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笑着缓缓问道，对待那些被贾南风伤害过的人，司马衷都会很谦卑，自己是这肉糜帝躯体的主人，就当对肉糜帝犯下的罪孽承担责任。

齐王妃贾褒一时语塞，自己推断贾南风陷害自己的事根本没有证据，总不能拿幼时的事来说吧？

“褒儿，不可无礼！”

“二叔，无妨！”

此话一出，场面一度尴尬起来。

“侄儿在回答婶婶的问题之前，想知道毒妇这二字从何而来？”

“是因为贾南风吗？”

齐王妃贾褒没想到这个太子殿下竟然如此直接，索性一问到底。此时的她已经从母亲去世的伤痛中走了出来，得活下去，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

“既然婶婶不知道，那侄儿来说这个毒妇二字从何而来。”

齐王妃贾褒冷冷说道。

齐王司马攸又想开口，被司马衷轻拍了下大腿制止。

“东宫有一婢女，名为小惠，是贾南风的贴身婢女，伺候她多年，仅仅因为我与那小惠说了几句话，我多看了几眼，太子妃贾南风便妒性大发，把婢女小惠面容划烂，折磨致死。”

齐王妃贾褒认真的听着，齐王司马攸则是微微有些惊讶。司马衷知道，要想让一个人开口说话，首先要和他达成某种共识。

“不仅如此，齐王府有一婢女，是婶婶的陪嫁丫鬟，名叫小翠，却早早被太子妃贾南风收买，她只为监视自己的姐姐，为了陷害自己姐姐，不惜毒杀为自己卖命的婢女小惠。贾南风毒妇之名，实至名归。婶婶以为侄儿说的如何？”

“贾南风这个毒妇是太子殿下的太子妃，我与她名为姐妹，实为仇敌，太子何故会好心帮我？”

齐王妃贾褒忽然问道。

“柬儿得高人相助，已经醒过来了。”

司马攸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柬儿这孩子从小善良，要是因为我识人不明遭此毒手，我百死难赎！”

司马衷想起那天去齐王府，齐王妃的表现，司马柬那小子说婶婶脾气古怪，合着是只对自己这个太子脾气古怪，怪不得。

“婶婶，我们缺少证据，关键线索小翠已经死了。婶婶还知道些什么吗？”

司马衷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开口问道。

“小翠有一个娘，就住在洛阳城东，她每个月都要出府去探望，我问过她多次，她都闪烁其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后来我就好奇，就派人跟着她，就知道了她娘的住址，住的还挺好……”

“来人！”

“婶婶把住址写下来，快！”

齐王妃贾褒不明所以，还是照做。

“末将在！”

“你拿着这个地址，去东宫找荀组，告诉他要找到人！如若找不到，要打听到这户人的所有信息！要快！”

司马衷把竹简上的地址交给那名御林军，急忙说道。

“遵命！”

那御林军接过竹简，转身跑出大牢，翻身上马，消失在黑夜中。

“太子，你是怕……”

司马攸问道。

“对！人很有可能已经被灭口了，姑且一试吧！”

司马衷叹息道。

“太子，还有一人，更了解这个小翠！”

齐王妃贾褒说道。

“谁？”

“柬儿！他和小翠关系很好，我甚至都不相信她会狠心下毒！柬儿经常出府，应该去过小翠的家。”

“看来婢女小翠是被人裹挟了，拿她娘的命来威胁她。”

皇宫，式乾殿。

“柬儿，你告诉父皇，为什么不想见人？”

司马炎对躺在床上的司马柬问道。

“儿臣心里很乱，儿臣没想到齐王府的小翠会下毒害我。”

司马柬说道。

“她已经死了，算是罪有应得。”

“可是儿臣对她很好，儿臣还时常去她母亲那里送东西，他母亲年迈，耳朵不好使，嘴上经常念叨着她女儿在贾府帮工、贾府有个风姐对她女儿小翠特别好，又给钱又给粮的。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是二婶还没嫁给二叔的的时候，而且还把二婶的名字记成二嫂！”

南阳王司马柬抱怨道。

“这些话你跟别人说过吗？”

司马炎警惕的问道，他似乎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没有，儿臣承诺她要保密，不过二婶肯定知道，天天送钱送粮的。”

司马柬说道。

“柬儿，这些话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

“儿臣知道了，父皇！”

“今天你二哥想要见你，父皇没让他见。”

司马炎严肃说道。

“儿臣不想见他！”

司马柬怒道。

“为何不想见你二哥？”

司马炎问道。

“小翠昨日还提醒我要提防东宫，晚上儿臣便中毒了。”

司马炎听到此话，一切風雨文学是太子妃的人，老母亲被太子妃控制，即使不愿意，还是不得不下毒，下毒之前善意提醒提防东宫，随后陷害齐王府，而且太子司马衷很有可能是不知道的。这也解释了郑隐所说:下毒之人并没没有想让司马柬死。

司马柬这句话一说出口，自己都吓了一跳。

自己刚刚醒来，脑中还有些混沌。从父亲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一直对齐王府婢女对自己下毒一事耿耿于怀，倒是忘了去思考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是忘了婢女小翠最后说给自己的关键信息。

理清这杂乱的信息后，南阳王司马柬恍然大悟。

“是太子妃？”

司马柬对着司马炎，缓缓开口。

司马衷冷静的说道。

“柬儿怎么样了？”

司马衷看着齐王妃贾褒，缓缓说道。

当然，齐王府婢女小翠的事纯属自己猜测，而且还避重就轻说了太子妃贾南风的目的，只为和齐王妃贾褒产生共鸣，更重要的是引出其对婢女小翠回忆，婢女小翠的线索是此案的重中之重。

“凭什么相信你？”

“你知道我是被陷害的？”

齐王妃贾褒向司马衷问道，眼神里充满了希望。一旁的齐王司马攸也有些惊愕，想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司马衷的用意。

“基本上可以断定，南阳王中毒一案，幕后黑手就是贾南风。”

司马衷向司马攸摆手道。

“婶婶为何对侄儿有这么大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