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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巧夺魁

  • 作者:无炁大呆毛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2-05-01 13:25:04
  • 字数:22866字

“小子们,我与诸位师父虽知你们大多勤奋努力,但你们的天资着实欠佳,此次校验便是查漏补缺的良机,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对待!”苏子沐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卷名单:

“接下来就由我来代替掌门宣读参加此次校验的弟子名单,首先是各门派保送弟子:真武门公孙白桃、风自在;神威阁韩墨玉、霍弋;青山居王坤、陈青;古月轩上官瑶;天龙寺常念;沉香楼花子衿;药王阁姚玲。”

“一月不得休息!怎么会这样……”

“既然如此,那边要全力以赴了!”

“诸君于任侠居修习约莫已经过去两月,如今便是检验成果之时,本次的校验名为“夺魁”,其校验方式便是在场的弟子每三人一组,共计六组,每组分配两枚银铃,所有弟子的任务便是在三天之内以会武为本,抢夺其他组别的银铃,夺得三枚银铃且得到考官认可的组别视为及格,余者则需要根据校验的表现情况由各门宗主重新拟定修炼方案,并且未通过校验的弟子一月之内除休沐之外不得休息。校验前各门弟子有两天的准备时间,可以携带三天的饮食与伤药,所有弟子第三天准时出发前往校场巽木山,并在正午之前抵达,正午过后自行开始校验,不得有误。”白秋堇说罢,台下的诸位弟子便躁动起来。

“小子们,此次校验的目的旨在让你们意识到自己离自强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让你们意识到自身的不足,所以少在这里唠唠叨叨的,若是不服气便在校验中以实力见真章!”苏子沐轻咳一声,随后接着说道:

“本次校验的主考官经为师与诸位师父商议,便由慕容师父以及薇儿和兰儿担任。而校验的终点则定为巽木山的常清湖,几位主考官将作为最后试炼在终点处等待大家。”

“什么?让新晋弟子担任考官?这不是开玩笑吗?”

“任侠居新晋弟子:气蚀宫宇文长云、绝迹峰肖孟、游侠南飞、娄羽、法无正、龙覆海、纪天星、钟离晚。”

“诸君勿虑,此事是由为师与诸位师父商讨而定,请诸君莫要担心薇儿与兰儿的事宜,况且慕容师父也会随从担任主考官,请诸君放下成见,专心面对校验。”白秋堇说完后,台下的躁动逐渐收敛起来。

“子沐,后面就拜托你了。”白秋堇后撤一步为苏子沐让出了位置,而此刻苏子沐站在台前面向诸位弟子:

“各门派弟子将以自由形式分组,先由诸名弟子自由选择成员,限时两刻时辰,若时辰已到组别成员尚有空缺,则采用随机分组形式,抽签选人。”苏子沐说罢,便端出一尊小香炉,燃起一炷香:“小子们,如今便可以开始了。”

燃香已烬,大多弟子均已分组完毕,只余下气蚀宫宇文长云、绝迹峰肖孟以及钟离晚依旧无动于衷,而南飞、公孙白桃以及王坤的组别则刚好均缺一人。

“既如此,你三人上前来!”

白秋堇说罢,便由几名弟子不服气争辩起来。

“哼……”钟离晚看着眼前的呆子,只是缄默地看了片刻,便背过身去,离而不顾。

“龙兄……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南飞傒幸地望向身旁的龙覆海。

“你这呆子……要我说你什么好……”龙覆海只是无可奈何地扶着额角:“哪有一见面便兴冲冲地拉人去吃酒的,何况人家还是个女儿身……”

“喔!是这般说法啊!谢啦龙兄,我下次会注意的!”

龙覆海面对着眼前的傻子,却是早已习惯一般,只得喟然而叹,昂起头了,映入眼帘的便是兰薇二人的近前。

“啊!是南大哥和龙大哥!”一旁的芷兰朝着南龙二人挥起手来。

“喔!是尉迟姑娘和芷兰姑娘!”南飞见到兰薇二人近前便笑起来回应着:“一起去吃酒吗?”

