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突然看向海迪亚斯。

好吧，我们霍格沃茨有一个最大的作弊器。想到这，哈利突然开心了。

观众席附近就是裁判席，金黄色的桌布铺在桌上，五张椅子整齐地摆在那。裁判们还没到，这里现在只有哈利和海迪亚斯两人。

哈利闭着眼抬起头，感受着冬日难得的阳光。他本以为昨晚那场雪会持续很长时间，好在上帝没有为难他。但湖面上漂浮的薄冰还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看样子这场比赛的场地范围是整个黑湖。

看来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宝贝是谁了，哈利不高兴地想。马克西姆女士和卡卡洛夫肯定告诉了他们，而我们霍格沃茨却——

“嗯？是、是啊——机缘巧合。”哈利下意识地把手放进口袋里，那里有他昨晚得到的最意外的惊喜。“那么你呢？”

海迪亚斯没有回答，他看着平静的湖面沉默着。他突然害怕了，如果自己的宝贝不是墨提娜，那会是谁？宝贝都是由教授放入湖底的，所以被选为宝贝的人也有拒绝的权利。如果不是墨提娜，是不是等于她拒绝了他？

离比赛开始还有三十分钟左右，裁判们终于来了。

哈利也跟着一起朝观众席看去，他一眼就发现了韦斯莱兄妹们，他们的红发非常显眼，最重要的是韦斯莱双胞胎非常不安分。他们转过来转过去，还站起身朝远处的人喊着什么。金妮红着脸对他挥着手，哈利也回敬了一个微笑。

不一会芙蓉和克鲁姆也到了。芙蓉脸上充满焦虑。她不停地看着时间，巴不得比赛马上开始。比起她克鲁姆则要好很多，至少他没有表现出那么焦躁，但他还是担忧地看着湖面。

“哈利，准备的怎么样？”珀西走在最后面，他略带疲惫的和哈利打招呼。

“还可以。”哈利回应道。

“那就好，我期待你的表现！”珀西拍了拍哈利的肩。“克劳奇先生突然提前退休了，也辞去了裁判的位置，说是得了重病。我去看望他，他的脸色确实很不好——”

海迪亚斯下意识地朝不远处的观众席看去，那儿熙熙攘攘的，四个学院的学生们笑着挤来挤去，他粗略的扫了一圈也就只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更不用说找人了。

“好了，那么我们来说一下这场比赛。”卢多·巴格曼把四位勇士喊到自己身边，他指着面前的黑湖说道：“这就是第二场比赛的场地，你们的宝贝就在这黑湖湖底的某处。你们要做的就是按照金蛋的指示在一小时之内把属于自己的宝贝带回岸上，不然就——”

卢多·巴格曼打了个哑谜。

“不然就什么？”哈利着急地问，难道自己会失去罗恩？

“没有提问时间，自己去领会吧！”卢多·巴格曼没打算回答哈利以及其他人心中的疑问，他看了看时间。“离比赛开始还有十分钟，你们自己梳理下情绪准备比赛吧！”

哈利放在口袋里的手捏紧了他得到的那个“意外的惊喜”。那是一团腮囊草，是一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带给他的。没错，就是二年级时差点害死他的那个，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建立起了友谊，就连自己的宝贝是罗恩也是它告诉他的。

小精灵拿出腮囊草时非常兴奋，像完成了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一样。这几天哈利除了练习泡头咒外还在找其他能在水里待一小时的方法，凡事不能只准备一项应对措施，何况他这临时抱佛脚的泡头咒水平和一紧张就使不出来的精灵魔法一样差。多比这时送来的腮囊草简直是“救星”。

“多比在工作时也一直注意着哈利·波特！哈利·波特一直在为如何在水里呼吸烦恼！”小精灵尖着嗓子激动地说，“在打扫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时，多比发现了一本摊在杂乱的羊皮纸旁的书！摊开的那页就是这个！这团草像极了老鼠尾巴，老鼠是热爱打扫卫生的家养小精灵的天敌！所以它一下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杂乱的羊皮纸旁——那本书是纳威的吧？他记得有天下午自己和纳威在公共休息室里都因为看书看入迷了，差点忘记去上占卜课。哈利朝观众席看去，纳威和一些格兰芬多的学生已经拉起了横幅，挥着霍格沃茨和格兰芬多的旗子给他加油。

哈利很清楚这个草药在霍格沃茨只有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有，多比居然为了他去偷了出来！

这时，卢多·巴格曼的“声音洪亮”打断了哈利的回想，他的声音像雷鸣一样覆盖了整个黑湖，观众席上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时间到！我们的勇士已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正式开始！他们有整整一小时的时间，去水里夺回他们被抢走的东西！”巴格曼用魔杖放大自己的声音，面朝观众席喊道。

哈利慌忙的跑到湖岸边，他发现另外三人早就准备下水了，克鲁姆和芙蓉甚至还穿着泳衣！芙蓉冻得不停给自己使用保暖咒，但是作为运动员的克鲁姆却一点事也没有。

“我数到三。一——二——三——！”

