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师哥？”吕痤不敢大声，屏气凝神小声说。

“快！看那边！”孙果依然捏着声音，用嘴示意眼球的位置。

夜夜笙歌的地方，只有将近临晨才是最安静的。大茶壶们收拾着一夜的杯盘狼藉，顺便将一些倒在桌子底下的客人们抬到房间去休息。当然，大茶壶们也知道那些罗帐之内的客人是不需要去打扰的，他们就是图个私密，又不影响听角儿们唱戏。

停在树枝上的刘煜终于找到进入杀戮场的好机会。他从树枝之上一跃而起，在空中飘飘呼呼，越过栏杆，钻进大门，循着已经被祭祀的欲望，寻找猎物。

刘煜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变成血红色，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的呼吸、血液的流动还有他们交谈的内容能被轻易感知，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看不见自己，更加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修长的手指，变成锋利的爪子。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唯一知道的便是，这里有他的猎物。

吕痤被孙果踢醒了几分，但是孙果体内运转的灵力让他本能的真开了眼睛。

孙果吸收的打量来自御灵者的纯正阳灵，已经没有那么容易醉了，久而久之，甚至开始怀念喝醉的感觉，那是一种抛却烦恼，暂时离开这个人世的解脱。

看着眼前这帮醉生梦死的人，简直和他以前一样可怜。

吕痤迅速转头，向孙果所指方向。看到眼球的那一瞬间，他经受不住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从椅子上跌了下来，椅子都被摔烂，打破了恐怖的宁静。

孙果下意识地看了看地上，那只眼睛所在的地方，从罗帐外面又渗进来粘稠不反光的液体。这一切看在他眼里，身上的每一根寒毛全都竖了起来，尽管吸收了御灵者纯粹的阳灵之后修为突飞猛进，但是这只眼睛让他有深夜临渊之感。

“喂！喂！喂！快起来！快起来看看！”孙果一边捏着声，一边收着力，用脚快速地踢着旁边的吕痤，迅速运起灵力，准备战斗。

刘煜被惊动了，把眼睛和爪子都收了回来，他已经发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的猎物，四肢蓄力，猛地冲进罗帐之内。

就在他感慨万千之际，突然看到了一只像车轮一样大的眼睛上下转动着，通过缝隙窥视着罗帐包间里的所有人。

刘煜的精神有些恍惚，刚刚的梦境好真实，仿佛真的置身其中，身体并没有休息的松快，反而更加觉得劳累，更加疼痛。还好，那些场景慢慢从刘煜的意识中散去。

“啰！啰！啰！”刘煜张着嘴巴，甩着头，想让自己的头脑清醒过来，不过好像不太起作用。

外面有响起了侍女婼娇弱的声音：“主人？起床了吗？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刘煜揉了揉眼睛：“嗯！进来吧！”

“是！”

婼轻轻地推开门，带领其他侍女们轻手轻脚的进了刘煜的房间，帮刘煜洗漱。

“主人，衣服有些污垢，脱下来换洗吧！”婼很奇怪，为什么主人的衣服粘上了这么多泥污，有轻微洁癖的主人向来一尘不染。

“污垢？”刘煜看来自己的衣服，确实脏兮兮的。无法重现的梦中场景再次冲击着他。

“啊？”刘煜捧着自己的头。

“主人？主人？怎么了？”婼和其她侍女们一样，看到主人突然难受的样子，很担心。

“嗯！有点头晕！嗯~~，没事儿！太累了，换衣服吧！”刘煜动了一下自己的腿，依然是酸痛。只能强忍着疼痛，从被子里钻出来，

当他勉强站在床边，一股股鲜血顺着长腿流了下来，流到地上一摊血。回头看看自己的床上，既然也是血迹斑斑。

“啊~！”没有见过场面的凡人侍女们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失声尖叫。

“嘘！！！咳！咳！咳！”刘煜极力制止她们，他不想让她们的尖叫声把空青引过来，让她看到现在的场景，败了她的兴致。

侍女们连忙捂着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碍事的，你们继续吧！”

侍女们点点头，开始手里的动作。褪去外面脏兮兮的一层，里面贴身的早就被鲜血染红。

“应该已经结痂了，继续！”

