊……”罗岚风挠了挠头，笑道，“我肯定加入啊。”

“可以，带他下去吧。对了，多派点人。”周若兮挥了挥手，随即又躺在椅子上睡去了。

……

“嘭！”

罗岚风一拳打裂了身旁的木椅凌厉的目光再次出现：“该死！我怎么会这么单纯！”

发泄一通后，罗岚风便冷静了下来，开始观察四周。

“全是修道者。”罗岚风躺在床上，顿感无力，“倒像是一座监牢。”

……

雪又连着下了好几天，罗岚风也是观察到了每至晌午时守卫最薄弱——但仍有十几位金丹，以及一位洞虚境。

“这狗皇帝……真是下了血本啊。”罗岚风按了按太阳穴，“我现在能用的空间裂缝距离太短了，只能传送到皇宫外面……”

罗岚风想着，看着外边的天气……就算出去了，这要命的冬天也够他喝一壶了——毕竟自己才突破洞虚初期，不然的话连皇宫可能都出不了。

“失策失策啊。”罗岚风叹了口气，瘫坐在床上，“早知道安排好人手了…看来帝王不管在哪一边都一样心怀叵测啊。”

……

“噗……”

“哈哈哈哈……”

“哈哈，都行都行！来，为我们庭门的建立献上祝福！”皇承风说着举起手臂欢呼着。

“好！祝大家步步攀升！”

“所以……你以助她变革为代价将她带了回来？”朴古看着萧行，又看了一眼克洛丝，许久后叹了口气，“罢了，随你吧，只好不影响我的计划就行了。”

“哦耶！离归庭寿比南山！”

“错了！凝华。”周子天提醒道，“那是形容老人家的！”

“对啊，庭主不是老人家吗？”程里凝华一面懵懂地回答，“所以要寿比南山嘛。”

朴古看着萧行离去的身影，眼瞳再次浮现出一片白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