随着哨声响起，看台上爆发出热烈的呐喊声。克鲁姆最先踏入水中，他往水里一扑，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芙蓉第二个潜入水中，海迪亚斯第三个。倒是哈利手忙脚乱的脱掉鞋袜，从口袋里掏出那团腮囊草的样子惹笑了很多人。

真是蠢，我怎么忘了提前脱鞋子？

哈利气恼的走入湖水里，等湖水漫过肚子时他一下字扎了进去，他巴不得快点进入水里，这样观众席上的人就看不到他发红的脸了。

冬天的湖水冰冷刺骨，完全潜入水中的哈利一瞬间被冻得麻木。不过这时，腮囊草的效果很快就显现了出来，哈利不觉得冷了，相反他还觉得很舒服。黑湖并不浅，即使是接近岸边的地方。哈利愉快的翻腾了一下，头朝下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海迪亚斯就在他身边的一个大气泡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好……”哈利尴尬地打了个招呼，但他发不出声音，只有泡泡从自己口中冒出。

“太慢了。”海迪亚斯说。

海迪亚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但至少能在水中说话。

“这是——精灵魔法？”哈利吐出了一大堆气泡。

仿佛听懂了哈利在说什么的海迪亚斯随意的瞥了眼包住自己的大气泡。

“只是普通的魔法，原理和泡头咒一样。”海迪亚斯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腮囊草的效果也就一个多小时吧，注意时间。”

海迪亚斯抬起手，哈利感觉到湖里的水属性元素慢慢汇聚到海迪亚斯身边，接着包裹住海迪亚斯的大气泡在水中一上一下的浮动着。慢慢地，大气泡开始移动了。

“祝你成功。”海迪亚斯说完，水波就推着大气泡快速消失在了哈利的面前。

哈利羡慕地看着海迪亚斯离开。如果我也能如此熟练的汇聚水中的水元素，在这片湖里可真的是主场优势了啊！

其时海迪亚斯并不是特意要等哈利的，只不过他在用了大气泡后又给自己使用了几个干燥咒，结果头一转就看到哈利在水里欢腾。

湖底黑漆漆的，视线也只有十英尺，水波带起的泥土更加混淆了海迪亚斯的视线。没有目的的寻找只会使自己迷路，于是海迪亚斯停止了移动。

水中有数不清的魔法生物。虽然黑湖不算大，但魔法生物散发的魔力波动会干扰判断，因此想靠感知属于人类的魔力波动根本不可能。海迪亚斯没带海尔波来，他担心海尔波的出现会让湖底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但现在这个情况，还不如让海尔波去探路更实在。

要不要去抓一只格林迪洛来带路？它们是人鱼的仆人。

海迪亚斯思考着，突然他感觉自己身边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是什么？海迪亚斯警觉的拿出魔杖。

“斯莱特林教授……”

海迪亚斯猛然回头，竟然是海莲娜，她漂在自己身后，心事重重地看着他。

“海莲娜？”她怎么会来？难道——海迪亚斯收起了魔杖。“你在这是不是就表示——”

海莲娜困惑地看着海迪亚斯。

虽然她希望自己的母亲在这一世也能找到属于自己幸福，可她又不能接受自己母亲和现代的小孩谈恋爱。就这么烦恼着，直到有一天，躲在角落的海莲娜听到了墨提娜和盖娅的谈话。

母亲可能喜欢斯莱特林教授？而且斯莱特林教授已经表达过了？海莲娜愣住了，于是在今天上午比赛开始之前，她为了确认真相，提前一步找到了勇士们的宝贝。

“教授你喜欢——我母亲？”犹豫了许久的海莲娜开口问道。

“是。”海迪亚斯没有犹豫。“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对她的感情只是普通的关心，直到最后，我才发现自己无法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赫奇帕奇教授说过——您找过她？”

“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

“这样么。”斯莱特林教授不会对她说谎，海莲娜不自觉地笑了。把母亲托付给斯莱特林教授似乎也不错？“母亲她在这个方向。”海莲娜伸出手指着前方。“他们都在人鱼的广场上。”

海迪亚斯看了眼那个方向。

“我这算光明正大的作弊？”海迪亚斯挑了挑眉。

“斯莱特林教授参加比赛本身就是作弊了！”海莲娜露出少有的俏皮一面，她把双手放到背后，朝海迪亚斯笑了笑，便往后漂去，最后消失在漆黑的湖水中。

只要冠军是霍格沃茨的就行了——

一路上非常安全，海迪亚斯没有遇到任何水生魔法生物，就连那只巨乌贼也没遇到，看来它们都很聪明，能察觉到哪些人惹不来。有了海莲娜的指路，海迪亚斯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人鱼优美的歌声在水中特别富有穿透力，他老远就听到了那熟悉的金蛋里的歌词。

她在前面等我。

海迪亚斯操纵着大气泡越漂越快，随着歌声越来越近，前方的视野也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个人鱼的小村庄，到处都是石头搭建的小房子。小房子们围着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边上有很多发着光的石头，人鱼把它们当照明用。空地正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石像，可能是人鱼们的守护神吧，海迪亚斯看到很多人鱼面朝石像专注地唱着歌。