“是！”

这些侍女们真的是个顶个的优秀，手法轻柔不失敏捷。不管是摆弄厨房里的瓶瓶罐罐还是这些绫罗绸缎，对她们来说都是非常得心应手。婼非常了解主人的的心思，饶过餐厅去药房拿了一些味道清淡的金创药，顺手找了几位药材装进自己的香囊，又绕回刘煜的房间，她的步子和她的手法一样迅捷而轻柔，如同猫咪行走于屋顶，临危而不乱。

婼一边帮刘煜涂药膏，一边偷偷流泪，难以主人昨晚到底经历什么，作为侍女那也不是她该问的。

还好创口都能被衣服挡住，穿上衣服之后看不出什么异样。婼将自己装满药材的香囊系在刘煜的半麻丝半金丝的腰带上，刘煜才算被收拾停当。

刘煜拿起那个香囊，凑到鼻子地下闻了一闻，都是药想，正好可以解释自己身上淡淡的药味，不禁觉得，婼真是个细心的女孩。

“对不起！”刘煜对婼说。

“啊？”婼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刘煜，一缕发丝不服管教，从耳后滑落到了嘴角。其她侍女也停下来手下的工作，不知道主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刘煜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婼，才猛然发现她气色很差，明显消瘦了很多。

“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刘煜说。

婼把嘴角的那缕发丝重新捋到耳后，悄悄擦了一把眼泪，低下头继续着手里的工作：“主人别放在心上！”

“其实没有恶意！”刘煜还在替自己辩解。

“婼知道！婼知道！”主人的话勾起了她的记忆。那晚，主人那双杀气逼人的眼神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的手有些颤抖。

刘煜还想替自己辩解，突然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师弟？师弟？再不快点来不及了！”

“好了！就来！”说完，也不再理会婼，直接走了出去，跟空青一起去吃早饭了。

刘煜前脚刚走，婼便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眼泪如泉涌。旁边的姐妹们连忙上前相劝。

她们也知道，婼从那晚之后，再也没有在晚上睡着过，每晚熄灯之后，便拿着一把剪子躲在角落神情紧张。

只有在白天空闲的时候，找个太阳大的地方打个小盹儿。即便是这样，也时常惊醒。

姐妹们知道，她是那晚受了主人的惊，所以也都抢着帮她分担日常的事物，但是架不住她是个要强的人，只要跟主人沾边的事情，一个也不愿意落下。也找过几个蹩脚的郎中看过，开了几副药吃，也不见好转。

（本章完）

.

“嗯！抓紧哦！”

“嗯！马上来！”

没有人带着武器来着种寻找春天的地方，孙果急中生智，飞窜而出，仗着灵力雄厚，将打量灵力在一瞬间从天灵盖直接释放出来，形成一到屏障，直接把那个东西顶在了外面，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个危险的东西。。

刘煜偷袭不成功，有些手足无措，愣了愣神，却被罗帐里面的人追出来攻击。紧张的他一心只想着逃跑，好像过街的老鼠拼命飞窜，两三下窜到柱子之上，在墙壁、柱子和围栏之间腾闪挪移，留下许多深深的爪痕，最后冲破房顶，在众多攻击之下，也冲破了他自己的梦境。

梦境就是这样，没有开始，没有结尾，只有过程。但是这个过程，可以无限放大深层次的意识。

“咚！咚！”响起两声清脆利落的敲门声，“师弟？师弟？起床了吗？”

刘煜从梦魇中惊醒，一挺而起，门外是空青温柔的声音：“师弟？再不起床要迟到喽！”

“来了！师姐！先去吃点早饭等我！”

避开那些碍手碍脚的人，他很轻易的发现了猎物，在那一层罗帐封闭的空间之内。刘煜停在旁边的柱子之上，伸出一根弯弯的指甲，轻轻挑开绣着牡丹的罗帐，露出一条细细的缝。鲜艳欲滴的眼球不断转动着，他血红的右眼通过那条缝，往里面窥视。

罗帐之内，酒精与呕吐物的混合气味，填补了人生空虚与寂寞，让肉体暂时忘记灵体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