“吃酒、吃酒!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酒缸子泡傻了,你头脑里除了酒就没有别的了?”尉迟薇狠狠敲了一下南飞的头,刚要抬手继续打,便被一旁的龙覆海急忙拦下来:

“算了吧……这憨货本来就傻,再打下去恐怕也没甚么用……”尉迟薇听到这话才把拳头收起来,只留下南飞一人木然的摸着头顶。

“所以呢,覆海你们有什么打算?”

“本来想说邀上钟离晚一起商讨之后的行动方针,结果旁边这憨货上来就问人家去不去吃酒,那人回了他一个冷眼边走了。”听到这里的兰薇二人无不嗟叹起来。

“钟离晚……印象中是个孑然之人,端的是同独狼一般,谁也不得亲近……”

“约莫是了,如今的确不知道如何是好……”龙覆海感慨片刻,便又看向身旁的傻子:

“醒醒!该去采买了!要等到何时你才能觉寤!”龙覆海拍了拍南飞的肩膀,与兰薇二人拜别后拉起这憨货的手愤愤离去。

“龙大哥似乎很辛苦呢……”

“是了,我现在也开始同情他了。”

“既如此,我们也要加紧行动了,为了不拖薇姊姊的后腿,芷兰会好生努力的!”望着芷兰鼓溜溜地小脸,少女便怃起面前之人的头顶来。

“我的傻兰儿……你能伴我左右就已经是莫大的助力了,怎的会有扯腿之说呢?”

“兰……兰儿?”芷兰闻却此言脸蛋便唰的一下赧红起来,心里默默地念着方才的言语,而后搂住了尉迟薇的腰身,将脸埋进了少女的胸怀之中,吸吮着她周身的温黁。

“那……我也能唤你薇儿吗……”芷兰微微抬起眼来,试探着看向面前的少女,而少女也将她拥入怀中,羞赧起来:

“不会感到奇怪吗……”

听到尉迟薇的默许,芷兰的眸子里却似春桃盛开一般,冁然而笑起来:“不呀~因为薇儿就是薇儿呀~”

日光映照着二人的身形,周围的香草也活跃起来,为此间佳人献上最为珍重的一曲。

……

三日之约说来的确是太快了,经各门宗主的确认,众人在准备完毕后,均已按时抵达了巽木山,此刻慕容霜携兰薇二人早早等候在常清湖,见到二人始终联袂,便不自觉地打趣起来:“啊呀,薇儿和兰儿你俩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要好啦~”换来的便是两名少女共通的赧颜,而慕容霜也掩口而笑起来:

“真是纯情呀,姐姐很是心悦呢~”

而另一边,迟迟等不到钟离晚的南飞二人便只得率先踏上行路,一边赶着脚程一边寻觅着这名离群的“伙伴”。

“真是恼人,这小妮子果真径自奔走去了,须得尽早寻得她的踪迹才是……“

“是了……钟离姑娘如今孑然一人,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啊……”

“希望不会吧……说到底这还是南飞你的问题,若不是你这般憨傻,这小妮子兴许早能和我们一同行动了!”

“是了是了,我也有在好好反省啊龙兄……嗯……?”南飞在树梢之间辗转腾挪,却觉察到东南方向游离着一丝杀意。

“龙兄!”

“是,我也察觉到了。”龙覆海从腰间抽出匕首:

“东南方向……最有可能的便是那里了……”

“尉迟姑娘她们曾经说过,东南方向有个岩穴,名唤对乾洞……说不定钟离姑娘便……”

“事不宜迟,这便走吧!”南龙二人见此情形便调转了方向,朝着对乾洞方位奔袭而去。

……

早些时间,几分影子闪烁在林丛之中,一袭紫霞抽出腰间的黑刀,挡下了树叶间呼啸而过的飞剑,来往之间,几人便骈臻于对乾洞之外的空地上。两名衣着纨绔之人提携一名竹色少年以掎角之势将面前的少女围拥起来,黛紫色劲装的少女端了架招,将黑刀抬起,分了气劲,偏是向周身一挥,刀锋便掀起一道气焰来,几人见此情形匆遽地规避起来,为首的一名纨绔子弟操着一柄长剑,面向少女攻起破竹之势,剚击过去,少女见状便以黑刀刜击起来,渐次占据优势;一旁执扇之人安耐不住,纵身参入了战局,少女将黑刀插在地面,以腿功击退了操剑之人,反手握刀,一记上挑裹着石块击向执扇之人,那人闪躲未及,只得以扇骨横在面前,逃过了致命的一击:

“这小蹄子!怎的动起真格来了!”

