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不是每天挂着两条鼻涕的邋遢少年，转而成了不洗澡，不洗头，头顶鸟窝的黑脖子少年。

好在他没有体味，否则拿个破碗就能出去要饭。

他绕道学校后墙，搬来几块石头垫脚，从了抹除一根磨尖了的铁丝，往房檐下的红色电线接头上一戳，轻松戳破绝缘胶带。

随着电流入体，舒爽的感觉瞬间笼罩全身。

敖夜没在家里修炼，提前一个小时跑去了学校。

最近，跟随他十多年的感冒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村里这么多人家他为什么偏偏偷学校的电呢？

愿意很简单，学校在村北头儿，后面就是晒场农田，早上一个人也没有，跑到这里来偷电不会被人发现。

刚走进教室，他就注意到最后一排，全校最高的女生章小杰脸色不太好，头顶笼罩着一层浅灰色的气息。

敖夜做的隐秘，等班长华军到学校开门，他已经悄悄转回学校正门。

......

敖夜知道这是阴阳眼看到了不一般的东西，好奇之下，便打算过去问问。

章小杰发育的早，虽然才12岁，可身高却有一米六，从体型上看完全不输于成年人，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敖夜和对方同岁，可站在人家面前仅能够着人家咯吱窝，感觉就像差着一辈儿的人。

再者，活阎王是村小学的代校长，电费爆表他肯定不好交代，就当是为这些年饱受他教鞭折磨的孩子们讨些利息吧！

“敖夜你找死！”

章小杰握紧拳头，气势汹汹，老鹰抓小鸡一般朝敖夜就冲了过去。

“小杰别动手，动手性质就变了，家暴了，救命啊！”

敖夜动作灵活，游鱼一般绕着书桌打转，章小杰真高腿长，占尽了体型优势，可就是追不上这小矬子。

“敖夜，我要你的命！”

其他人看他们打闹也不插手，都在哪儿看好戏，有看眼儿不怕事儿大的，还在那起哄呢。

“孩子他爹是谁？”

“敖夜，你俩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桌子倒了，砸这我的脚了！”

“老师快来了，不想死的话回家打去。”

敖夜毛孩子一个，别看他嘴花花，其实什么也不懂，有些气人的话都是跟大人学的。

女孩子本就比男孩早熟，章小杰恰恰班里最早熟的一个，女孩子该知道的事情，她妈跟她说了个差不多，自然知道女孩该避讳什么，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众人这么一起哄，她的脸就更挂不住了，加上失去亲人的伤悲，一个没兜住，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

这一下敖夜可慌了神，赶紧劝吧！

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检讨错误。

人家姑娘委屈，非但没停下来，反而哭的更凶。

其他人也帮着劝，可惜特么几句好听的话，效果自然是不佳，反而闹哄哄的。

“怎么回事？”

一声爆喝在教室炸响，众人立刻灰溜溜的回到自己座位做好。

浓眉小眼，四六分，煞气外露，衣装笔挺的活阎王，抄起教鞭走到章小杰面前。

“起来，还用我说第二遍吗？”

章小杰擦着眼泪站起身来，小声哽咽。

“敖夜，他说我怀孕。”

“啪！”

“敖夜，你给我滚过来！”

活阎王的教鞭往旁边桌子上狠狠一抽，吓得前后俩人都是一哆嗦。

敖夜一看不好，赶紧解释，“老师，今天早上我看她脸色不好，就是跟她开个玩笑，想逗她笑笑，结果她没抓住笑点，误会，这是个误会！”

“说人家小姑娘怀孕是开玩笑？”活阎王用教鞭戳这敖夜的脑袋怒斥道：“你给我说说笑点在哪里，你要是说不出个道道来，看我今天不打你个皮开肉绽。”

“老师，要不这样，我和章小杰把刚才的事情重新来一遍，你评评理。”他这么做自然是心存侥幸。

“好，小杰，你们俩刚才是怎么说的，怎么做的，给我重新来一遍，你要是受委屈了，老师给你做主。”

“啊！老师，这样不好吧！”

“什么不好，我让你干什么你照做就行！”

活阎王小眼儿一蹬，章小杰马上就慌了，赶紧照做，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敖夜重新来了一遍。

“敖夜，你靠过来干什么，滚滚滚，赶紧给我滚。”

“我走，我走！气大伤身，别动了胎气。”

......

“哈哈哈......敖夜你小子可够损的！”活阎王一边笑一边缕着手里的教鞭，“来，自己趴桌子上。”

“老师我错了！”

“啪！”

“晚了！”

“老师我再也不敢了！”

“啪！”

“啊！”

“啪！”

“今天打你三鞭子，给你点教训，以后和女同学开玩笑注意分寸。”

“谢谢老师手下留情。”

这三鞭子都没下狠手，可见活阎王并不是真生气，只是做个样子给人家女孩个交代。

“上课！”

敖夜逃过一劫，偷偷摸了一把汗。

......

章小杰本来就心情不好，看见不讨喜的敖夜把个脏兮兮小脑袋凑到自己面前，立马就来气了！

“我走，我走！气大伤身，别动了胎气。”

他把塞进抽屉，走到章小杰旁边拖了个凳子坐下，小声问道：“小杰，看你脸色不咋地，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我太奶奶昨天死了！”章小杰顺口答道。

次日一早。

“哦，原来如此。”

这下敖夜明白了，感情这脑袋上的气息是老人过世后散发出来的死气，这东西可能会影响情绪，应该对人没什么伤害。

“敖夜，你靠过来干什么，滚滚滚，赶紧给我滚。”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这话的前半句就是形容此刻的敖夜。

父母给他留下的50块钱，买了二十扎香，交完学杂费、课本费、勤工俭学分摊，和上个月的电费，已经所剩无几，万万经不起他再挥霍，所以他只能打学校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