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开灯？”她说，“我不需要灯光也能看得很清楚。”

托尼：“……”

复仇者基地的客厅大而空荡，大概是为了照顾浩克的体型，屋顶也修得尤其的高。也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片云，一下把之前明亮的晨光挡住了。

阴翳的环境越发让人感到压抑。

天色还早，再去睡觉却又有点睡不着，萨卡站在原地，一时竟有点无所适从。

光线骤然明亮，萨卡下意识眯了下眼。

金龙窝在沙发里，明亮的金色眼睛半睁半闭，也不知道是在发什么呆，手指头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怀里的抱枕。

她回到复仇者联盟之后就用回了原本的成人身形，托尼一时也不能像是对待小姑娘一样去哄心情低落的萨卡。

“也许是为了让别人能看清楚你？”难得想当一次心灵导师，他还略有些别扭，“你看起来情绪不高，怎么了？”

“嗨！”钢铁侠下意识扬起笑容，“你怎么不开灯？”

他一个响指，智能管家就贤惠地把客厅里的灯全部打开。

萨卡睁大眼睛，金色的眼瞳闪闪发光：“我？”

“有吗？”

她笑了一下：“你看错了吧。”www.zuye.org 石头小说网

他才站在楼梯上踌躇两下，金龙就抬起眼睛看了过来。

他满脸热忱，邀请萨卡：“你要是现在没事做的话，不如来陪我做个测试？”

找点事情做，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情绪低落？

萨卡愣了一下：“好。”

“……”

两人对着第三块破裂的金属板发呆。

这是造价高昂的记忆合金，弹性系数很高，对于巨大的冲击力有很高的抗性，复仇者一直是在用这种材料测试攻击产生的物理伤害。

萨卡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点窘迫。

托尼反应迅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眉飞色舞：“可以啊闺女，上一次我们升级材料还是索尔来测的时候。”

“对了，你还没见过索尔吧？”

“那家伙是阿斯加德的雷神，当然，你把他当成一个人形发电站也没什么问题……”

“噢，我忘了你不清楚什么是发电站，那就还是雷神吧——”

“我知道，”萨卡说，“我看过你们的书籍……很有意思。”

“那你倒是比索尔要爱学习一点——”托尼说着，就见萨卡猛地转过头，直直地盯着旁边的墙壁，“你在看什么？”

——有一股魔法的力量。

滋啦滋啦的。

结合托尼刚刚说的话，应该就是那位雷神索尔。

萨卡还没来得及回复，魔力传来的方向猛地一变。

“哗啦”落地窗玻璃在巨力作用下碎成一片一片，随之而来的还有从碎玻璃和烟尘中走出的人影。

这下托尼也知道她在看什么了。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他忍不住嘀咕。

“托尼！”男人脸上露出笑容，转瞬又被忧虑覆盖上，“你见过我的弟弟洛基吗？”

“洛基？”

“他又干嘛了？”

提起洛基，托尼表情顿时复杂了一瞬——倒不是对对方有什么恶感。毕竟洛基根本什么也没干，之前还给他们带来了二代们想要来‘抢亲’的消息。

对方虽然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所作所为却是实实在在地帮了忙，搞得复仇者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他搞丢了我们的父亲！”索尔说起来还有点愤慨的意思。

想到洛基把奥丁丢到地球的疗养院里，自己伪装成神王在阿斯加德花天酒地，还欣赏戏剧，他就……

萨卡的表情一时有些古怪。

阿斯加德，洛基，还有被搞丢的父亲——

她一下子想到了之前那个绿眼睛小邪神，那时他还在打听疗养院来着。

——动作还挺快的嘛。

索尔说完，这才留意到站在托尼身边的萨卡：“这是？”

“萨卡，一只金龙。”托尼介绍。

萨卡露出商业微笑。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自己见过洛基这个消息告诉对方。

“听说龙族的战斗力很强大。”索尔眼睛一亮，不过到底记挂着自己的家事，有些心神不宁，“我们下次可以切磋一下。”

“对了，我是索尔，奥丁之子。”他做了自我介绍，接着看向托尼。

“洛基把父亲送到了疗养院里，疗养院现在被拆了，我们找不到他。”

索尔比比划划：“你能不能让那个智能管家查一下，看看他被搬迁到哪里了？”

萨卡的表情更微妙了。

距离洛基找自己问疗养院还没有半个月，哪家疗养院这么巧合就被拆了？

……那家伙怕不是在哥谭随便找了家疗养院就把老爹丢进去了吧？

想想哥谭被炸的频率，萨卡觉得自己的推论十分完善，没有丝毫漏洞——要真是这样，她都想替奥丁吐槽一下这糟心儿子。

正琢磨着，看上去十分孝顺的大儿子索尔一拍脑袋：“对了，我们看见疗养院的时候，洛基突然被一个圈圈套走了，我现在也找不到他。”

“方便的话，顺便也帮我找找？”

萨卡：这个顺便，就顺的很灵性。

……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啊。

钢铁侠走出一截，快要到客厅门口的时候，又突然回过头，面孔几乎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托尼·斯塔克果然还是不习惯这种默默的体贴。

萨卡儿童形态的笑一贯又甜又软，是她早就习惯了的甜笑。

在转化成成人形态之后，身上那股子稚气完全消失不见，露出的笑容也更像是成年人为了安抚他人而露出的微笑。

巴基和史蒂夫离开之后，客厅里一下变得空荡荡的。

——并不是一切都好，只是习惯了不让人为自己多担心。

托尼也是成年人。

“好吧，”他体贴地，“那你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吗？”

萨卡闭上眼，确定自己对着巴基许下的誓约链接还稳定牢靠，这才深吸一口气，在宽敞柔软的沙发上坐下。

托尼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