“肖孟,还不来助阵?”

“你们也配命令我?”

“你抽什么风?你再不帮忙咱们都得完蛋!”

“哼……我一人足矣!“

经二人一激,在一旁观阵的肖孟终究安耐不住,以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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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击向紫衣少女,少女虽提刀迎起来,却也在此刻露出了破绽,一旁的二人就此机会同时攻向少女,肖孟也参入进来,一时间四样兵器打在一起,丛林之中掀起了一阵强劲的声浪,少女起初虽从容应对,然日头渐旺,少女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以黑刀刜击执扇之人时却被肖孟抓住破绽,一掌击飞后撞到树干之上,少女顿感喉咙一方腥甜之气翻涌上来,便将鲜血咳在地上,意识也逐渐游离起来。余下的几人见此也缓缓来到少女面前。

“王兄,这回应当是成了罢?”执扇之人扶着操剑之人的肩膀,喘着粗气。

“应当是了,多亏了肖兄相助,终于是将这小蹄子制服了!”

“哼……趁早杀了,拿了铃铛便走吧。”肖孟抬起手来便要向面前的少女袭来,而王坤却急忙将他拦截下来:

“肖兄,就这么杀了这小蹄子怪可惜的,你看这丫头虽杀气汹汹,长得倒水灵得紧,不如交予我弟兄三人快活一番,再走不迟哇!”

“是啊肖孟,王兄所言极是啊,刚才你出的力最大,你先上,等我兄弟几人玩过了再杀也不迟哇!”

“哼……我没兴趣,你们要来便来,抓紧点,时间不等人!”

“得嘞!就等你这句话啦!”王陈二人听罢,心头淫妄之念猛然暴起,合力制住了面前的少女,少女虽竭力挣扎,却因肖孟先前的一击散了气劲,挣脱不得,二人手上便停不住地在她身上摩挲起来,扯着少女的衣服:

“噫嘿!小美人,今日便令我兄弟使你快活起来!”

“真是水嫩得紧,王兄,看来今日兄弟是走了大运啦!”

二人猥亵之际,肖孟却摆起架势,紧张起来,还没等他出言提醒,一柄匕首便由树叶之间飞出,直直剚进王坤的肩膀。

“呜呀!痛煞!痛煞!是哪个孙子敢打扰爷爷的好事?”

二人还未抄起兵刃,茂叶中唰的蹿出两个人影,一名黑衣少年握着匕首,朝肖孟刺击而来,另一名持剑少年几个大步便闪到了王陈二人的面前,踢飞了猥亵未果的二人,地上的少女失去意识前眼中最后见到的,便是一袭素衣,剑眉星目的少年关切地看着自己。

南飞将自己的氅衣披在少女的身上:“钟离姑娘,放心吧,我一定替你教训这几人!”

南飞握紧了自己的剑,指着躺着地上的王陈二人:

“呵……名门正派……不过是趁人之危的小人罢了!”说着便抬起阔刃剑,朝地面狠狠地劈去,剑气斩断了土地,直直射向王陈二人,二人见状匆遽地闪躲起来,抄起兵器准备迎击。

“啧……南飞!竟敢坏你爷爷的好事!”王坤忍痛拔出肩膀上的匕首,扔向南飞,随后提起剑来剚击过去,南飞辗转腾挪,躲避开飞来的匕首,架势随意却轻松地化解了王坤的攻势,随后少年化守为攻,一柄重剑在他手里偏是鸿毛般轻盈,剑舞成清风之势,一次又一次地斮在对手的剑上,王坤握持剑柄的虎口被重剑震得裂开口子,而面前的南飞却始终未能流露出半点杀意。

“你这厮,端的是什么意思?要打便打,这般杀气全无,怎的如同儿戏?”

