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做出着急的表情：“师傅，师娘真的很痛苦，你听这喊得，跟眼里抹了辣椒油似得。”

铁牛脸皮一僵，眼神慌乱。

“那你放我走。”

“不行，你给我夫人看病。”

“你敢摸敢碰敢看，老子砍了你狗爪子。”

铁牛拦着门口，满头是汗。

铁牛铁山般的身子高大无比，山羊胡子的大夫娇小可怜，就这么直接被铁牛提着衣领子提了起来，瞧着很是搞笑。

“师傅……”江河决定还是留在蛮牛帮，于是开口走来：“怎么了师傅？”

江河看的好笑，心说这铁牛五大三粗的汉子，瞧着还真的很有意思。他正要说话，却听旁边噗嗤一笑，扭头看去只见那大夫扛起药箱扬起下巴，一边往外走一边得意笑道：“可不就辣了眼睛，不给老夫摸，老夫怎么看病啊。”

江河自然不会滚，竖起耳朵听了听，满脸惊讶的说：“师娘怎么了这是？叫的这么凄惨。”他说着话，抬起脚就往房间跑：“师傅你快来看看师娘啊，师娘受伤了。”

“你给我站住，别进去。”

铁牛掐着腰，咬牙切齿：“就不给你摸，老子去玉峰堂请女大夫。”

江河故作震惊：“师傅，真的是辣椒？”

铁牛瞪眼：“管那么多做什么。”

铁牛瞪眼：“滚。”

江河暗笑，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取了木盆，从井水打来清水送到房间。扭头一瞧，只看到美妇人躺在床榻上，臀儿下垫高，正双脚落地支棱着裙摆惨叫。

铁牛站在旁边走了走去，急的满头大汗。一看到江河进来，铁牛一把抢过木盆：“滚滚滚……”

江河退出房间，蹲在门口笑着等待。

果然，片刻之后，哗啦一声巨响，只瞧见那木盆被铁牛气急败坏的扔出来，直接在地面摔了个粉碎。

“什么烂注意，根本不管用。”

铁牛气冲冲的走出来，红着眼睛怒视江河。江河脖子一缩，忍着紧张道：“师傅，怎么可能没用，这法子很好使的，你莫不是操作不对吧？”

铁牛脸皮一僵，搓了搓手眼神闪烁的看着江河：“咳咳，好徒儿，为师没有跟你说清楚。实在是这位置特殊，清水灌不进去啊。”

江河恍然大悟：“哦，弟子懂了，弟子还有一法，保证能用。”

铁牛瞪眼：“莫非你要自己来？好胆。”

“师傅说笑，弟子是说有别的法子，师傅可以操作。”

“快说。”

“敢问师傅，可有竹筒？”

“竹林倒是有……”

“走走走，师傅带弟子去砍伐。”

“当真有用？”

“师傅信我就是，肯定有用。”

师徒二人出门，街道上依旧一片凌乱，大夫们跑的腿儿都断了，一个个却眉开眼笑，满脸猥琐。这些平日花钱都见不得面的花魁，今日可任凭他们驱使，让躺着绝不趴着，让跪着绝不站着。

烟花柳巷的姑娘们，今天着了罪，大夫们不仅挣钱，还光明正大的各种调皮，偏偏姑娘还不得不配合。

铁牛带着江河往城南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城南紫竹园乃是国子监别院，里面住了不少书生才子。那竹子可不好弄，你我需要小心一点。”

江河点头：“师傅，要不我们出城吧，城外应该也有竹子。”

铁牛摇了摇头：“不去不去，城外高人遍地，乱糟糟的太过危险。”

“师傅你神威盖世，还害怕外面的人？咱们可是皇城根的好汉，没道理惧怕外面的土老帽啊。”

“你懂个屁，师傅我也就在京城混混。京城有镇国神器，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进来，那些武道高手哪怕是来了，也不敢在京城闹事。若是不然，师傅我这两下子，岂能占据城北？”

“乖徒儿，我看你懂事，不想你平白枉死。你且记住，这辈子都别离开京城，否者在外面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莫要以为京城繁华，天下就太平无事。这外面啊，可是凶险万分。不说各种宗门，就算是山野中的精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你若是遇到武林好汉还好说，只要不是邪恶的，都不会管我们这些蝼蚁如何。若是碰到了精怪，一身血肉恐怕就要被吃光了。”

江河听的心惊，暗道这不是武侠世界吗？怎么还有镇国神器，还有各种精怪？莫不是什么修仙世界吧。

他心头沉重，自己丹田被极乐楼拍烂，心说若是武侠世界，修炼横练功夫，也能混出个名堂，最不济当一方豪强，娶上几十个小妾也能安生过日子，不枉人生一世。

只要多生孩子，到时候培养一匹修仙儿子仙子女儿之类的，说不定自己也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混个长生不死。

然后再娶小妾，生孩子，再培养……

但是听铁牛的意思，这外面并不太平。武林好汉不是好相与的，更可怕的是山林精怪。

江河心肝发抖：“师傅，若你这么说，那大乾朝廷就不管吗？难道城外就没有百姓？没有村落？任凭精怪肆虐吗？”

“哪有如此简单。”铁牛看江河害怕，忍不住哈哈大笑：“大乾天下，文风鼎盛。若有精怪敢明目张胆的害人，自然有书生喷吐浩然之气，镇压了他们。你莫要瞧书生一个个白白嫩嫩好欺负，那是咱们可以欺负书生，若是碰到精怪，结果如何可不是好说的。”

“怎么个意思？”

“嘿嘿，要么书生被吸干，要么精怪被干死。”

江河：“？？？”

“不过，往往倒霉的都是书生，这群玩意都是贪花好色之辈。”

铁牛挑了挑眉，满脸猥琐：“读书人身上有书香气，这玩意对精怪很有用，能开灵智，加根骨什么的，玄乎的很。不少书生乡野间踏青都会遇到投怀送抱的佳人，这里面很多都是精怪变化。据说多年前还有人娶了蛇，特娘的，便宜这群小白脸了。”

江河目光闪烁：“师傅，咱们去读书吧。”

“嗯？你想做官？”

“不，我只是想杀妖魔，护百姓，做个简简单单的草莽英雄罢了。”

“呸，没志气，高端的书生都装作啥都不懂，吸引女鬼主动上门的。”

“啊这……”

江河心头暗骂一声蛮牛，嘴上却赶紧说：“弟子是说，用清水冲洗就可以了，师傅，你误会弟子了。”

铁牛听闻此言，也是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有想到啊，快，你快去打水来。”

“弟子有办法啊。”

铁牛一呆，瞪着眼看着江河：“岳不群，你有办法？”

“不摸不碰不看，就没法治病。”

江河点头：“弟子可以给师娘看病。”

“狗日的，老子当你亲儿子，你竟然打你师娘的注意。”

铁牛气恼的咬牙说道，随即抬起手对着江河的脑门就拍下。江河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闪开，所幸铁牛没有追赶。

“不摸不碰不看……”

江河站在门口，头大的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