如果这些人鱼是温和地带的人鱼，也许此景会如童话般美丽，只可惜英国的人鱼全都长得不忍直视。

石像的尾巴上捆着四个人，墨提娜在最左边，他们四人紧闭着眼，嘴里吐着细小的水泡，看上去都睡得很沉。但海迪亚斯发现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样子附加的长效保暖咒的效果要结束了。

海迪亚斯操纵着水泡靠近四人，四人旁拿着长矛巡逻的人鱼停止了游动，它们转过头，全部看着海迪亚斯。

“你只能带走一个。”一只人鱼提醒道。

我本来也没好心到全部带走。

海迪亚斯瞥了眼另外三人。罗恩、赫敏，和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他拿出魔杖，把魔杖举到大气泡外，对准了捆在墨提娜身上那粗糙又结实的草绳。

一道红色的光线准确地击中草绳，草绳瞬间变地四分五裂。失去束缚的墨提娜慢慢往下沉，海迪亚斯伸出手用力一拽，把墨提娜拽进了大气泡里。

大气泡慢慢地往上升，墨提娜软软地靠在海迪亚斯身上。她的衣服湿透了，虽然冬天穿得多，但如果浸了水就只会造成反效果。海迪亚斯一只手抱着墨提娜，另一只手拿着魔杖给她丢了好几个干燥咒。

墨提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以为已经到岸上了，谁知还是漆黑一片。难道还在湖底？但并没有感觉到水啊？墨提娜支撑着坐起来，她抬起头，海迪亚斯那张放大的脸就出现在面前，两人只有不到两英寸的距离。

“我、那个……”墨提娜的脸噌一下红了，她像弹簧一样往后退了一步，难怪刚才会觉得黑漆漆的，原来自己趴在海迪亚斯的怀里。

突然墨提娜感觉自己踩空了，然后她听到了沉闷的“咚”地一声。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充满全身，耳朵也难受的要命，看来自己是掉回湖里了。她挣扎着往大气泡游，但手脚都冻得不听使唤。

“笨死了。”海迪亚斯念叨着，把手伸出大气泡，再一次把墨提娜拽回大气泡里。

“抱歉——咳——”墨提娜边咳边说，她刚才喝了不少水。

“先别说话，”海迪亚斯拍着墨提娜的背。“要上岸了。”

墨提娜擦着脸上的水往附近看去。顶上的湖面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绿光，周围也没刚才那么暗了，远处的湖岸清晰可见。

“萨拉查，谢谢你来找我。”墨提娜说。

“你可是我的宝贝，我不找你谁找你？”海迪亚斯勾起嘴角笑着说。

“噢对，你的宝贝。”墨提娜拍了拍发红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么多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在等，但我就是不确定。”

海迪亚斯没说话，他看着墨提娜的眼睛等着下文。

“后来赫尔加告诉了我一些事，我觉得我也应该说些什么。”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两人都看着对方，海迪亚斯也忘记了操纵大气泡上浮。

“圣诞节那天你说的话，我想在听一遍。”墨提娜认真地说，“但是今天可不是我生日。”

噗嗤——

沉默了一会后，海迪亚斯突然笑了出来。

“一点也不好笑！喂！”墨提娜红着脸举起拳头打了过去。“难得我一本正经，你还笑！”

“你刚才的表情太可爱了。”海迪亚斯轻松地接住墨提娜的拳头，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拉。“其时你知道我那天是什么意思对吧？你就是想再听一遍。”

墨提娜没说话，她把头埋进海迪亚斯的胸口，确实那天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不过自己一直在矛盾。

“呐，罗伊娜。”海迪亚斯把下巴放在墨提娜头上，他抱紧了墨提娜。

“嗯？”

“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宝贝。”

“不、不用谢。”

“还有，我喜欢你。”

墨提娜突然觉得就这么待在这里不上去也不错，她伸出手抱住了海迪亚斯。

“嗯，我也是。”

“除了福吉和他的副手以及卢多外，魔法部里就没人知道了，福吉把克劳奇家的事压了下去。”邓布利多小声说道。“就连圣芒戈，他都打好了招呼。”

是担心小克劳奇越狱的事一但被更多人知道会影响自己在魔法部的位置吧？海迪亚斯嘲讽地笑了笑。

“韦斯莱！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卢多·巴格曼打断了他的话，他看上去有点紧张。

“抱歉！巴格曼先生。”珀西马上转移话题。“总之哈利，你只要知道我是这场比赛的代理裁判就对了！”

第二天一早，霍格沃茨的气氛就变得非常高涨。学生们早早地前往餐厅吃早餐，再急匆匆地奔向比赛场地。第二场比赛的观众席在黑湖边，只不过不像第一场比赛那样叠着，它们被横着排在了湖岸上。

“哦、嗯——”

克劳奇先生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知道，但哈利知道小巴蒂·克劳奇越狱的事肯定会影响克劳奇先生在魔法部的声望。

“韦斯莱不知道？”海迪亚斯压低声音问邓布利多。

“罗恩就在这湖底吗……”哈利喃喃道。

“怎么，你已经知道自己的宝贝是谁了？”海迪亚斯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