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撇了嘴，“两口子的事儿，谁知道啊！”

向阳回想了一下那女人的声音，又跟老板娘拉呱了几句没营养的话，这才脱身，去了一个百货超市。

向阳在拐角处停下。

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在四楼戛然而止。

向阳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女人的发丝在他的肩膀上拂了一下。

向阳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为什么啊？”

过了有大约三分钟之后，高跟鞋的“哒哒”声再次响了起来，就在他的头顶，去了五楼的方向。

向阳浑身都起了一层的小颗粒。

十五区算是很正常的一个区域了，尸鬼大多智力还算正常，正因为理智还算可以，才不易生事。

老板娘对着这么一个清俊的大小伙子，连自己的家庭伦理剧都不看了。

“你说她啊，就住你楼上……你问她干啥?小伙子，听阿姨一句劝，”老板娘，像是对那个女人颇有意见，“那女的砍死了自己的老公，可不敢招惹！”

杀人魔?

向阳买了床单，又买了一个夏凉被，又在食品区逛了一圈，就碰到一个带着绿鱼头怪头套，穿着一身连体睡衣的少女正在选罐头。

大晚上的这打扮……

向阳走到老板娘跟前儿，问她：“阿姨，刚才上去的那个大姐姐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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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园园?

这名字……

还挺可爱的。

“让我领你出去也可以，”种园园围着他绕了两圈，“我总要要点儿报酬吧。”

她说着，还垫着脚朝着他的脸嗅着，想知道这老鼠到底臭不臭。

向阳抱着床单跟夏凉被，直接将身子一倾。

“鱼嘴”吻上了他的脸。

“那这报酬够吗?”向阳一脸认真的问她。

种园园直接就捂住了自己的“鱼嘴”，然后看着向阳脸上得逞的笑，觉得这臭老鼠真是怀透了。

“谁、谁要亲你啊！我要钱！你有钱吗！”

向阳：“有，在我兜……”

种园园直接上手就去掏。

“不是这个……兜……”向阳的大腿根儿一凉，是少女手指的触感，“不是这个兜，另一个。”

种园园触了点似得将手给抽了出去。

向阳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种园园倒是老实了不少。

向阳被她扯着袖子，磕磕绊绊地结了账又走出了百货商店，在看到外头街上的稀薄的光亮的时候，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多谢了。”

种园园摆了下手。

“没事儿！”

向阳看向走上马路的“鱼头怪”，笑了一下，心想，比起一张鬼脸，这鱼头怪可真是可爱多了。

只是没想到，向阳照着回去的路走，却一直走在种园园的后头，最后……

种园园抱着老板娘的胳膊，撒娇要钱。

“妈”

那还真是巧了。

老板娘刘梅芳受不住她，塞给了一张面额为一百的鬼币，让她滚一边儿去。

种园园拿着大钞高兴地转了一个圈圈，在看到向阳的时候，脚一崴，撑着桌子才站稳了。

“你住在这里啊？”

“对啊，”向阳笑的阳光帅气，毕竟要是搭上老板娘的女儿的话，任务肯定会变得简单多了，“你的头套……不摘下来吗？”

种园园背着手一蹦跶，蹦到他的面前，百褶裙扬起又落下，皙白的大腿露出一大截。

“你想看我的脸啊？”

向阳看着眼前的鱼头……

“你这样也挺可爱的。”

种园园似乎愣了一下，鱼头里的脸不知是何表情，但想起谢曼曼高兴的时候露出的鬼脸，他倒也不想知道了。

“灯坏了，”种园园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我牵你上去好不好?”

向阳笑。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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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看着电视，似乎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的女儿跟一个年纪相仿的男生走这么近，会不会发生什么。

种园园走的蹦蹦跳跳的。

“停！转弯！”

向阳抱着被子转弯，然后听着她的指令，迈腿，上楼，一层又一层，直到到了六楼。

向阳：“钥匙在裤兜里，知道是哪个裤兜吗?”

种园园鼓着腮帮子，将鱼嘴都撑起来了，“当然知道！”

她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好奇地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扒着门框问他：“我可以进去吗？”

向阳将怀里的夏凉被和床单放到床上。

“要喝茶?”向阳问。

种园园的“鱼嘴”又鼓了起来，“不喝茶！”

向阳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回头看向她，“那你要进来做什么？”

种园园站直了。

向阳往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进来可以，把门关上。”

种园园手扣着墙，鼻音都出来了。

“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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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一副为她好的样子，坐直了身子，劝导道：“我们才第一天见面，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怕吃亏。”

种园园的“鱼嘴”又鼓了一下，“你一个臭……你一个老鼠，我又不是打不过你！”

少女像是对他很好奇的样子，“嘿”了一下，紧接着向阳便感觉自己脸被她给捏了一下。

“小姐姐”向阳声音故作严肃，“不要趁机吃我的豆腐！”

向阳多看了她两眼，然后那女人就头一歪，一张绿头怪的脸直接就逼近了他。

就在这时，本来就极为敷衍的灯光直接就熄灭了。

披散着长发，能从模糊的光线里看清她长得挺高的，手里提着塑料袋，带着一大股子的血腥味。

这对尸鬼来说并没有什么，但向阳那可是双眼一片黑暗，在这密闭空间里面，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你是人类?”声音是萝莉音，嗲嗲的。

“对啊，我是，”向阳觉得照这情况，没有人领着他的话，他怕是连超市都出不去，“小姐姐，我看不到了，能领我出去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像是坏了的机器，生了锈，每一个字都带着一丝的钝感，“人类……”

向阳就只是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