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山点了点头，猜到这应该是金一诺的绝学，不传外人。

“对了师弟，你开始修炼剑法了吧？”叶景天问。

“......叶师兄，我其实是乱说的。”陈小山看叶景天这么感兴趣，实在不忍心再骗他。

“好你个小子。”叶景天打了陈小山一拳，接着有些犹疑的问道：“金师伯不是又写了什么书吧？”

听叶景天问道：“师弟，金师伯真的要说符剑？”

“我一直想学，可是金师伯一直也没讲。”叶景天冲万飞羽那边使了个眼色。

“干！”陈小山原本的那一点抱歉现在也没了。

两人进了金一诺授课的偏殿，见到万飞羽已经面无表情的在第一排的蒲团上坐好了。

“嗯。唉！”陈小山想起飞剑和浪费的灵石，不由叹了口气，郁闷的很。

万飞羽仍旧面无表情，看样子是懒得回应。

“叶师兄，你说的符剑是啥？”金师伯现在还没到，陈小山便随口找了个话头。

“是因为飞剑吧？”叶景天问。

“你说呢？”陈小山翻了个白眼。

“对了，何师姐要炼制五气润元丹，用来增加飞剑灵性，我正好也想炼制一枚，不如咱们三个一起找材料，你也可以帮我们搜集五色泥。”

陈小山也不打招呼，拉着叶景天直奔第二排。叶景天经过万飞羽身边时冲他点了点头。

陈小山嘿嘿一笑，先起身行礼：“何师姐，过来坐。”

万飞羽也跟着起身道：“何师妹坐这里。”

何菀蓁对万飞羽还礼，说道：“你是金师伯的亲传弟子，我坐在后面就行了。”说着越过万飞羽，坐在了第二排叶景天的旁边。

叶景天给冲陈小山使了个询问的眼色。

陈小山摇了摇头。只要何菀蓁不给万飞羽面子就成，坐不坐自己旁边无所谓。

几人各怀心思，有些冷场，金一诺就是这个时候拿着三本书走了进来。见到今天多了几个弟子听课，他有些惊讶。

弟子们行礼后，金一诺对何菀蓁说道：“我听莫师妹说师侄的秋水剑法已有小成，如今转而研习符箓一道恐怕有些顾此失彼。”

“多谢师伯爱护，我最近在剑法上有些疑惑。我师常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所以这才想来师伯这里开开眼界。”何菀蓁站起来做礼。

金一诺点头道：“莫师妹说的确实没错。你坐，不必拘礼。”他沉吟一下，又冲何菀蓁说道：“我写了几本新书，其中有一本谈到了符箓和剑术，不如师侄先看看？”

何菀蓁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金一诺把三本书中最厚的一本拿了出来，递给了何菀蓁。何菀蓁躬身接过。

陈小山低着头，好悬没笑出声来。斜眼看叶景天，见这小子也低着头，明显怕被金一诺注意到。

好在接下来金一诺没有硬塞书给人看，他把书放到了讲台上，咳了一声，说道：“今天我讲一门符阵。”

陈小山立刻正襟危坐。符法书上虽然提过符阵，可是到底不如有个正经师父专门讲授。

“阵者，符之大成也。”金一诺说道：“以符箓为阵眼，灵纹彼此间相互勾连，即可成阵。”

这话陈小山能听懂，他还知道楠桦山上的阵法有些是符阵，有些则需要法器和阵盘。

“你们看。”金一诺手腕一翻，两指之间多了一张符纸，接着他把符纸弹到空中。

符纸悬空，静止不动，上面也没有灵纹。

陈小山正在纳闷，就见金一诺伸出了食指，指尖上钻出一条丝线般粗细的金光，随着他食指勾抹弹挑，金光在符纸上灵巧如蛇，变化无方。

几个呼吸间，金一诺停止了动作，一张布满灵纹的符箓当空而立，发出阵阵的辉光，偶尔还会飘落几点荧光。

“飞羽，这是什么符？”金一诺问道。

“回师父，这是一张一重禁制的赤阳符。”

金一诺点点头：“坐吧。”

陈小山心说，这张符箓一点火气都感觉不到，哪里是什么赤阳了？这边正在疑惑，听金一诺问道：“小山师侄，你有何疑问？”

“师伯，赤阳顾名思义，应该与火脱不开干系，怎么这张符箓上一点火气都没有？”

金一诺笑道：“飞羽，你来说说。”

万飞羽扭过头，脸色阴沉，语气不屑：“我刚才说了这是一重禁制的符箓，赤阳符是三重禁制才能成型，这是基本的常识。”话里话外加重了‘常识’两个字。

没等陈小山答话，叶景天接口道：“万师兄，我也不知道这个道理。”

“我也是。”何菀蓁轻声的说道。

“你们都没有研习符箓一道，不知道也很正常。飞羽，不可这样。”金一诺脸色一沉。

“老师，弟子知错。”万飞羽起身行礼，语气转眼变得谦逊温和。

金一诺摇了摇头：“你们看好。”说着，他在这张符箓上整整又描画了两遍，一丝一毫都没有偏差，三次的灵纹全部重叠到了一起。

描画完毕，他收回食指，只听‘啪’地一声轻响，这张符箓似乎活了过来，上面的灵纹已经变成了赤红颜色。如果细看，能看出灵纹的底色仍旧为金色，但是里面充斥着光和热。

坐在下面的陈小山都能察觉到热风扑面，嘴唇也有些发干，不禁暗道：想不到一张小小的符箓威力竟然这般大……不过，如果只有一张我肯定能对付，到不了眼前就被拳风打飞了。

这时听金一诺继续说道：“直到三道禁制全部打入，这枚赤阳符才算真正成型。”

接着，在陈小山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眨眼间金一诺便又画出了五枚同样的符箓。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娇斥：“陈小山，你少胡说八道！”

随着话音落地，何菀蓁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件黄裙，头上扎有束发金环，显得俏皮许多，许是生气的缘故，一张小脸略微有些发红。

陈小山刚想答话，见万飞羽忽然扭过头来说道：“何师妹的五色泥我会帮她想办法，不用你们管了。”

陈小山立时说：“这可不成，何师姐还是和我投缘一些，我帮她是自然而然的事，不劳外人了。”

现在陈小山两人正在去听大师伯讲课的路上。

万飞羽闻言脸色骤变，视线紧紧盯住陈小山不放，一双细眼里闪着寒光。

陈小山毫不躲避他的目光，心下戒备。

挑起这个话题的叶景天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次竟然也没有出声劝解。

“谁知道？我也正担心这个。”

叶景天一滞，忽然又嘿嘿一笑：“我第一次喊你听金师伯上课，也是怕他给我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