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思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就在刚刚他甚至想借着她的手给自己一个了断。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离我远一点，一辈子都不要再遇见。”这是她站在仇恨和爱情之箭，唯一可以平衡的地方。

陆时年把车里开了暖风，抱着她在后座上，用纱布缠着她的手，被残片刺破了很多伤口，渗出鲜红色的血。

他不说话，怕她讨厌她。

冷静下来之后，她觉得自己像个恶魔。

“我知道我爸欠你们家的，所以我来替他还，无论你想怎样都可以，不管是我的命还是我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你，只要你能够好受些，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司思笑了，笑容没有丝毫的暖意，“我妈坟前那一桌子年夜饭是你送来的吧。”

“是。”

“我尽力。”他根本做不到，就像昨晚，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取见了她，哪怕是在她睡着之后。

陆时年看着她，看不出什么情绪，“都是。”

司思笑的更大声了，“真是可笑，你觉得你配来看我妈吗？”

“或者你希望我也是一具尸体。”司思语气里都是威胁。

陆时年眼睛里的悲伤那么明显，可是他却只能答应她，哪怕这一刻疼到心脏几乎要停下来。

“好，我答应你。”

司思仰起脸，逼退眼底的泪，“虚伪，陆时年你真的很虚伪，你以什么身份来见我妈？杀人凶手的儿子，还是前女婿？”

在看见司思后，撤诉骤然慢了下来，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从车里冲下来。

“司思！”

是阮居安。

司思望着眼前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的男人，视线有些模糊，“你怎么来了？”

“我睡醒了见你没在家里猜到你来这里了，你怎么穿着单鞋？”

阮居安说着就把司思直接抱起来了，塞进车里。

转身时，他看了一眼车里的陆时年，却没有上前挑衅的意思。

换做以前，他一定会上前跟陆时年挑衅几句，然后再离开，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了？

是从真正爱上这个女人开始吧……

阮居安把司思抱进车里，帮她脱掉脚上的鞋子，袜子已经湿透了，脚冻到青紫。

阮居安脱掉外套披在司思身上，又赶紧下车抓了一大把雪，把雪放到手心里，给司思不断的搓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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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年只能开着车跟在她的身后，他给叶凡打了电话，让他来接司思。

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远处驶来一辆车子，车速很快，看样子很是着急。

司思推开车门下车，陆时年想要追下去，却被司思拒绝了。

“大年初一，新的一年，我希望就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了，算我求你。”

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杀了两个人。

她背对着车子，身影消瘦，陆时年攒紧了拳头，却什么都做不了。

司思在前面走着，一步一步，这几天陌城刚下过一场雪，路面又滑又冰。

司思穿着一双单鞋，踩在雪地里。

司思木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陆时年，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伯母。”他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