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陆薄言双手紧紧抱住她，随即沉声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为了活下来，我杀了那个男人。“

“没有，你那不是杀人，那叫正当防卫。”韩若曦反驳开口。

韩若曦俯身，轻抚他的腿:“我想当时你一定很痛。现在没事了，所有痛苦都过去了。”

“嗯！”陆薄言平复了下心绪，滚落山崖的那一幕仿佛重现眼前，双腿处传来的疼痛感异常清晰。

陆薄言心情缓和了一下，继续道:“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在滚落山涯的过程中，双腿不幸被钢架刺穿，所以......”

韩若曦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以示安慰，她忍不住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陆友友，不管以前你经历过怎样的痛苦，现在我来了，我的肩膀可以借你依靠。你累的时候，可以靠着我。”

车子滚落到山涯脚不动了，他短暂地晕迷了几分钟。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在被人强行拖行中，身后是大摊的血红色。

这是凶手趁他晕迷时，强行将他拽出车外，完全不顾他已经鲜血淋漓的双腿。这个坏人正是他相处了二十年的助理，是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伙伴。

“自从杀了人之后，我每晚都会做噩梦。”陆薄言额头冒出细密冷汗，“我梦见自己被人砍断手脚。有一个蒙面男人拿着一把匕首，将我身上的肉一块块切下来。我好痛，好绝望......”

陆薄言的头被摁进水里一次又一次，那时的他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勃发的怒气。挣扎中他将那男人也拽到河里，本来是打算同归于尽的，没想到自己命不该绝。

那个男人溺水死了，他却被意外地冲上了岸，活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呢？”韩若曦大感意外，就算是杀了人心中害怕抑郁，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啊？

陆薄言嗓音变得暗哑，仿佛又回想起梦魇里逼真的幻觉，好痛苦，好无助。

韩若曦用力地回抱他，手掌轻拍男人的后背，想让他感受到温暖平静下来。

他被强行拖拽扔进山脚下的小湖里，那个男人拼死想要淹死他。因为自己命大，出了车祸滚落山涯竟然没有死，所以这个男人是来补刀的。

“陆友友，你是不是去慈芦寺之前，喝了或吃了什么东西？”韩若曦一边猜测一边引导。

“我......出发前我和四叔一起在西餐厅吃饭，我喝了一碗汤。”陆薄言慢慢回忆道。

半晌过后，陆薄言低沉地开口:“那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约我在慈芦寺见面。他说有我父亲遗留下来的东西，当我自己开车到半山腰时，车胎突然爆胎，刚好对面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横撞过来。结果我的人和车连带被撞下山坡，幸好汽车安全气囊弹开救了我一命。”

“难道是那碗汤有问题？”陆薄言也是重活一世才想明白，幕后真正的真凶是他的四叔陆洪毅。

之前，一直怀疑三叔和白凤情，后来陆老爷子突然中风，留下让四叔继承陆氏集团的遗嘱。

韩若曦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他神色隐痛又晦涩，似乎正在沉受这世界最剧烈的痛楚。

陆薄言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