“曾经有一名流离失所的少年,他什么武功都不会,却一直过着萍踪浪迹的生活,食不果腹,夜不能寐,就这么一直飘荡着……飘荡着……而他这种漂泊的生活却因为一名少女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当这名女孩向他伸出援手之时,少年便以为,这便是他余生要拼了性命保护的美好,而他跟随少女生活了几年,本以为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却想不到悲剧一直没有放过自己……”

“你这厮在说些什么?”王坤见南飞吊儿郎当的样子,猛地奋起反击,却发现自己根本打不中面前之人。

“就是这么平常的一天,只是个打猎的功夫,少女便在家中被几个泼皮凌辱杀害了,当少年回到家里见到此般惨状,想到的却不是复仇,而是逃跑。很不像话对吧……他就这么一直跑……一直跑……直至力竭……而他也被一名不知其姓之人捡走,此后那人便成了少年的师父,日夜令他修习剑法,终究是报了仇,然而大仇得报的少年迎来的只有无尽的空虚,失去目标的他回到了师父身边,此后的日子里,依据师父潜移默化的影响,少年的心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明白了,以暴制暴是永远没有止境的,只有竭尽全力去守候才能阻止悲剧,此后,他的剑便不会再杀任何一人……”南飞说完最后一句话,反手击落了王坤的长剑,用剑锋指着面前的纨绔子弟:

“所以我不会杀你……”南飞以脚下功夫扬起尘来,下一刻便瞬身到王坤的身后,以剑首将其击晕,取下了王坤腰间的铃铛,随后抬起剑来,指着陈青道:

“还要打吗?”

陈青见自己的同僚被制服,却赶忙跪地求饶起来:“南少侠,南大爷,你别杀我,我家里有钱!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说着看向远处的钟离晚:“女人!那个小蹄子我也给你,你别杀我,你别杀我!”

南飞见状只是吐了口涎:“谁要你那些破烂玩意,我说过我不会杀你,快滚!”

陈青连忙道谢,背起王坤便向树林里逃去,却在南飞收剑之时以飞剑击其右臂:

“不敢杀人,早晚有一天你会得到应有的报应!”说罢便消失在林子里。

而一直在与龙覆海缠斗的肖孟见同僚奔走相逃,自知寡不敌众,便以袖箭击向龙覆海面门,在龙覆海闪躲之际趁机奔逃而走。

一旁的龙覆海见几人已经逃窜,便跑到南飞的面前,关切地查看起来:

“怎么样了?”

“无妨……小伤而已,刀上倒也没淬毒……”说罢拔出了肩膀上的飞剑扔在地上:

“嘶……疼疼疼……”

“呆子,别逞强了,快将药粉敷好!”龙覆海说罢便从腰包里摸出伤药,又扯下一块麻布为南飞包扎起来。

“龙兄,又劳你费心了!”

“我费心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是改改你那大条的性格吧,呆子……”

二人包扎好后,便进了对乾洞,洞内还留着两张先前公孙方等人遗留下的草席,南飞将两方草席铺盖在一起,随后便回到洞外,欲将钟离晚抱进洞内歇息,却疏忽了自己肩膀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行了,还是我来吧,别逞强了……”龙覆海见状便上前帮衬,二人将钟离晚安置在草席上后,南飞从怀里摸出伤药来,喂予钟离晚,随后便守在洞口。

约莫两个多时辰逝去,钟离晚渐次转醒,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似乎没有伤口,自己的上衣被撕得破烂,自己却披着一件氅衣,身体也恢复了些许气力,看到守在洞口睡着的南飞,便四下摸寻着,终于摸来了自己的黑刀,便举起来对着南飞,起身谨慎地靠去,见南飞的确在熟睡之中,便将刀放下,坐在少年身边仔细端详起来,蓦地发现少年肩膀渗血的伤口,伸手要碰,却被顿在影子里的龙覆海用匕首架在了脖颈之上:

“你做甚么?”而黑衣少年说罢,迎来的便是一记肘击,这方动荡也惊醒了睡梦中的南飞,少年揉揉惺忪的睡眼:

“钟离姑娘,你醒了啊……”南飞扶着石壁缓缓起身,而龙覆海见状便暂时收起刀来,少年看着面前的少女,从腰间摸出酒葫芦来,递给面前的钟离晚:

“要吃一些暖暖身子吗?”

