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痛快说吧，别绕这么多圈子！

陈怡霖很想撵她。

她不相信白汐对白小峰和思慧的事一无所知，就这样任由他们发展，也不知她安的什么心。

白汐轻轻一笑：怡霖，对我，没必要带有敌意吧？我知道你是因为小峰才会这么对我。我早就想开了，对顾家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要不然这么多年，我为什么没有找上顾家呢？

陈怡霖态度冷淡。

她现在这么说话，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

陈怡霖淡淡睨她一眼。

白汐又笑了：你就这么不欢迎我？

白汐敛了笑容：我妈快不行了，她想见见你！

还怪我当年帮着顾南萧骗你？

白汐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客厅，抬手撩了撩头发，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再说，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不会还记着我的仇吧？连主谋顾南萧，你都原谅了，你还不原谅我这个亲表姐吗？

陈怡霖还是跟着白汐去见方玉华了。

在病房里，她看见了白小峰和思慧。

两人一见她，眼神躲闪着，有点无措。

陈怡霖没有作声。

怎么憔悴成这副模样。

当年姜老医生和顾老太爷去世的时候，也没有这样。

你那糟心的娘没有来？

方玉华朝陈怡霖的身后看了看。

陈怡霖轻轻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方丽华现在在哪里。

哎，算了，不见也好，她看见我这个样子会笑话我的！

方玉华凄然的略扯唇角，我的命没有这个妹妹好啊，越自私的人越活的自在……她管过你吗，你却对她这么好……不公平啊……

陈怡霖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思慧悄悄地看她，心里突突的。

又悄眼瞟了瞟白小峰，发现他正看着她。

她立刻红了脸，头垂的更低了。

妈，快捡要紧的说吧，自己能撑多久，心里没点数吗！

白汐催着方玉华。

方玉华病了这么多年，白汐虽然给她请了护工，但也没少照顾她。

临了，她也没说她一点好，反而羡慕起方丽华来了。

小汐，你就知道气我……

方玉华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但白汐说的对，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怡霖啊，临走前，我得告诉你一个真相！小峰是个好孩子，我不能害了他呀！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就在死之前做件好事吧……咳……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方玉华累的咳嗽起来。

方玉华虚弱的声音响起。

陈怡霖看向病床上的方玉华，头发稀疏，嘴巴半张着，牙齿又黑又稀，脸颊完全凹陷下去，颧骨高高地凸出来，整个人了无生气。

陈怡霖的神情微微一冷，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再也不联系？

别怪你家宝贝女儿了，是我打电话让她来的，你这女儿呀，跟你一样心善，听说小峰的外婆不行了，就赶紧过来送她最后一程！

我们好像没这么熟吧？白汐！

白汐解释着，语气里带着揶揄。

思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咬着唇，垂着头。

陈怡霖，你来了！

当年顾家本来是要认回白小峰的，但实在是受不了方玉华，这事就这么拖着。

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