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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的，你仇胖子浓眉大眼的也背叛组织了？虽然说是国难当头民生涂炭，你仇胖子也不能卖身投靠日寇啊！”

人的梦可以通幽。梦或许是人沟通另外一个世界的桥梁。人在梦里可以插上翅膀，可以做很多在现实世界永远做不到的事情。

我常常梦到：我变做了亿万富翁，起居八座灯红酒绿。有时梦到做了宰相，在一眼望不到头的会议室里发布政令。还有时忽然梦到做了乞丐，正发愁午饭没有着落之际，鬼使神差的被洪七公传授了打狗棒，以此登上了丐帮帮主的大位。

在似睡似醒之际，恍恍惚惚，我忽然想起来昨晚做的一个梦。那是我平生做过的，最奇怪的梦。

仇胖子满脸狞笑盯着我，我可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啊没想到

古人常说：至人无梦。周发殷汤，孔孟老庄是不是不做梦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的是：“至人”这两个字，与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我不仅做梦，还曾经跟着家里长辈学过解梦。对于以算命看相为生的江湖人来说，周公解梦这种勾当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然而有时候自己做的梦却自己解不开，这里面除了周公解梦，这种江湖骗术的局限以外，还源于自己做的梦有时候荒诞不经。

仇胖子看了我一眼，也不回话。一挥手从他身后又过来两个……也可能是四个日本鬼子，明晃晃钢盔耀人耳目，把我倒剪双臂押进了宪兵司令部。

那是我自小到大的玩伴，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仇胖子。仇胖子自幼父母双亡，在我家里做学徒。那时候我家里的情况还很好，仇胖子与我同岁，生日比我小几个月，腰围比我宽几圈。

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偏文弱一些。遇见小孩子打架这种事，总需要找胖子代我出头，仇胖子是赳赳武夫，不爱读书。九跟人凑在一起不知道是自己的姓。我是文不精，他是武不透。自小到大我们就是最好的兄弟。

老虎凳，辣椒水这些电视剧里司空见惯的刑具，清晰的摆在我面前。我真后悔平时看那么多战争剧，连梦里也逃不开严刑拷打这个局面。

胖子坐在对面长凳上，两个鬼子用皮鞭抽我。我自然是大义凛然，再搭上也不疼，虽说被绑起来，张嘴大骂。把仇胖子从三岁那年起，所有糗事一一说起，一直说到他投身日寇的事。

仇胖子被我撅得老羞成怒，从碳火盆里抄出来一块通红的烙铁，看惯了电视剧的我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一面挣扎着往后缩，一面喊到：“胖子！你好好想想，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呀。而且鬼子让你抓的是我么？我一个江湖骗子，顶多是给人批批八字拽拽文，或者是测字卖狗皮膏药赚点生活费，顶天了就是个伪造文物的罪名，你丫至于用这么大的刑嘛？咱哥俩儿可是刎颈之交，你不能为了皇军这么对待我罢！”

我曾梦见自己一不留神，走到一坐深山里面，走了几天几夜，见不着一个人影。忽然一回头，看到一个胖子头戴战斗帽，帽子上的黄色五角星，标明了他是一个日本翻译，可是帽子下边这张脸，我再熟悉不过。

儿少了你的事儿的？你从小在我家里学徒，伪刻龙骨这种事情比我干的少了？”但是转念一想：“这关口如果是胖子或者警察来盘问我，不需要任何准备，我就撂的干干净净。可是当着日本兵，怎么能曲了气节？‘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横眉对龟孙。’”我不知道在梦里是怎么想的，把文丞相的诗句一番遭改。

随即说道：“你们就算打死我也不说。有种你就动手。”两个日本鬼子闻听此言怒火中烧，随即把我解开，绑住双腿倒着吊了起来，直吊了不知多久，我又渴又饿，仇胖子和日本兵在我面前摆下酒席，开怀畅饮……

我再也熬不住，一扭头昏死过去。等到再睁开眼，已经是天光大亮。被子踢做一团，我半个身子出溜在床沿，脑袋冲下，两条腿倒是绷的笔直还放在床上。

像这样连续剧一样的梦我做过很多次，人的梦为什么会前后接连？像是电视剧一样串在一起？我查遍了《周公解梦》也没得到线索。除了醒了以后莫名其妙的瞪胖子两眼，别的也无计可施。这种奇妙的“续梦”虽然难以解读，仍然是在意料之中的。