而这次钟离晚却并没有拒绝,夺过酒壶便咕咚咚地吃起来,却不料南飞装的尽是些烈酒,呛得钟离晚连声咳嗽起来,而此刻南飞的脸上似乎披上了清爽与洒脱,开怀地笑起来:

“钟离姑娘,这酒是不能吃太快的,我以为你会明白,哈哈哈哈哈哈!”

“这般辣口的酒你也吃的下,看来的确是个酒痴……”望着眼前的少年,钟离晚似乎对他有了些许新的看法:

“我不明白……”

“什么……?”

“为什么要助我……?”

南飞听到这话,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看傻子的眼神,却忘记自己也是个憨货,随后少年便继续笑起来:

“为什么,当然因为你是我们的同伴啦!”南飞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随意垂落着,而少年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会再逃避了……”

“是吗……”少女望着手里揣着的酒葫芦,猛地又吃了一大口酒:

“有吃的吗……我饿了……”少女将一只手摊开,伸向南飞,而她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许是被酒染了颜色,这只有她自己清楚。

“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才对嘛,所以我才说钟离姑娘肯定不坏,看到了吧龙兄!”南飞一边摸索着食物一边朝龙覆海打趣起来。

“唉……至少从结果来看……你这呆子这回做的还不错……”

“所以……你方才说到的少年是怎么一回事……?”

“什……什么?你都听到了哇!”

“也没有……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一点点……有些好奇……”

“别在意了,只是这个呆子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蠢故事而已。”

“不要这样说我嘛龙兄!!!”

袒露了心扉的三人在对乾洞修整了一夜后,于翌日卯时出发,运起轻功抄林间小路直奔巽木山北方的终点——“常清湖”而去。约莫两个时辰的功夫,三人便终于来到了此次校验的终点,而南飞也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主考官:

“终于见到你了,尉迟姑娘!”南飞提起阔刃重剑来,指向尉迟薇:

“早就想同尉迟姑娘你较量一番,奈何找不到机会,可今日便是了!”

“那看来是彼此彼此啊,我早就想拆开你的头盖骨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酒了!”

“尉迟!手下留情,别把这呆子打得更傻了!”一旁的龙覆海忍不住调侃起来,得到的却是南飞的回头咒骂:

“龙兄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

“薇儿,南大哥他们几人的武功不在我们之下,你千万要小心!”

“放心吧兰儿,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尉迟薇说着,一手抚摸起芷兰的脸颊,便吻了上去。芷兰的颜面此刻也烧得滚烫,包括慕容霜在内的几人见到此情此景都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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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年轻人真是大胆呢……姐姐的确是办不到啦~”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么???尉迟姑娘你对芷兰姑娘……太不可饶恕啦!!!难道尉迟姑娘你有金兰之好!!!”

“嗯……谁知道呢?”尉迟薇一手提枪,一手将芷兰拥在怀里看着南飞。

“原来是这样吗……”

“……”

“咕啊!不管了,我要出手了,接招吧尉迟姑娘!!”南飞说罢便握了重剑,斮向尉迟薇,而少女也捏起玄墨长枪逐一阻遏起来,南飞挥舞着自己的剑,每一剑都用尽全力一般,狠狠砍在黑枪之上,几招过后,少年却又换了架势,化解崩山之势转为拨云见日一般,以横扫和剚击为主,形态似醉非醉,每一次行进都少有破绽,少女催动点墨步伐,以身做笔,行如文字刺墨,化退为进,而后以身带枪,和少年的重剑打在一起,发出铮铮的响声,少女提枪时而点拨,时而拦扑,回应着南飞的招式路数。一旁的慕容霜见此情形便冲着龙覆海的方向喊道:“薇儿和飞儿果然各有千秋呢,看得姐姐也手痒得紧……”女人一句话甫毕,从腰间摸出长鞭:“海儿,晚儿,你二人便来陪陪姐姐罢~”说罢便腾跃至二人身前。

