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想到？

难道，这小子真的是个天才？

“你家还真是大啊，我几乎用了所有的气凝在双眼处，才勉强看清了里面的格局，总体来说和你所绘相差不远，就是有些变动，晚些时候我画给你。”

宋允儿心下震惊，木然地点了点头，过了好一阵才从震惊之中脱离出来，转而欣赏地看了宋止戈一眼，心想：这个男人考虑得还真是全面！

作为优秀的军人，宋止戈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事关自己的小命，踩点、侦察这些手段当然一步都不能少。

她没好意思告诉宋止戈，自己教他凝魂于眼，其实只是为了让他看到“气”的存在，而且她一直也是这样用的，虽然她也有明确感觉到凝魂于眼后视力有所增强，但包括她以及教她凝魂的人都从未想过，凝魂于眼还能像宋止戈这样去使用。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自行摸索到凝魂的其它用法，还能想到跑去观星楼里去踩点……”

想起自己当初去踩点，宋允儿脸都不禁有点发烫，当初她是直接潜入其中的，还差点被发现，幸好跑得快。

不对，一定是因为我教得好，他才懂得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宋止戈有点疑惑：“难道凝魂不就是以气强化吗？我凝魂于眼，看得更远更清，这也算其它用法？”

宋·天才导师·允儿猛地点了点头，音量也骤然提升了几分：“没有，你说得对，用得也对。我只是以为你没有那么快意识到这一点。”

宋允儿当然不会知道，宋止戈之所以会这么“天才”，其实只是以现代人的思绪方式去看待这些技能，自然不会像她这般古板。

凝魂于眼，就是强化了眼睛，所以才能观察到气，在这种情况下看东西自然更清楚，为什么只能用它来观察自身或者对手的气流？

宋止戈也不明所以，瞅了某位天才导师一眼：“干嘛突然这么大声，吓我一跳……”

“其它用法？”

“嘶，这便是三藏气修吗？这脾气，果真是恐怖如斯啊！”

宋止戈头也不回地调笑道，接着，船舱里传来清脆的碗碎声响……

“哈哈哈”

看着气急败坏的宋允儿离开，宋止戈心情大好，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宋止戈发现自己似乎很喜欢调戏这位看起来冷冰冰，但实际上心性如同小女孩的“导师”。

特别是当她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天才导师”模样时，他更是忍不住想看对方出糗。

船舱内，一个身穿琉仙裙的女子正在弯腰收拾着散落一地碎碗片，若是细看，会发现她的胸膛不断起伏着。

许久后，女子这才憋出了一句：“这狗奴才，就是成心看我出糗！”

这时，一道倩影闻声而来，刚好听到宋允儿的话，不禁笑道：“呵呵，小姐，又在跟送子哥置气啊？”

“和你讲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姐，不要叫我小姐，我现在是你的侍女，你们啊，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宋允儿一幅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是吗？我的小允儿？”

月清笑了笑，换了个称呼继续调笑道：“可是这十多天的晚上，清儿可是老是听到枕边有人说他怎么怎么好，听到清儿的耳朵都快出茧了呢！”

“你再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哟，撕了我的嘴？三藏气修，果真是恐怖如斯啊！”

“连你也听到了！？”宋允儿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写的尴尬。

月清捂着小嘴道：“咱们这花船能有多大，每天晚上你说的那些才华横溢啊、心思慎密啊、天赋异禀啊、说不定人家宋止戈全都会背了呢。”

闻言，宋允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恼，但旋即就变成了凝重，压低声音道：“那么说，我们的计划，他都知道了？”

月清也是提防地看了看舱外，确认了宋止戈还在修炼后，便跑到舱门处将其关闭，这才回过头靠向宋允儿，贴着后者的耳朵：

“应该不至于，至少，我找的那些藏身点他并不知道位置。”

宋允儿没有作声，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这个无声的回应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月清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宋止戈现在也算和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真的不告诉他吗？”

“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但大家各有各的目的，以他的才智，可能早就想好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应该如何脱身了吧。”

“可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厮，毫无背景。哪怕再聪明，难道还能像我们这样离开梁国吗？”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必须顺利拿到东西，和秘使碰上头，不然无论是你的父兄，还是你我，甚至连我的……”

宋允儿忽然止住了话头，转而说道：“反正如果不能拿到那东西，大家都姓命难保。”

“难道拿到东西之后，就由得宋止戈他去死吗？”

“不，如果我们东西拿到之后，还继续带着他的话，那对他而言才是最危险的。”

宋允儿转头向向月清，继续道：“要知道，你我二人才是宇文党那些狗贼的目标，东西到手之后，他们一定会想到是我们做的，那有我们吸引视线，宋止戈反而是安全的。”

“话虽如此。”月清看了看宋允儿的脸色，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

宋允儿皱着眉头看向舱门处，仿佛目光能穿过那道门看到甲板上的身影：“如果真有万一，那只能怪他自己倒霉了……”

宋止戈没好气地继续道：“我们动手的那天冯府摆宴，防务自然有所不同，你今晚去看了也是白看。”

宋允儿语窒，瞪了宋止戈一眼后，端着碗大步走回了船舱。

“我大声不代表我说得没道理！”

宋止戈的抱怨还没完，就被宋允儿打断了：“你加紧修炼，今天晚上我再去一趟观星楼，后天就要动手了，得摸清楚冯府内巡逻的具体情况。”

宋止戈没有否认，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练习四大法门与及简单的气技，其中以凝魂这气技练习得最多，至于原因，便就是为了昨晚的探察。

“没用的。”宋止戈摇了摇头，劝道。

“怎么会没用，你以为我像气窍都没开的你一样吗？我是凝聚了三个气窍的三藏气修，里面巡逻的人有几根毛发我都能看清！”

“你能看清他们哪根头发开叉都没有用好吗？”

有这样的人相助，取出那东西应该更大把握了吧？宋允儿想着，又追问道：“那你有没有摸清府内府兵的巡逻时间和路线？”

“没有，我的血气不够，看出格局就已经不错，要确认那些东西对我而言实在太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