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之前所说，莉莉娅娜现在可是他的得力下属。

仅仅从相性而言，两人之间的搭配可以说是最高的，罗素也没有更换成其他人的想法。

“毕竟是我现在使唤起来最为趁手的属下，安全还是需要有所保障的。”

表面上看起来不过是，条平平无奇的发带。

动作轻柔地使用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银色发带绑在少女的秀发上，罗素语气随意地说道。

并且，会瞬间被转移到安全位置。

之所以这么说......

是因为，这是大海中先前被罗素转化为水银的海水所化。

贸然换成其他人，短时间内罗素还未必会习惯。

罗素以此为核心，在其上施加了诸多实用的术式。

有着这件特殊的礼物在身，纵然是有弑神者对她突然袭击，她也能够安然无恙。

而且......

略微死板固执而不会令人讨厌的性格，加上以忠诚为最优先的个人立场。

外表看起来也算是可爱，性格也是如此。

若是重量未被减轻，那么能够轻而易举地压塌山岭。

就像是停泊在大海上的船只，为了避免自身被海浪冲走需要抛下沉重的锚就自己固定住。

为了避免自己的人性日益淡薄直到最后消失不见，他也需要心灵的锚。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有许多事物都无法再次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这实际上也是正常现象，有句话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和不从之神博弈以及交手这种事情，自己都曾经经历过。

在这种情况下，许多没有那么重要的东西，就不会再轻易引起自己多大的情绪波动了。

即便是从各个魔术结社的手中获得精妙的术法，这种经历也比不过弑神获得权能。

人类的勾心斗角，放在和神明进行博弈的他眼中，有时候难免感到幼稚可笑。

这都是正常的事情，并非是他的感情变得淡薄了，仅仅是眼界更高了。

但是，这样下去，能够引发他的情绪波动的事物，只会变得越来越少。

甚至，现在的话，即便是弑神，给她带来的情绪波动也不如最初面对不从之赫耳墨斯的时候了。

“人的性格，是会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而变化的。”

“从暴躁变得冷静，从激情变得沉稳，从极端变得柔和......若是仅仅是这些，那不过是成长之中的正常事件。”

“就像是见过大海的人不会再因为小小的溪流而感叹。”

“但是......”

“我依旧有着需要坚守住的东西。”

“即便是经过再漫长的岁月，依旧能够让我回味的美好事物。”

“作为弑神者，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其生命可能是难以想象的漫长。”

“咒力能够延缓身躯的衰老，可是心灵却会受到时间的冲刷逐渐异化。”

“即便是沃班侯爵和罗濠教主，最初的时候性格也未必是现在的这种样子。”

如今的罗素，走在神之途径上。

但实际上，就连现在的他，也不知道所谓的“神”究竟是什么样子。

他对此实际上并无畏惧。

有句话叫作，朝闻道，夕死可矣。

罗素并非这种狂热的殉道者，但他对于死亡的恐惧也比寻常人要轻。

所以，这样的他。

至少在自己的精神境界达到某种地步之间。

希望有着什么东西，能够让自己始终都怀有珍视的心理。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所以......”

“可以请你作为固定我的的人性的锚吗？”

罗素用略带询问的语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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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锚点？”莉莉娅娜稍微歪头，面露疑惑。

罗素略微思索了下，而后仰首看向天空。

罗素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若有所思。

莉莉娅娜抬手轻轻地摸着那条被罗素亲手绑上的发带，面带红晕，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晕乎乎的。

“送你的礼物，免得什么时候不小心就死掉了。”

察觉到罗素的目光始终都在她的身上徘徊，她更是连耳垂都红透了。

“莉莉，是你的话，或许能够成为我的‘锚点’。”

目光在少女的身上徘徊了许久，罗素如此说道。

但实际上，若非罗素使用特殊的手段减轻了它的重量......

那么，把这条发带交给莉莉娅娜的举动无异于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