“慕容师父,芷兰也来助您!”芷兰见慕容霜行动如此之快,匆遽地抽出“青鸢”,跟上慕容霜的脚步,此时的龙覆海二人也只能匆匆挥舞兵刃对阵起来。

钟离晚抬了黑刀,将气力注入刀锋,侧起身,伏下了腰,挑起一轮新月来,气浪奔袭着,虎啸般地行进,直直射向芷兰,少女将青鸢横在身前,刜开刀锋之气,便又把剑刃添了几分湖水,催动“寒玉决”,一足蹬地,飞身出去,却将剑竖直起来,凝结周身的湿气化为霜降,附在长剑之上,剚击而去,钟离晚提起刀来,拦住青鸢,刀身却被袭来的寒气渐次冻结,便匆遽地甩开芷兰,将黑刀直挺地刺入地面,运起内力而振之,刀身表面的薄冰便被震碎,而后继续灌起内力来,将周身方圆之地震出几道裂痕,地裂的声浪裹挟着迸发的飞石向芷兰的面门击去,少女以剑消之,便调了气息,以破冰之势剺去。

另一方,龙覆海向面前的女人飞出一把匕首,还未近身便被鞭击落于地,下个瞬间,少年的一只手被长鞭缚住,而另一只手便想接过另一把匕首割断鞭绳,却未料慕容霜松了长鞭,又一挥抽打在龙覆海面门之上,少年顺势后翻,而后腾跃起来,向着女人近前而去,慕容霜化腿为鞭,一记侧踢横在龙覆海的身上,强悍的气劲与少年的肉体碰触出一方音浪,女人抓准时机,便一手钳住少年的臂膀,将他一转,便揽入了怀中,另一方小臂扼住少年的咽喉,钳住他臂膀的手此时也松脱开来,紧紧搂住了龙覆海的腰,而另一条腿水蛇一般缠住了少年的大腿,令他动弹不得:

“海儿……你的确还需要历练历练呀,不然校验后来姐姐房里,姐姐晚上教你几记绝招如何~”

“慕容师父……这场比试的输赢还未定呢!”

龙覆海甩了甩小臂,袖口内便伸出两段细绳,少年奋而一扯,而女人匆遽地松脱开来,只见他手肘的后方便弹出两刃袖剑,原来是经尹无心教导,反装了袖剑,遇敌交手时若被擒住便可依此技脱险。

“不错,看来那尹木头也并不全然是快榆木呀~”女人正嬉笑着,一刻轰鸣之音传入众人耳中,原来是南飞的重剑脱手,剚入石块中,而尉迟薇抬了黑枪,枪刃放于南飞的咽喉近前。

“承让!”

“是了,看来我还需要继续历练……做的好,尉迟姑娘,能和你交手的确是幸甚至极!”

“到此为止!”随着慕容霜的一句口令,芷兰与钟离晚二人也停止了会武,二人互相行礼后,众人便各自与同参聚在一旁。

“飞儿,海儿,晚儿,此番会武的确不错,姐姐也为你们几人的长进欣喜得紧,然切不可掉以轻心,江湖并不似门派会武般温和,而充斥着泥泞与尔虞我诈,望你三人日后常修己身,再接再厉~”女人一句话甫毕,又面向龙覆海:“海儿,方才的话莫要忘了,姐姐等着你~”

“龙兄,慕容师父是作何意图?”南飞一脸憨态地看着龙覆海,头上却迎来一记手刀:

“多嘴!”

“我其实也很好奇……”一旁的钟离晚也问起龙覆海来。

“啊呀~晚儿也想知道吗,来~让姐姐告诉你~”慕容霜贴近少女的耳旁低语几句,钟离晚的脸颊便抹了胭脂般殷红。

“倒底是何意,我究竟是好奇着!”南飞如是说着,又迎来一记手刀。

“你日后自会分晓!”

