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店里走出伙计，让他们去别处打架去，便把几人轰走了。

等小凤娥从香烟店出来，用剩下的零钱买了一个棒棒糖，四周逛逛看看，一会也回了茶馆。进门时，发现刚才追人的那三个人也在门口，时不时往里面瞅，一看就是在等人。小凤娥把烟给了父亲，便撒开眼睛找那人。那人正和四方脸他们坐在一桌上，三个人在说着什么。

小凤娥斩钉截铁地说：“女儿愿女扮男装。父亲这儿的伙计挣几个铜板我就拿几个，女儿决不多要一个。”她父亲便想，且答应她，她吃不了这苦自然回了家。”不料，小凤娥从不摆谱，也没人知道她是老板的姑娘，她苦活累活啥活儿都干。小凤娥干起活来又麻利又仔细，顶得上两个笨手笨脚的伙计了。

她给自己起名叫“来财”，她穿着伙计的衣服，大辫子梳起来，藏在帽子里，变成个眉清目秀的伙计。她面色白皙，眼角总带着笑，又善解人意，店里人都喜欢她。她总是细心记着每一个茶客的喜好。好多常客一进的门来，便喊她：“来财，一壶龙井。”她便高声应道：“来－了

这天，小凤娥自知不可再在家待一日。她收拾好穿戴来到父亲茶馆中。她父亲先打骂后安抚，却怎么也改变不了她的心意。她一心要做茶馆里的小伙计，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她父亲骂道：“一个女娃娃，在家帮你母亲干干活，或做做女红，父亲再给你找个好人家，你一个女儿家怎能来店里当伙计，你吃不了这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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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四五年过去了。她住在店里，满心思就是干活挣钱。很多新客因来财而成了常客。她也毫不客气，该涨薪水时一个铜板也不少要，哪怕掌柜的少发了一天，她也带着其他伙计过来带头要钱。

春去秋来，她转眼是嫁人的年龄。她对父亲说：“我自己给自己找男人。你们放心，我给你们挣回的嫁妆一定不比玉茹低。”玉茹是这条街上的姑娘，她当初出嫁时，院子里抬进的嫁妆是这条街有史以来公认最多的。

没多大功夫，四方脸在长脸人示意下，从兜里掏出几个大洋往桌上一放，那人一看得逞，下手要将钱拢过来……不料，这时，小凤娥一手提壶一手拎着抹布出现，热情地说：“几位大爷，给加点水了。”然后，极自然用抹布一抹，给桌上的大洋抹回到四方脸跟前。扭头对那人说道：“这位大爷，楼下那三个人问，啥时你把钱给拿下去？”四方脸旁边长脸人起身向下一看，果然有三人朝这里张望。

小凤娥端上茶来，听到章爷与对面长脸人说道：“你和这人打过交道吗，是个有诚意的人？”那长脸人道：“你放心，我看人还是很准的。”这时，她瞅见父亲在里面朝她招手，她过去后，父亲给她几个铜板让她去买两盒哈德门香烟。她搁下手里的活出了街上。

小凤娥买上香烟，正出店门口，突然见一人慌张跑来，小凤娥吓得缩回店门内。紧跟着这人后面跑来两三个人，将这人按在店门外，骂道：“终于等来你了，你还想跑？”这人无赖道：“不就几十块钱吗，我跑什么跑！你随我去那茶馆门口等着，我一会功夫出来，给你两个大洋如何？”这时，香

这章爷却只奇怪地瞅着小凤娥，小凤娥面无表情，装着并不知道是在帮人，只是给传了个话而已。

那人气急败坏，站起伸手到四方脸跟前去取那些大洋，哪想四方脸章爷压住了大洋，又收回在他的手掌里说：“大爷我改主意了，你先去办，办成了我一个子儿也不会少你的。”那人见得不上钱，便嘴里不干净地骂着离开了。

当章爷和他长脸朋友下楼时，章爷走到柜台前，问小凤娥为何要帮他时，小凤娥故作糊涂说：“帮？帮什么？”章爷笑了。小凤娥看了眼章爷啥都明白的眼神，也忍不住笑了。

这天，店里来了两个人，引起了小凤娥的注意。其中一个就是小凤娥后来的男人，章爷。那时，他年方四十上下，身材魁梧，四方脸，浓眉大眼。他身上的穿戴和脸上的成熟，让凤娥认定，他是个说话能管用的又有钱的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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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娥原本是一个茶馆小老板的女儿。她生得善眉善眼的，但性格刚强又有些执拗。小凤娥从小丧母，虽父亲疼她，但每日忙于生意，无暇过问。小凤娥在刁蛮又虚伪的继母眼皮下讨生活，时时受到责骂。长到十七八岁时，有日继母因一小事用鸡毛掸子抽打她，并口无遮拦不停骂道：“每日里在家白吃白喝，天生的赔钱货。赶快找个人家嫁了，要不，下点药毒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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