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拿起了许音放在座位上的霉运抽签罐，思索起了什么。许音则还是在背包里乱翻，不知道在找什么。

陈歌和许音几乎是一起开口，

车上没有开灯，一片昏暗。随着车子起步，四周的景色变得灰蒙蒙一片。陈歌和许音摸索着找了一个双人排空位坐下，许音靠窗。

许音今天为了方便动身，换掉了穿戴麻烦的齐胸襦裙，换了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樱花的花瓣散落在许音的胸口，别有一番雅致。她两条腿不停的上下乱抖着，心情很好，大眼睛一直看着陈歌。

“上车！”陈歌三步并做两步，上了这辆古怪的另一公交车，看起来要报废的公交车，车身四角顶端外延挂着诡异的风铃，很诡异。

许音在陈歌舒服的蹂躏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黑色的霉运罐，然后又拿出一个绿色封皮的日记本，再然后好像还有一个小件的梳妆镜，没有拿出来，许音在翻找着什么。

“哎，大锤，你干嘛？”许音把陈歌手放到自己脸上，揉了起来。大眼睛被揉的皱皱巴巴的。

“你怎么最近一直在发呆？”陈歌很疑惑，以往许音不是这个样子啊。

“我想到了！”

“老司机让小黑顶班的事情，你怎么说？”陈歌专心给许音揉着太阳穴。陈歌知道最近许音也很累的，当然他两都很累。现在又启程去下一个记忆碎片构成的场景，车上能休整就休整。对于去下一个碎片场景，陈歌没有异议。这是许音特意安排的，就应该由着许音做完她想做的。

“就这么说呗，没啥好纠结的。现在先不急，我准备一下一会去刺激她。”许音睁开了眼睛，陈歌停下了手。许音头往前一顶。陈歌知道还没揉够，继续揉了起来。

“我找到了。”

“你先说。”

“你先说！”

“我也不知道啊。快揉揉我，让我清醒一下，嘻嘻。”许音松开了手，让陈歌给她揉脸。许音很满足，还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不准说我大方！”许音嘟着嘴，恶狠狠地看着陈歌，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小脑斧。

“好，不说大方。说我家许音可爱，好了吧？”

“会说话就多说几句，我爱听。”许音莞尔一笑，气氛开始热烈轻松起来。

“没了没了，上回的情话和这回的一起攒着。等下回，好不好？”陈歌跟许音商量着。

“上回？哪个上回？”许音大眼睛很疑惑。

“就是老司机的世界，我抱着你的时候。”陈歌肠子都悔青了，她忘记了许音烧日记的事情了。许音关于老司机世界的事情，都是自己后来给许音讲的，很残缺不全。

“好，看在你诚实的份上，那就等下回。”许音笑着坐正身子。

陈歌拿起了黑色的霉运罐讲了起来，“听你说下个记忆碎片场景是唐骏提供的。或许我想说我在这个老司机的副本里见过他。在去安定县城的时候，一个104路的司机曾经找我抽过签，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这是霉运罐。他说周末好不容易休假一次，要带着妻子儿子去水库那边钓鱼烧烤。这个司机抽出了下签。我现在知道了，那个司机就是唐骏，我在想他不会在水库那出事了吧？”陈歌有点神经质的发问。

“有可能哦。大锤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悄无声息的害人？”许音笑眯眯的盯着陈歌。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陈歌急忙摆着手。

“是不是故意的无所谓，那只是老司机世界记忆里的一个人。兴许老司机认识唐骏，也知道唐骏在水库出事了。所以，就算你不给他抽签，他带着妻子儿子去水库，也是凶多吉少。”许音有理有据的解释着。

“嗯，说的有道理。”陈歌双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那我去把圆珠笔给小黑了。”许音说完就拿着缠满胶带的圆珠笔朝驾驶位走去。

“才不是咧。我当时只是一时兴起答应了她。我也很舍不得的。不对，你在嘲讽我，你说我热心肠，我哪里热心肠了，我怎么可能在这件事上热心肠嘛。”许音品出了陈歌话外的意思，嘴上埋怨了几句陈歌。

“好好好，我夸我们家许音，为人大方，行了吧？”陈歌呲嘴一笑。

许音先说了，她手里拿着一直缠满胶带的圆珠笔，陈歌对这个有点印象。

“这是笔仙陈雅琳的记忆载体，小黑肯定认得到。鬼校他两就在一起了，他不可能不认识陈雅琳的本体。真高我把这个给她，让她回去带给陈雅琳。”

“大锤，车到了。”许音轻轻拍抚着陈歌后背。陈歌被许音吻的换不上气，在这弯腰咳个不停。

“为什么鬼校的记忆也要还给笔仙？”陈歌有点摸不着头。在老司机的世界里，许音是因为和镜世界做了交易，交出了记忆。可是第一个鬼校记忆，那么美好，也没有人敢威胁许音，许音为什么还是要还回去？

“昂，因为，，，因为我一时高兴，就答应了她，把这份美好记忆还给她的。”许音小声说着，其实她心里也不舍得，鬼校的爱情她也很在意。当时她想的是后面还有好多人的记忆碎片，不缺这一个，大方一点。结果谁知道有很多事情是看起来美好，做起来就变味了。

“行吧。你总是这么的热心肠。”陈歌没啥好说的，他尊重许音的选择。

“你说那个风铃的作用是啥？”陈歌一般不好奇这些问题，但一上车许音就用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陈歌，搞得陈歌不说点什么转移话题就怪怪的。“哦。风铃啊。刚才公交车来的时候，四个风铃上方的绿色鬼火着的很亮，你看不到吗？风铃越响，就说明风越大，风越大，那风铃正对上方的鬼火就越亮。风铃就是一个提示的声音，提示风的大小，也提示站台上等车的厉鬼车来了。”许音如梦方醒，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陈歌看着许音恢复了正常，心里松了一口气。又看到许音的大眼睛发起呆来，陈歌想了想，不对劲，赶紧摇了摇许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