“龙兄,你说便说了,却总是打我作甚!”南飞捂着自己的头,生怕龙覆海再去打他。

经此一闹,几人便也痴痴地笑起来,只有南飞呆愣愣地摸着脑袋,而后几人回到附近的凉亭稍作休息,约莫又是一个时辰,其余组别也陆续赶到,首先便是丁组的上官瑶、常念、娄羽三人。

“尉迟同参,小僧接下来便要用我天龙寺的杖法——“普净杖法”,此杖法路数多变,请尉迟同参务必小心!”

“是了,常念同参,在下的长枪端的是开过刃的兵器,虽贵为会武,然刀剑无眼,多多留意!”

……

“小女古月轩上官瑶,以声乐为兵刃,请少侠赐教~”

“雪山派白芷兰,以剑作武,上官姑娘请多指教!”

……

“羽儿,前日姐姐传与你的功法可用得习惯?”

“霜姊姊……出招吧!”

“呵呵~真是凛然呢,安心吧,姐姐前日答应予你的‘奖励’不会忘的~若是能让姐姐欣喜起来,之后姐姐也会好生‘安慰’你呢~”

片刻时间过去,几人的校验也逐一完毕,常念等人经此会武顺利通过,而令兰薇二人意外的是,常念和上官瑶虽出身于天龙寺和古月轩,却不似门派传闻一般污浊戾气,反而周身披覆着风雅与刚正,这也让兰薇二人对他们的门派略有改观。在这之后的第三场校验是甲组的公孙白桃、风自在、宇文长云三人,此三人也顺利通过了尉迟薇等人的测试,而宇文长云却也像普通侠客一般,虽瞧不出大善之来,倒也行得正坐得直,如此,尉迟薇对面前的几人心里也暗自打起鼓来,若是演绎戏之,则任侠居将临危矣,便叫上芷兰,悄然地说着心声,二人互相确认后,决定暂时观察一段时间再下定论。

端的是时辰的确不等人,转眼便来到最后的一天,此时白秋堇也出现在常清湖,以神威阁韩墨玉为首的组别也在最后时刻赶到,获得了几人的认可。而花子衿几人虽然超时,并丢掉了所有铃铛,但因其在校验途中不卑不亢,虽落败但依然为其余会武的同伴提供帮助,并且在最后拒绝了他人的救助,依然互相搀扶着走到终点,而因几人的尚武精神,白秋堇便破格将几人化为及格行列。至于王坤、陈青、肖孟在自身失败后心生愤恨,便仰仗自己的能力欺凌同样失败的花子衿几人,却并未遭到几人的反击,反而是一再好言相劝,不受中听。幸而被林雨虹发现后制止,后因恃强凌弱,王坤几人被白秋堇勒令在随后的生活中除却加练外,另外增加了一月不得休息,且加练的两月结束后一月之内不允许下山活动,只允许在任侠居中闭门思过。

而沉香楼花子衿几人因为自己的仁心与自尊便被白秋堇免去几人的不可休息的禁令,但是相对的代价便是修炼强度要继续加强,且高强度修炼不止一月。时辰偷偷潜匿着,白秋堇令众人收拾了行装,便组织了诸弟子准备返回山门。诸位弟子正因席卷而来的疲劳而感到累倦之时,一个好消息传到了休息的众弟子耳中。

原来就在校验结束前一天,之前告辞返乡的秦鸣一家也举家来到了樱落村,村中的人知道秦鸣的为人,非常欢迎几人的到来,而白秋堇也早已打点好秦鸣的一众事宜,经过乡亲们的同意,秦鸣一家便定居在张氏酒肆,代替张氏父女经营起来。

