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孤城想了想回道。

“试试。”

“这就是冰晶砚？”

程璃飞倒吸一口冷气，忙碌了大半年，总算是开眼了。

神器仿佛一件绝美的艺术品，让人看一眼就再难以忘怀。

“那只能以暴制暴，用疾风符制造更大风暴，摧毁雪漩涡。”

“如果用碧焰丝和炼金笼，不知能不能化掉这风暴？”

程璃茉抬头看了眼冰晶砚周身持续不停的风暴，说道。

程璃茉没有迟疑，拉着凤孤城上前。

“不可！水火相克，神器必损！”

程璃茉瞥了有些过分激动的段飞尘，没说话。

凤孤城召出疾风符，然后双手结印。

“飓风龙魂！”

随着风系最强仙法的施展，冰晶砚周遭的风暴旋转速度居然奇迹的降了下来。

谁知她话音刚落，段飞尘就立刻否决了她的建议。

“要延长飓风龙魂的冷却时间，不是没有办法。”

这时段飞尘上前说道，并且说完之后，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程璃飞身上。

“只要有一个风灵根修士献祭，那飓风龙魂就能提升一倍的威力，冷却时间也会达到小半个时辰！”

程璃茉望着段飞尘，突然笑了出来。

“所以这就是你带程璃飞来这里的原因？”

“不是我带他来的，是他自己要求来的。”

段飞尘闻言立刻否认。

“是，所有人都是自愿的，没人被逼迫。但你以为我好糊弄？空间被封禁，只有强者飞升，才能破除魔咒。

你们挟持苍梧程氏，费心帮玄门夺取神器，不过是想要我和城哥哥有朝一日飞升，打破空间壁垒。

到时候，不需要灵丹神器，你们也照样能飞升，是也不是？”

程璃茉突然言语犀利，眸光如箭一般射向段飞尘。

段飞尘闻言，脸色一瞬间变了。

许久，他才道：“不管程门主相不相信，乐不乐见，这都是唯一的出路！

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飞升，想要飞升，就必须拿到九大神器！

而最后的冰晶砚就在眼前，程门主当真要放弃？”

“很好！”

程璃茉怒极反笑，随即眸光阴森道：“你们最好确定，自己能有命飞升！”

段飞尘触及程璃茉带着杀意的眼神，瞬间打了个冷颤，一股彻骨冰寒从脚底心涌上，直达头顶。

程璃茉到底还是察觉了，可如今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

“茉儿，为你而死，哥哥们不后悔。”

彼时，程璃飞一步一步走向程璃茉，发丝衣袍无风自动，而他整个人也开始在风旋中化为虚影。

“程璃飞！你敢！”

程璃茉瞬间变脸，暴吼出声，眸中泪光闪烁。

“那天我打了璃炎一巴掌，璃炎很痛，可是我也很痛。他说了我不敢说的话，他比我勇敢。

茉儿，这一世，我们已经没资格做你哥哥，希望下一世，你能原谅我们。”

程璃飞说完，人也刚好走到程璃茉面前，可是他的身体已经消失，化成了一个能量风球，缓缓在半空悬浮。

心，被剧烈撕扯着。

她一心想断的哥哥们，终于断了。

九大神器终于全部入手，可程璃茉却病倒了。

心病，无药可医。

凤孤城陪在程璃茉身旁，整整三个月不眠不休。

三个月后，程璃茉身体逐渐康复，虽然人瘦了一大圈，但总算恢复了。

凤孤城抚着她苍白小脸，心疼道：“能挺过来就好，这是有情道的劫。茉儿，你已经苦尽甘来了。”

程璃茉淡笑，心也放宽了。

“是，该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疯狂的修炼。

合体五层，合体巅峰，突破大乘期，大乘三层，大乘八层，突破渡劫……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三年，转瞬即逝。

这一年，程璃茉只身回到苍梧，推开了落满灰尘的飞云阁。

苍梧人去楼空。

即便早已经跟苍梧断绝，可再次踏进这里，程璃茉心中还是不免怅然。

她到底没原谅程氏兄弟，可他们的死在她心上划了痕。

“有情道，无情天……”

程璃茉喃喃自语，走出飞云阁时，顺手从乾坤袋拿出一小包方糖，拈了一颗塞进嘴里。

品着口中甜味，程璃茉忍不住再一次回头，却在飞云阁牌匾上看到一闪而逝的光。

翌日，程璃茉回到玄谷，找到凤孤城，笑着道：“凤孤城，我们试着飞升吧！”

凤孤城望着程璃茉，脸上带着惊喜。

“你放下了？”

程璃茉点点头，故作臭屁道：“有情道的天，我闯过了，不过如此！”

凤孤城低笑，伸手轻捏了捏她鼻头。

“好，我们离开这里，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离开……很好。”

程璃茉点头，眸中有道微光一闪而逝。

随后，两人开始闭关冲刺。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半年……

八个月的时候，开始天生异象。

风起云涌，玄谷的天空瞬息万变，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幕后操纵。

某一刻，七彩光柱冲天而起，而两道身影也如仙侣一般，飘然而上。

玄门众人冲出门外，仰望天空，激动大喊。

“门主，副门主飞升上仙了！”

天空，程璃茉和凤孤城衣袂飘飘，立在云端，俯视着下方众人，相视一笑。

与此同时，修仙大陆的空间荡起一波涟漪，各系各色不同属性的灵气从三千大世界涌入这个曾经被封禁的空间。

空间封禁，破除了！

修仙大陆化神之下不飞升的禁咒将成为历史。

大陆上强者纷纷涌出，兴奋无比的呼喊。

“空间封禁解除了！我们自由了！”

彼时，人们徜徉在喜悦的空气中，尽情的呼吸，仇恨，私欲，竞争，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修仙大陆上浊气被净化，天地清朗，一派祥和。

凤孤城紧握程璃茉的手，满脸温柔笑意。

“茉儿，我们终于成功了！”

“是，空间封禁破除了，你看，到处都是正能量。”

程璃茉伸手轻撩，掌中七彩灵气顺着指缝丝滑而过。

“茉儿，恭喜通关有情道。”

凤孤城望着程璃茉，眼眸中星光灿烂。

“是我要谢谢你啊……”

程璃茉望着凤孤城，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

凤孤城不明所以的看着程璃茉。

“刚刚飞升，我悟了一套仙法，你等着，我演示给你看。”

程璃茉挣脱凤孤城的手，翩然飞到半空。

凤孤城含笑望着她，负手而立。

程璃茉悬浮天际，素手轻抬，双手缓缓结印。

随着她的结印，天地能量突然暴动起来，凤孤城原本含笑的目光僵在原地。

那手印，如此熟悉，熟悉到即便他几世流转，身化三千浮沉，也忘不掉！

“大罗天法无相弑神印！”

砰！

程璃茉狠戾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了凤孤城胸口！

三次之后，凤孤城找到了规律。

“要持续不断才行，可飓风龙魂的冷却时间在半刻钟，半刻钟的时间根本不能收取冰晶砚。”

可是只维持了不到半刻钟，风暴便再次恢复高速旋转。

不行？

莲花座形状的砚盘，晶莹剔透，美轮美奂。

凤孤城皱眉，立刻马不停蹄的再次施展。

“飓风龙魂！”

同样的情况，再次出现。

“需要消除风暴，才能收取冰晶砚。”

凤孤城站在程璃茉身旁，看着包裹在冰晶砚四周的龙卷风，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