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一桌子的美食还有不断涌入鼻尖的香味，唾液腺不争气的口水直流。

再加之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子也在咕咕咕的造反。

封建王朝的贵族生活就是这么的枯燥且无味。

李砚吃的正开心，心安理得的享受腐败的贵族生活。

有汆丸子锅子，豆秧汆银鱼、小葱炒肉、挂炉鸭子烹肉、燕窝三鲜汤，还有一些油糕和米粥。

陆怡张了张嘴，原本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不加班的员工不是好员工，不过像陆怡这样的废寝忘食的员工李砚也有点怕，这万一猝死了就不好了。

“陆大人辛苦了！”

陆怡原本清冷的小脸微微一红。

陆怡将厚厚一叠的书籍放在了餐桌上。

李砚盛了一碗燕窝粥:“不急不急，陆大人快坐下，你还没吃东西吧，不嫌弃的话就坐下随便吃点吧。”

“那就多谢小李大人了。”

“用不着这么客气，咱们今后恐怕还得共事一段时间，又不是为了公事，犯不着一口一个大人。”

“大家都是朋友，日后直接称呼名字就好，你喊我李砚，我叫你陆怡，你看可行？”

陆怡抱拳道:“不负所望，昨夜我回去之后就搜集了漕帮相关的资料，都在这了。”

李砚坚决不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的耂渋疋，读书人的事只能说君子好逑。

陆怡坐下喝了一口燕窝粥，一双清亮的眼睛不由得弯了稍许，清冷的面庞肉眼可见的多出了一丝笑意。

不过当她发现李砚正盯着自己目不转睛之后，她顿时有些慌乱的搁下了调羹，笑容收敛，重新恢复成清冷不近人情的模样。

“小李大人，漕帮的基本资料我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不知你打算从哪里下手？”

“不急，先吃饱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李砚给陆怡的碗里夹了一块片好的鸭肉。

陆怡平静的眼眸中略有惊慌，强行忍住自己四处张望的举动。

实在是李砚给人夹菜的举动实在过分大胆了。

让陆怡有种自己被调戏了的感觉。

“李大人！请自重！”

陆怡有些羞赧的从餐桌上起身。

李砚不由得一愣，不明所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愣了半晌才明白可能是自己过于唐突了，赶忙道歉道。

“陆大人抱歉了，平日里我都是这么给我的几个妹妹夹菜的，陆大人勿怪！”

李砚起身，非常正式的行了一个躬身礼。

“那令妹呢？”陆怡像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李砚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告诉她。

李渺渺三人极大概率是被宁泰帝派人掳走当人质，逼他插手人口失踪案，倒是与漕帮无关。

这件事他并不想将陆怡卷进来。

“陆大人继续用餐吧，今日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陆大人。”

陆怡犹豫了一阵，这才坐下继续用餐。

接下来用餐，两人不再多言，各自埋头干饭。

陆怡也是武道高手，而且很显然修为比李砚高多了，消耗自然也就更大，吃的东西也多。

陆怡虽为女子，可身为六扇门捕快，常年混迹于江湖，身上难免有几分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爽快。

除了一开始还有些拘谨，放开肚子吃以后也就顾不上形象什么的了。

还好李家家底厚，这点开销完全不在乎的。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来到书房议事。

李砚翻了翻陆怡带过来的那些书籍，字迹娟秀，很显然是陆怡亲自誊写的。

这一晚上收集这么多资料，也真难为她了。

李砚随便翻了翻瞄了几眼，又重新放回。

“读书废时，劳烦陆大人为我口述吧！”

“无妨。”

陆怡一点不在意，婉婉道来。

“漕帮的历史发展暂时不细提，我就先跟小李大人说说漕帮大致的发展进程吧。”

“有劳了。”李砚点点头，正襟危坐。

“漕帮从创建之初就是一个松散的帮派联盟，最开始的时候象征意义胜过实际意义。”

“可是随着朝廷对漕运的重视，以及越来越多的底层百姓到水面上讨生活，漕帮这个曾经的松散联盟却是变得越来越正规。”

“漕帮建立之处只是当时几个最大的帮派的口头协定，管理松散，更不存在什么上下之分。”

“不过到了前朝末年之际，当时的前朝朝廷无能，大厦将倾，各地军阀割据，战争不断，民不聊生。”

“在当时的特殊背景之下，漕帮为了不被那些割据一方的诸侯欺凌，在以当时最大的帮派青虎帮的带头之下，漕帮真正建立起了完善的规则制度。”

“在当时群雄割据的时代背景之下，漕帮一路崛起，势力发展到最鼎峰之际占据了两府之地，这放在当时已经算得上一个不小势力了，是有资格逐鹿天下的。”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第一代的漕帮帮主雄心壮志要建造一座真正的水上王国，用了数年时间，花费了无数的能力物力去打造一艘能承载数十万人口的巨船。”

“不过巨船只建造了一半，大虞朝太祖皇帝击败了各路诸侯，推翻了腐朽的前朝。”

“也正是在大虞朝立国的第二年，漕帮所占据的两府之地就被大虞朝太祖皇帝亲自带兵收复。”

“当时的漕帮上下自然遭到了清洗，但是太祖皇帝并没有一网打尽，而是留下了漕帮，并在建邺府立了一个漕运司负责监管。”

“之后的数百年时间里，漕帮历经了数次内部倾轧，好几次都元气大伤，差点被朝廷取缔，但每一次都让它挺了过去，用不了多久又死灰复燃重新焕发生机。”

“等到了先帝时期，先帝将大虞朝都城从京都迁徙至建城。漕帮再一次遭到了大清洗，当时执掌漕帮的三个大帮派几乎被屠戮殆尽。”

“可是最终先帝还是没有斩草除根，允许了漕帮的存在。”

“时至今日，漕帮又经历了数十年的发展早已恢复了元气。为了不让漕帮的存在威胁到朝廷的统治。”

“自先帝时起，漕帮帮主都是由漕运司派人委任，虽并无实权，可却有监督权。”

“不过到了现在漕帮帮主仅剩的监督权也早被架空了，帮主之位名存实亡。”

“现如今真正掌控漕帮命脉的乃是东南西北四位舵主。而这四位舵主都是四大帮派的帮主，这四位舵主的资料我搜集不全，只有一些基本信息，小李大人有兴趣可以自行翻阅一下。”

“好，辛苦陆大人了！”李砚冲着陆怡微笑点头，对陆怡的表现相当满意。

如果前世有这么一位尽职尽责的秘书就好了，说不定不止公司可以上司，孩子都满地跑了。

李砚幻想着陆怡穿上黑丝OL的模样，差点上头了。

“咳。”

李砚清了清嗓子问道。

“按照陆大人的意思，你觉得这四位舵主里面哪一位最有可能跟人口失踪案和尸体盗窃案有关。”

陆怡连思考都没有，直接脱口而出。

“北方玄武舵主徐青棠。”

像陆怡这种太有原则还死脑筋的女人就这点不好，太固执了！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等两个人再相处一段时间，大家都熟悉之后再说。

李砚站起身将盛好的燕窝端到陆怡面前。

原本已经就坐的陆怡腾的一下站了起身，板着脸一板一眼的说道。

李府的早餐相当丰盛。

“李大人你乃是朝廷命官，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六扇门捕快，万不可失了礼数！”

“行行行，别激动，一个称呼而已，先坐下吃点东西吧。”

李砚有点无奈。

通报过后，陆怡风风火火的抱着一叠厚厚的书籍走进门来。

李砚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到陆怡的黑眼圈和眉眼间难掩的疲倦之色，就猜到她估计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