然而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有生以来最奇怪的梦。怪到我趟在三伏天的太阳底下，回想起来依旧后脊发凉。

不论是故老相传的周公解梦，还是外国弗洛伊德的研究。总之梦是有规矩的：人只能梦到自己曾经见到过的人或物。无论怎样荒诞不经，无论怎样异想天开，梦里是不可能见到从来不曾见过的事物的。只要见过，就能在梦境里重现，重新编织。哪怕是漫画动漫里的场景或者人物也是可以的。但是对于生活在明代的人，无论拥有多么强的想象力，也不可能在梦里梦到电灯。这几乎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

然而昨天晚上，我就梦到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从来不曾见过的绝世美女。我在梦境里不断思索，她绝对不是我曾经见过的。绝对不是某个女明星或者画像，她长相清新脱俗，柳眉杏眼，白玉似的脸庞上绽放着令人销魂的笑容。

绝世美人，或许没有一定的衡量标准。每个人对美的理解和接受角度不同，但是我敢说，在我的审美里，再不会出现比她更美丽的人，就算是普世的标准来说，她也无疑是在第一等人中的。

我刚要出声询问她是谁，这个女人早把食指竖放口边，意思是教我不要说话。随即向我招了招手，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站在一扇大窗户旁边，背景和地面都是一片漆黑，只有那扇窗户非常醒目，如同被一个聚光灯照射着。

我顺势走到她身边，她不再看我，趴在窗户上手搭凉棚往里面瞧。这时候我的好奇心已经战胜恐惧，也学着她趴在窗上往里面看。哪知道不看不要紧，一看心中一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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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振：“妹的！这里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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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只管狞笑也不说话，把烫红了的烙铁一个劲儿往前伸，我眼神一瞥，看见面前出现一道白色的门，哪里管绑着我没有？一迈步就奔进门里。

突然侧着的身子往前一冲，我还在自己的床上，刚刚九死一生的场面不过是南柯一梦。我还是我，胖子也不在屋里，应当在他自己家里作梦，梦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焰炎仲夏，五月里的天气，如同在头顶扣了一个大火盆，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在街上摆卦摊，已经整整一个上午了，别说人，连苍蝇也没飞过来一只。好在我戴着一副墨镜，倒仰在椅子上面，两眼迷离，正准备着会见周公，从墨镜里看太阳，如同一口烧红了发黑的锅底，困意早已经围绕上头来。

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果然没有尿炕。我不愧是一名合格的勇士，在梦里被胖子严刑拷打，终于没有被他吓尿。窄小的屋里洒进来一丝月光。看天色最多四更不到。这个点怕是鬼都懒得起来。

我心说：与其杞人忧天不如一睡了之。转头又睡了过去。哪知道刚刚合上眼，就从一扇门里穿过，门里坐的正是仇胖子。他满脸坏笑喝道：“好小子，放你走路你不走还敢回来？”我心头一震，这是什么套路？只听说有连续剧，为什么会有连续梦？我既然醒了一次，就知道这是在梦里无疑，当时放了一多半心：“胖子，你说你好歹受我教育这么多年了。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就算是在梦里，不帮我也就罢了，竟然带着日本鬼子抓我？”

仇胖子眼里冒着蓝光，爆喝一声。还是刚刚那两个日本鬼子，已经挤身上前，不由分说把我两只手捆在一起，高高吊在斗室正中。胖子扯着嗓子喊：“说！你是怎么淘换的骨头？怎么刻的字？又是找谁销售？如何把崭新的猪骨头，当作龙骨文卖出去的？”

梦里的事情总是奇奇怪怪，令人摸不着头脑。有时候清清楚楚的知道是在梦里，可是任凭怎么挣扎也醒不来。有时候明明是在现实世界，可总有一个念头、或者一种认知：我曾经在梦里，到过这个场景，这间屋子，这些人和我正在做的事与梦里的一般无二。

我明明是第一次来的，可是却坚信我一定来过，一切都似曾相识。可是偏偏记忆中又有模糊：我不可能来过的，如果真的来过，只怕是梦里来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