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么死的？”

沈庆烟胳膊撑在凳子上，眼里闪了一下，“我回来，他在楼道里，不动了，我把他抱回来，他不说话，红色的血流干了，人类变成这样，就是死了。”

向阳在地毯上席地坐下。

沈庆烟也抱着自己的腿蹲下，几根发丝垂在自己的额前，在看着向阳逐渐将那个凳子恢复原样的时候，眼里迟钝地出现了一丝的神采。

看了几眼之后，怎么把这个木头板凳恢复原样，他心里已经有了的大概。

向阳看着她摆弄板凳时眼里泛起的笑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向阳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然后从里面拿出锤子，将木工钉子锤了进去，等弄好之后，他拿起来，试了一下稳固性。

“可以了！”

向阳问她：“难过吗？”

向阳将锤子放了进去，又将工具箱给合上，然后看向了“坐”在那里的男人，问沈庆烟：“姐，他怎么了？”

沈庆烟摆弄着板凳，“他死了。”

沈庆烟仰起头，看着他，“心里，不舒服，他不动了，我换了灯，他也不下楼……”

向阳看了她许久。

沈庆烟保持着仰头看他的姿势，“有人把他变成这样子的。”

沈庆烟笑了起来，抱着自己的胳膊，嘴角微微弯起，一丝狰狞的样子都没有。

向阳摆了一下手，“我已经记住了，24个台阶。”

向阳回去之后，就看到对面儿的门打开了。

一个青白面皮的男人衣衫不整地从房间里面出来，在看到向阳的时候面露不屑。

妆容夸张的女人也跟着出来，本来是要送男人的，但在看到向阳的时候，就这么倚着门，抽出一根烟出来，咬在嘴里，灿灿地笑。

“人类？”

女人直接走了过去，见他已经将门的给打开了，凹凸有致的身子直接就往前蹭。

她身上的香水味儿浓重，不太好闻。

女人眼神跟小钩子似的，“能让我进去吗？”

向阳：“……没钱。”

女人听言，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子蹭的更近了一些，又在他的下巴上挑了一下，“你要是让姐姐进去的话，姐姐给你钱都成。”

向阳挑眉，“真的？”

女人还以为他实在是太过单纯，闭眼忍笑，十分肯定地点头告诉他：“真的！”

向阳倚在门框上，长腿一曲，将门给推开，然后里歪头，示意她进去。

女人愣了一下，又确认了一遍他确定是一个人类之后，便不再有任何的顾及，直接走了进去。

一个杀人魔，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人类。

向阳在她进去之后也跟着进去了，还将门给关上了。

女人打量着屋子，在看到屋顶的砸痕的时候，“啧啧”了一声，然后便一个转身坐在了床上，看着朝着她一步步地走过去的向阳。

在向阳凑近她的时候，女人仰着脸，染着红指甲的手指划过被褥，几乎是贴着他的胸膛站了起来，直到鼻尖蹭到他的鼻尖儿。

然后……

女人的艳红的嘴唇逐渐裂大，却压抑着，又在一瞬间陡然露出一张狰狞的鬼脸来。

像是一个蓄谋已久的恶作剧。

然而……

向阳用额头磕了一下她的额头。

女人一愣，直接摔坐回了床上。

“你怎么不害怕啊？”

向阳十分阳光地笑了一下，然后捡起来地上的那个生锈的钢管，攥在手里。

女人脑子里回荡着前几天听到的钢管被拖动的声音，眼神瑟缩了一下。

“你、你想干什么？”

女人再说出这一句话之后，眼神又陡然恶狠了起来。

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能有什么可怕的！

女人直接朝着向阳扑了过去，却直接被向阳攥住了脖子，又被提着，砸到了墙角里。

女人彻底害怕了。

那个杀人魔……

“你、你一个人类，怎么可能……”女人蜷缩着，抱着自己的头，脸上夸张的妆容都哭花了，“我、我只是想逗你玩玩，你别杀我！”

向阳拖着钢管走近她，“”你怎么了？”

女人呼吸都不敢。

向阳将手里的钢管竖到墙角，然后在女人的跟前儿蹲下，“你怎么了，怕成这样。”

“你……”女人看着少年的脸，眼眶红了，“你是不是那个杀人魔？”

向阳面露不解，“什么杀人魔？”

向阳的脸凑的太紧，又或者是向阳出手的一瞬间真的神经都颤了颤，女人如今看着他的这张脸，竟然觉得……

“你、你是向阳？”

向阳倒是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女人抖着手掏出了手机，颤抖着手滑了好几下，才总算是滑了一个视频出来。

是他在废弃的别墅里跟方伯谦打斗的场景。

气场全开，简直飒炸了。

“你、你是不是向阳？”女人这会儿已经提起了胆子，只等着一个证实的答复。

但她的眼神分明告诉向阳，她希望他是。

向阳摁熄了屏幕，看着黑色屏幕上映照出的自己的一张脸。

“是。”

女人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跪坐在他的面前。

“你真的是、是向阳？你是那个人类？”

[叮！尸鬼温柔荑好感度：100%！积分奖励：17400积分点！

100%？

向阳：[这个数据什么意思？

系统：[叮！超过99%，存在奉神思想。

向阳将手机递还给了她，然后看着她被劣质化妆品弄花了的脸。

睫毛黏黏糊糊的，黑色眼线都流在了脸上，真跟鬼脸没什么区别。

“姐，你先去洗把脸吧。”

向阳：“……我吃过了，姐，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沈庆烟要送他。

向阳：“……嗯。”

沈庆烟：“我想，找到他。”

向阳在那堆木制零件面前蹲下，根本用不上技能。

向阳：“……会找到的。”

厨房里传出了声音，沈庆烟回头看过去，然后站了起来，端了一锅连毛都没拔干净的一锅鸡出来。

沈庆烟：“也给你吃！”

向阳将木工钉子嵌进去，然后问她：“有个锤子之类的东西吗？”

沈庆烟傻楞楞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拿出了一个工具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