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歌：“我进来了啊。”

说完，他打开了浴室的门，紧闭着的遮帘让他松了一口气。

苏秋挽：“他在那干嘛？”

她有点好奇楚凤歌不敲门偷偷进来在那里干什么。不会吧，难道……

苏秋挽随着打开的缝隙向外看过去，看到楚凤歌正现在马桶边上。身上的的长袍已经褪去，换上了一身她从未见过的款式的短衫和长裤。

还是没有人回话。

苏秋挽顿时觉着自己的眼睛不干净了，她立马闭上了眼睛，凭着记忆将遮帘关闭。但是由于她半个身子探出了池子，又是闭着眼睛，回来的时候一个重心不稳，一头栽向了地面。

外面的楚凤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提上裤子就听见一声尖叫，吓得他胯下一紧。

此时里面的苏秋挽一头栽倒下来被撞的有点懵，她迷迷糊糊的从地上撑起来，就听见外面的楚凤歌说要进来了。

他试探着问里面的苏秋挽，但是并没有人回话。

楚凤歌：“你怎么样了？我要进来了。”

苏秋挽：“我…我没事，你蒙住眼，再…再进来。”

刚准备掀开帘子的楚凤歌听到她的声音便放心了许多，一下子停住了手。回到洗手间取了条毛巾蒙住眼睛，又重新回到了浴室。

苏秋挽：“我在这，在地上，你往那走，浴巾在那边……”

楚凤歌：“怎么了，你没事吧？”

楚凤歌看着她涨红的脸，自当认为是她羞愧的。想想也是，曾经威风凛凛的大宗主如今从浴池上栽下来，任谁也不能面不改色。

没有再多问什么，楚凤歌抱着她出了门，准备上楼。

刚迈上楼梯，他突然回头对外厅喊：

“大白，去看着锅，我有点事。”

随后便抱着苏秋挽往楼上走去。

苏秋挽：“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楚凤歌：“有，呃——也不算是人。也不对，你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关于大白和小黑，楚凤歌有点向她解释不明白，索性不解释了，反正他本来今天就打算让她和大白和小黑认识一下。

“好了，碰了个包而已，涂了些药，明早便好了。”

上了楼，楚凤歌仔细为她检查了伤势，发现只是皮外伤之后，便简单的为她涂了些消肿化瘀的药。

“坐到这边来。”

楚凤歌拿了一条毛巾回来，为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苏秋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及正专心为自己擦拭头发的楚凤歌，她好像突然明白了那些在修行途中还俗，打道回府的弟子们的心意。

如今自己与凡人无异，倘若自己能成功复仇，在那之后自己又该去哪呢？苏秋挽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事，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是这种结局。

算了，天下之大，总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大不了就回来找这个男人嘛！他看了自己的身子，总要付出点代价。不过前提的他要愿意，哼！他敢不愿意！

想到这，苏秋挽好像不知不觉又生气了。

她看向镜子里的楚凤歌，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青丝无风自动，飞舞在半空中。

苏秋挽：“公子也是修行之人吧。”

看着楚凤歌的手，苏秋挽知道他应该是在用真气为自己烘干头发。

楚凤歌：“修行谈不上，会点小伎俩罢了。”

浓郁的真气很快就将苏秋挽的头发烘干，话说完楚凤歌也刚好停了手。

青丝从半空中落下，重新披散在苏秋挽的背后。

楚凤歌拿起桃木梳子，又开始为苏秋挽梳起了头发。其实这本是很亲昵的行为，楚凤歌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毕竟熟能生巧嘛。

而苏秋挽这边也没有阻止，她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修行之人也没有多少俗世的礼教。在她心里，最大的礼教可能就是男女之别了。但如今，好像什么也没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有些拘谨，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连一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于是她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镜子的一切。

幸好楚凤歌的手艺很娴熟，没一会儿就弄好了，这让苏秋挽放松了许多。

楚凤歌：“好了，我去取点东西，你在这里等我。”

楚凤歌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苏秋挽，一个在镜外，一个在镜里。一个在过去，另一个在现在。

苏秋挽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自己却没有动。

“你变了。”

“我……”

镜外的苏秋挽没有反驳的话。

“离开他。”

“我……”

镜外的苏秋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他回来了。”

楚凤歌回来了，还抱着一叠衣服。

楚凤歌：“看看，喜欢哪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多买了些。”

楚凤歌把衣服摆在床上，对着镜前的苏秋挽说。

此时苏秋挽神情恍惚，刚才的对话似乎对她的影响很大，她有点不敢看楚凤歌的眼睛。

她扫了一眼，随手指了一件。

“就这套吧。”

楚凤歌看出她有点心不在焉，以为她累了，毕竟刚开始恢复，这种情况也很正常，也没多说什么。

“好，要我帮你吗？”

楚凤歌的意思是需不需要扶着她穿。

苏秋挽：“不…不必了，这次我自己可以。”

苏秋挽始终不敢再看楚凤歌的眼睛，虽然她很喜欢那双星眸。

“我…我本来是等你的，但是…但是滑，又没有力气，就…就……”

她本来是想强势一点回答的，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始终生不出往日那股子威严的样子，更何况他现在还是那么担心自己，所以她换了套说辞。

楚凤歌在她的指引下取来了浴巾，等她裹好才抱起她。

楚凤歌：“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喊我吗？怎么自己到地上去了？”

随着她手指触碰到墙壁上的触控按钮，遮帘从中间开始打开。

摘下头上的毛巾，楚凤歌看着苏秋挽如羊脂般的额头上红彤彤的大包，一脸关切的问。

苏秋挽当然不可能把实话告诉他，只能随口编一个理由。

她红着脸，回答：

她还没来得及继续想下去，打开大半的遮帘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苏秋挽：“他…他…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