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再说一遍？”老头拔高声调问道。

“我说老三送给小君一套别墅，小简说再过两年能值一百万。”

“谁啊？”

“爹，是我，我是老大。”

电话打通，不一会儿苏老汉的声音在另一头传了过来。

“三弟在市里买了一套别墅，花了二十多万，听说把房子给老二家的小君了。”

“爹啊，你最近还好吧？”

“好得很。”

“咣当！”

“爹，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声。”

“啥事？你快点说，别耽误我功夫。”老头还急着去胡同遛鸟。

苏老汉吓的一屁股坐地上。

“啥啥啥玩意儿？”

“爹啊，你有时间去老三家看看，他把欢欢赶出来，不要欢欢，你去劝劝他，把欢欢接回去。”

刘芳在一旁示意他赶紧说，电话费很贵。

“我没有钱。”

“没钱跟你干妈要啊，她家这么多买卖，还差你的零花钱？”

“爷，我有没有零花钱你心里没数吗？再说了，这时候你回去干啥？帮我大伯种地？”

“什么种地？跟你说没用，你不如小简主意多。”

不能等，他得自己想办法筹集路费，于是厨房丢了一大块酱牛肉和两口锅，三把菜刀。

锅和刀卖了三十元钱，酱牛肉当零嘴，路上吃，老头第三天就出现在苏明松家门口。

“爹？”

下班回来的苏明松，在邻居的指引下，找到窝在门卫室吹牛的苏老汉。

“爹，你咋来了？”

“我再不来，你都忘了还有个爹吧？”

不想被邻居笑话，苏明松赶紧把老爹带回家。

住过京城的四合院，再看省城的房子，就感觉进了耗子洞一样，咋看咋不顺眼。

“你媳妇没在家？”

“晓雪今天值夜班。”

“欢欢呢？”

苏明松张了张嘴，半天说道，“欢欢在我大哥家。”

“为啥去你大哥家？你们两口子把她给撵出去了？”

“没、没有。”

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苏老汉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小儿子的鼻子骂道，“你们想干啥？放着好日子不过，一天到晚想气死我是不是？”

“不是爹，你生啥气啊，欢欢就是去我大哥家住几天。”

“我听说你们在市里买别墅了？”

“……爹，那是我老丈人的房子。”

“他不是死了吗？你赶紧把房子给我，我是你爹，你不孝顺我孝顺谁？”

70

“我得回去一趟。”

回去一趟车票得好几十块钱，老头手里有，偏要跟她要？

老头挂断电话，出门让苏明明给他订火车票。

“你又想干啥啊？”

上次苏老汉来电话，告诉他唐禾香家的座机，大过年的总该跟老爹问候一声，要不然他心里也不得劲儿。

得知她爷爷跟苏简有联系，苏明明对他是又爱又恨，为了掌握苏简的行踪，她不得不隔三差五的到老头面前刷存在感。

每次老头都跟她要钱，她哪有钱？

没钱只能跟王春梅要，她妈在唐禾香的酒吧上班，跟里面的女人学会打扮，自己的钱都不够花，哪能接济她？

“哦，你啥事？”

苏明成以为他爹会张口骂他不孝，以往过年他都会亲自去老二家给老人磕头，今年妈没了，爹跑去京城享福，他就给老丈人和丈母娘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