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相信你的，”伍舒畅长长的叹了口气，但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事出反常必有妖。事情发生的突然，网络平台没有反应过来也很正常，随着张家介入，热度不降反升，这里面就很有问题了。

接电话的时候季然正在查阅资料，是她下一个任务的相关信息，资料多达一个G，以至于她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和经历在上面，所以这两天只是稍微关注了一下靳雨濛的事情，毕竟墨菲做事她很放心。

“大小姐，你终于忙完了？”季然笑眯眯地问，随手合上笔记本。她在等伍舒畅有时间，想着告别后离开。

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她知道伍舒畅回国了，两人没有见上一面，伍舒畅就一头扎进工作里，但第二天就把电话打到她这里来了。

季然不甘示弱，“那就看你是否相信了。”

“看的什么小说呀？”

季然面不改色地说，“一本关于时空之旅的小说，写的蛮有意思的，你有时间了也可以看看。”

“所以你现在不信了，是吗？”季然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笔记本上的Logo，季静当了几年伍氏国际的负责人，果然变聪明了呢！不过她从小就是极聪明的孩子，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我要说没听说，你信吗？”季然忍不住笑了。

清冷的办公室里，女人猛地睁开眼睛，“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说服我！”

听到伍舒畅命令似的的话，季然忍不住笑了，“啊哈？伍舒畅，你要知道，我不是你的下属。”

伍舒畅提高了声音，“你不是我的下属，你是我妹妹！”

“好呀，有时间一定看”，伍舒畅沉默了一会儿，空气中只有黑咖啡浓烈的香气，沉默片刻后，她接着说，“张玉成他妈妈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落地玻璃窗外忽然风雨大作，明明十分钟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雷雨交加，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季然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伍大小姐，事情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你如果怀疑我，请你拿出证据来，不要无端猜测，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谤！”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是的，她们之前不这样的。

小时候的季家小姐妹，一起八卦漂亮的英语老师喜欢哪个男老师，一起把邻居家的小男孩打得哇哇大哭，一起把院子里季爸爸精心养护的花草拔来喂羊，一起面壁罚站……

小时候的季静和季然是有名的姐妹花，学习成绩永远承包年级前两名，是季家亲朋好友眼里别人家的孩子，姐妹情深，蹦蹦跳跳跌跌撞撞着长大了。

伍舒畅望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发呆，她确实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但季然的变化太大了，国外留学多年，每一次短暂的见面都能看出她微不可查的变化，时间长了，她就不再是那个季然了。

穆腾说，靳雨濛的事情幕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借助舆论的力量，轻而易举摧毁了张玉成母子。他还说，季然经常打境外电话，多种语言无缝切换，这些都不正常。

其实伍舒畅也察觉到季然变了，她看似还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但偶尔露出某种难以理解的神情，她不得不怀疑季然在国外到底经历了什么，于是找了私家侦探去查，没查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私家侦探的调查结果显示，季然留学期间一切正常，每天按时签到，考试成绩优异，课余时间参加多个社团，颇受欢迎……

看完调查报告后，伍舒畅直接把报告丢进垃圾桶，如果报告里说的都是真的，反而说明季然变了！

俩人你来我往的对话是试探，也是互相不信任的开始。

季然抱着笔记本躺在沙发上发呆，伍舒畅开始怀疑她了，她到底哪里漏出了马脚？

“穆腾，有件事情你亲自去办，”伍舒畅叫来自己的贴身助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红唇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没有人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

张玉成还在医院，靳雨濛却悄无声息地搬离了张家大宅，说是悄无声息，其实一举一动都被小报记者盯着，但季然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她开始准备自己的下一个任务。

早上刚爬起来，就听到佣人说大小姐在客厅等着，季然一个激灵，伍舒畅直接杀过来干什么？

见她衣冠不整头发凌乱出来，已然妆容精致的伍舒畅忍不住皱眉，“去收拾一下，换身过得去的衣服，今天跟我一起去工作。”

“不去！”季然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突然整这么一出，肯定又有什么幺蛾子。

“我听着呢！”季然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她还打了个哈欠。

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感情就变了呢？伍舒畅忍不住说，“季然，我们、我们之前不这样的……”

“噗嗤——”

“你在笑，季然，你在心虚吗？”

季然被怀疑了。

“我为什么心虚？伍舒畅，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季然不甘示弱，“你觉得我是你妹妹，你爸爸对外宣称我是他的女儿，你们可真是一家人呢！”

只是，真正的家人会这般猜忌吗？

“季然！”她们都喜欢直呼对方的名字，年幼的伍舒畅成为季静后，季然也很少叫她姐姐，她羡慕别人的弟弟妹妹，实则更需要一个玩伴儿，季静就是她的玩伴儿，也是她小时候最好的朋友。

伍舒畅刚刚结束一场三小时闭门会议，很累，她还没倒过时差，所以更显疲惫，手边的咖啡是第四杯，助理丁潜一度怀疑她这么大的工作量是否会猝死。她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手里开了外放，“嗯，我这边忙完了，你今天做什么了？”

“看电影，看综艺节目，还看了半本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