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菀蓁摇了摇头，半晌才说道：“师弟早点休息，以后我再来和你请教。”说完拿出荷叶法器，纵身坐了上去，很快飞远。

陈小山没回竹楼，而是直接去了雁鸿泉，坐在潭边的青石上把刚才的比试在心中又过了一遍。

“哎。”陈小山应了一声，又和吴长老行了一礼之后，同何菀蓁离开了演武场。

吴长老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剑经果然高深......

何菀蓁也笑出来了。她随手拔下马尾上扎的花枝，梳了梳有些乱的秀发，然后把头发拢在脑后仍用花枝束起，这才说道：“师弟果然天分极佳，我们走吧。”

“师姐已经胜过很多人了，男子女子还不是一样？”

而仙家的剑术全凭法力催动。各门各派心法不同，真气路数也不相同，大多数剑招只能用特定的真气，再以特定的心法行气才能使出。

以不同心法汲取天地元气，在体内形成不同真气，从而使出特有神通，这也分门别派的意义。否则如果一个招式所有人都会使，那么分出各种门派又有什么意义？

“师姐的秀水剑增加了几分灵动，但是只要其内原有的禁制不抹除，师姐就不能完整的发挥出秋水剑法的威力。那道星光和那片纱网，我都能看出后续还有变化。”

且说二人到了演武场外，陈小山从不安中缓过神来，没话找话道：“我看师姐的剑法极其高明，但是心法似乎有些欠缺。”

“我练的是老师所传的心法，她说我的资质适合这门心法。”何菀蓁忽然叹了一声，“谁让我不是男子？”

“我的种子符箓虽然只洗炼到了四重，威力却能胜过师姐打出的六重法力，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所在了。”

“师姐看上去爽快不扭捏，却也有心结。”

陈小山取出五气润元丹，依照何菀蓁所说，先将它打散，再让药气包围住种子符箓。

陈小山的这招逍遥游以太鸿玄气催动，锁住对手周身空处，连成剑势，在剑势笼罩范围内能够任意驰骋，也是逍遥的含义所在。

陈小山快速穿好衣袍，着手修炼太鸿玄气。

感觉到天地元气被源源不断汲取，心头忽然灵光一闪：金师伯说通天符是三山摄元符的进阶符箓。我记得他说三山摄元符能够储存天地元气，既然这样，我何不用通天符多储存一些这里的元气，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通天符的品阶太高，陈小山当然没法洗炼核心禁制，甚至都找不到核心禁制在哪里，但是一些别的禁制他也能用。

准确来说法器里的种子符箓叫做禁制，而符箓里起作用的种子符箓叫做禁法，但是实质上差不多，都是发挥某种功用的种子符箓。

陈小山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目标种子符箓，然后试着通过它将天地元气引入通天符中，连那丝玄妙气息也同样被汲取在内。

大概两刻后陈小山收了手，现在通天符里的元气足够修炼十天左右，再多的话以目前的修为就驾驭不住通天符了。

现在是亥时，陈小山没什么困意，可能是今天同何菀蓁比剑，心里觉得十分畅快。他拿过飞剑，忽然想起何菀蓁问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陈小山看着白色的剑身想了一会儿：就叫尘光剑。尘光剑一声轻鸣，似乎因为终于有了名字而高兴。

陈小山起了兴致，耍了几下逍遥游后，默念剑经，准备练习第二招：山河断。山河断同样是磨练剑心剑意的招式，这招重在培养剑意，所以偏重于杀伐之力。

‘......好像不太妙啊。’他读过剑经后有些担心尘光剑了。

按照剑经上所说，此招只有一式，是毙敌于一瞬的招数，需要将玄气通过不同的窍穴后一气打入，只有二阶的尘光剑肯定承受不起。

十几天来，潭里的游鱼对这种情形已经习惯，甚至有些大胆的鱼儿被火光所吸引，从眼眶里钻入钻出，捉起了迷藏。

陈小山正盘坐在舍利里修炼黑光炼狱法以及黄泉斩。这两道神通目前都是十一重。约莫半个时辰后收了舍利，从水下直接钻了出来。人在半空时开始催动太鸿玄气，身上顿时起了一层水雾，等到落在大石上时浑身干爽水珠皆无。

这团种子符箓在飞剑中本是一小团灰蒙蒙的雾气，上面流淌着各种符文，吸收了药性后，某个符文偶尔发出一点亮光。

陈小山耍了几下飞剑，觉得确实要比之前灵动几分，可是心里知道，五气润元丹不过是外物，只能治标不治本，想要提升飞剑威力，归根结底还是要在飞剑的材质上想办法。

陈小山收了飞剑走出演武场，一时间也不知说啥，光是嘿嘿的傻笑。

“不然我明天再去问问钱长老？”

他将袍靴脱下，收进舍利，钻入潭水继续修炼玄冥真解。

此时水下十丈处有一个西瓜大小的骷髅头，两个空洞洞的眼眶中亮着两点幽蓝的火光。

仙家的剑术和凡人的不同。凡人的剑招你或者能拿来照猫画虎，但是仙家的剑术却不能，因为凡人体内真气能达到的浑厚程度有限。

换句话说，凡人只要体内真气累积到一定程度，多数凡俗的剑招都能照着使出来，不论形似还是神似，总是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