时辰回到校验结束当天,得知此事的兰薇南龙几人便叫上了除王坤三人的一众弟子,邀请大家一起来到秦鸣的酒肆把酒言欢,而这也是尉迟薇第一次面对众人打开心扉。

酒会之上,桃花伴着晚风舞起了灵狐之意,花瓣落在酒盏里,为酒会平添了几分活跃。众弟子偏是把秦鸣也拉入其中,觥筹交错之间,南飞与霍弋几人便划起拳来,周围附庸着秦鸣、韩墨玉与宇文长云的吆喝声,风自在与常念等人本是清修弟子,端的是不沾荤酒,只是取了些素酒来吃,二人吃过酒菜便对弈起来,娄羽与龙覆海从旁观阵,无不为棋艺精妙而赞叹,至于纪天星,便是酒蒙子般,只吃一些便醉了,抄起两坛便在村里跳弄起来,浑然不管身后一面追她一面换气的法无正,吃过酒菜,公孙白桃携上官瑶踱步溪边,一面闲聊着道法声乐之理,一面吃些点心,姚玲却拉了钟离晚与花子衿,聊起药理之法来,而尉迟薇却从村边找了处宽敞之地,寻一座石台,提起酒坛便吃起酒来:

“婵娟、婵娟,却抽不尽我一心沉冤……”浅蓝色的月亮荧荧着,同星光一齐温柔地怀抱着少女,光芒偷偷藏进她的青丝之内,精灵地将小脑瓜探出来,亲吻着少女的脸颊。

“薇儿~”少女身后只是一声熟悉之音,回首望去,那人便披了一袭青衣,慢慢坐到少女身旁,她眸子里画着的漫天星晨海洋般清旷澄莹,海风从她的眼里流出来,萦绕在少女的心房,青衣将头依偎在尉迟薇的肩上:

“薇儿……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一齐面对……”

“兰儿……”尉迟薇将芷兰揽在怀里,将头靠在她的头上:

“谢谢你……”

“薇儿,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真切……”

“什么都没有~”

风与云终于停下脚步,歇息起来,隔着林子,溪水之音是如此真切,是了,若问天涯何许,当是此间山水风云、明月天星、芳花少艾,再没有第二处可以媲美。

……

大约是夜已经深了,酒宴终于在众人的一片欢声笑语间结束,秦鸣送别了众人,诸位弟子互相搀扶着上山,便也安全地回到了任侠居,而只有气蚀宫的宇文长云此时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尉迟薇的背影:

“她真的……可以吗……”

(本章完)

.

“钟离姑娘,在下南飞,以后就请你多关照啦!”南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有空一起去吃酒啊!”少年的脸上写满了风月清雅,眼眸湖水一般澄澈,而换来的只是钟离晚的一声冷哼。

苏子沐捧着一方装有木签的匣子:“此匣内只有三签,你三人一人拈一签,签上我均已做好标注,按签上的指示去做便可。”

宇文长云以及肖孟率先抽取了木签,而二人加入的组别依次是公孙白桃的组别和王坤的组别。余下的钟离晚并未抽签,自行加入了南飞的组别。

经过两月的修行,任侠居终于迎来了新一年的校验——”夺魁“,白掌门与诸位宗主将今年各大门派的保送弟子以及通过考核进入任侠居的新晋弟子总计二十人召集到广场,广场之上的众弟子或肃穆而立,或心潮澎湃,而掌门白秋堇以及各个宗门的宗主站着石台之上,宣读着此次校验的安排:

“现在宣读目下的分组情况:甲组公孙白桃、风自在、宇文长云;乙组韩墨玉、霍弋、纪天灵;丙组花子衿、法无正、姚玲;丁组上官瑶、常念、娄羽;戊组:南飞、龙覆海、钟离晚;己组王坤、陈青、肖孟。共计六组,小子们还有问题吗?”苏子沐站着石台上高声询问着台下的众弟子,得到的只是寂静的答复。

“很好,以此刻为始,限时三日,三日内务必全员抵达校场,解散!”

随着苏子沐一句话甫毕,广场之上的众弟子也自顾自地离开了。而此刻的南飞见钟离晚也行将疏离,呆呆傻傻地凑到她的面前:

“三人一组……共计六组……那应当余下两人……这却为何……?”

“诸君稍安勿躁,这边是为师接下来要宣布的事宜。”白秋堇将手摊开,以手掌指向兰薇二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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