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没有风骨，而是性命攸关，不得不争啊！师弟你非掌教不知也是正常。”

“烦请掌教师兄指点其中奥妙！”清明说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师兄，掌教真人整整两日不吃不喝是为了窥探多大的天机？平时掌教真人窥探天机最长不过一日。这次怎么要这么久？”

“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掌教真人炼神多年，以他的修为都要如此之久，想来事情不会简单！”

道教祖庭全真派重阳宫大殿之内，全真掌教清虚真人正在此打坐，看着地上从龟壳中倒出的铜钱。通过六爻占卜，在心中推算来窥探天机，趋吉避凶。已然过了整整两日水米未进。每一代真人荣登掌教之位后不久，都会再次受到大夏朝廷的敕封，由全真统领天下道门。

“道门中人？那他不是更应该清静无为，随遇而安吗？为何又起了争斗之心？哪有半点道门弟子的风骨！”

清明走到殿前，看了眼掌教师兄微一摇头，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听殿中声音传来：“清明师弟，你进来吧，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掌教师兄，窥探天机已成？”清明跨入大殿，边走边问道。

此次事关重大，清虚稍一思量，便下定决心说道：“我全真教自王重阳祖师开派已来，曾传下《祖师手札》由历任掌教保管你可知道？”

“师兄，当真出了两位返虚强者？即便真有两位，他们打他们的，咱们修行咱们的互不干涉就好。”清明随口说道。

“哪有你想的那样简单，返虚之中有一人是我道门中人。而另一人的身份即便我已算出是谁，都不能外泄半分。因为后者已然是宏大气运加身，泄露恐遭天罚。”

“这有何不知，现在不就是由师兄在保管”

“嗯，确实如此，但你可知为何只有每任掌教才能保管阅读，却不像其他道教经典一般进行传习？”

“难道就是和天机有关？”

“嗯，已然窥得一丝天机。世间已有两位返虚高手。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恐怕我全真此次也难以置身事外。”

清明由一开始的震惊，转为失落。内心一下便觉空荡荡的！好似丧失了前进的动力，无法得道成仙，我修之何用？

清虚在继任掌教读了手札后，当时的心情与此刻的清明一般无二。修道之人，知道最终事实是成仙无望，道心难保不损。今日破例告诉清明，也是有要事安排清明前往。否则怎敢违背祖师严令。清虚相信，他绝对不会看错清明。清明是一众师兄弟中悟性最高的，否则也不会选他。

足足等了一刻，清明的眼神才从迷茫变回清澈。再观他气机也已变化，自成循环生生不息。

清虚满心欢喜稽首说道：“恭喜师弟明悟，一步踏入炼神。师兄也未曾料到，还深恐对师弟道心有损。”

此刻的清明，为何能够突破？不得不说他是有大智慧，能够斩去烦恼，短短一刻参透生死玄关。

“多谢师兄！”清明此刻更加沉稳内敛，谦虚言道。

“师弟，原本按我全真规矩该当开法坛庆祝。今日却有急事需你出马，他日等你回来再行补上。刚才说道并无仙界存在，可还有一点才是此次大乱的根源。天地只许一人继续参悟破虚之境。如今返虚已有两人，都欲除对方而后快，生死之争难免。”

“即是返虚两人生死之争，怎又会牵扯引起天下大乱？”

“刚才我曾说，另一人已然气运加身，连我都不能泄露他半点信息，这便是祸乱根源。我道门中返虚之人没有气运加身，生死之争前必会破坏另一人气运。试想为了破坏对方气运，手段尽出，会是何种光景。”

“师兄，既然返虚之中有一人来自我道门之中，咱们是不是该施以援手助他一臂之力？”

“错啦，既然此次咱们不能置身事外，肯定就需选择一方加入。可究竟帮谁，还需边走边看。并不能简单以有一人出自道门，便贸然相帮。何况此人就如你先前所说，身为道门中人，为了更进一步，不惜血雨腥风，已然大违我道家清静无为的根本思想。”

“无量天尊，受教了师兄！”

“今日全盘托出告知于你，是想你前往少林提前告知天机信息，好让他们早做准备。少林，全真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咱们不能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同时，前些日子有消息传来，少林性觉已入炼神。至此少林已有三位神僧，金刚伏魔阵法大成。只有此阵可以返虚高手一斗，他日若是有返虚高手用强，恐怕咱们还需少林援手！”

清明听罢暗暗心惊，王重阳祖师如此惊天的修为，当真太过骇人。破虚？难道祖师已经破碎虚空成仙登天？

清虚看了眼师弟震惊的神色继续说道：“《祖师手札》上曾言破虚确实已是武道修炼的最高境界，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成仙登天。因为根本没有仙界。为何不进行传习的原因，并非是手札中提到的功力境界太恐怖。而是因为我辈修道之人，百年修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得道成仙。可到最后时才发现没有仙界，岂不让人心性受损。是以祖师才严令只能由掌教保管！”

“虽无直接关系，但其中所记载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是以不准传阅，就是怕引起天下大乱。你切忌，今日我与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外泄一字！”

清明瞧师兄神态严肃无比当即说道：“清明谨遵掌教师兄法旨！”

倒悬看了眼已然上床的徒儿，心中有许多无奈。吹灭了火烛，静静的坐在黑暗之中。

“咱们祖师王重阳学究天人，贯古通今，于武学一道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师兄，祖师到底是何修为？”清明忽的打断问道。

“《祖师手札》上记载，祖师修为已然超过返虚的层次，进入更高一层的破虚之境！”

“你们两个不认真做早课。躲在大殿外偷窥，是想受到惩戒嘛！”

“清明师叔，我们再也不敢了。这就回去继续做早课！”两个小道士就像耗子见了猫一般，灰溜溜的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