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只觉得手心硌的生疼，鼻子酸酸的，险些落下泪来。

……

这么多年她只要得到机会，她都会来悄悄看她一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和她重新生活在一起。

沈婳，一定是沈婳挑拨了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珈宁呼吸急促而又剧烈，眼底一片猩红。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那空荡荡的狗洞，心里一阵阵的胆寒。她的女儿怎么会变的如此厌恶自己。

“是啊是啊，念念妹妹，明日我就和先生说，如今是腊月里，若是先生同意，等过了正月，咱们就可以一起去上学了。”弘明忙站起身，一副亲亲热热的模样。

“弘明，你明日上学的时候，和先生说说，能不能让你妹妹念念跟着一起念书？”

陈念揣着那包毒药满腹心事的走进沈府，刚好听见沈婳在和弘明说话。

有了胤祯说情，陈念念书的事很快便摆平了。陈念思虑半月，最终没有按照珈宁说的，在年夜饭里下毒，而是悄悄的将那包毒药扔了。

陈念忙摇头道：“二少爷是皇孙，我只是个普通人，身份地位有别，不敢造次。”

沈婳笑了笑道：“你养在我府里多年，咱们啊早就是一家人了。”沈婳余光瞥了眼弘明。

初一这日，胤祯从宫里拜年回来，沈婳正看着几个孩子玩游戏，瞥见他情绪不好，忙嘱咐如芷把孩子带下去玩，起身跟着胤祯进了书房。

“我瞧着你神色不大对。今日大年初一，宫里难不成又出事了？”

胤祯脱了官服，沈婳帮着他换了家常衣服。“今日拜年，汗阿玛说八哥延寿溺职，停其食俸了。”

“你这孩子又跑哪去了？身上又脏兮兮的。”沈婳瞥见了一旁的陈念，招呼着她过来道：“念念，你和弘明就差了半年，我准备让你和他一起上学，如何？”

听到有规律的敲门声，沈婳头也不抬地说道：“进来吧。”

“给福晋请安。”没成想是陈念，沈婳有些意外，搁下笔，示意她过来坐：“你靠着炉子暖和些。”

陈念让了让笑道：“福晋怕冷，我不怕。这屋里已经很暖和了，我就坐这就行。”

“怎么突然来我这，是不是姑娘大了有心事？”沈婳一边玩笑着，一边命人上了些茶点过来。

陈念微红了脸道：“福晋，我来是想知道，我额娘和您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沈婳没想到陈念找她是为了这个事儿，怔了半日道：“你突然这么问我，我倒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陈念低下头绞着手道：“一定是太多了吧，我额娘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是个恶贯满盈的人。”

沈婳叹了口气道：“珈宁的确，做了许多错事。”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陈念：“不过念念，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你的母亲，就算别人再怎么说她，你也不可以跟风。”

“福晋，她是生我的母亲，您是养我的母亲。”陈念沉思了半日，抬眸看着沈婳说道。

“从前我做了许多错事，但前日之事令我明白，这世上不是只有有血缘关系的才是亲人。日后，我一定会孝敬福晋和十四爷，也会尊敬哥哥照顾弟弟。”

沈婳好半天才回过神，摸了摸陈念的脑袋，欣慰的将她抱进自己怀里。

……

珈宁见陈念一直没动手，心里对沈婳的怨恨越发强烈，趁着正月十五元宵灯会，她决定亲自动手。

见沈婳和胤祯一大家子一起出了门，珈宁便立刻尾随而去。

到了集市后，她假扮成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一路跟着沈婳一大家子，故意在弘暟眼前晃动着糖葫芦，吸引弘暟的注意。

弘暟年纪尚幼，很快便被糖葫芦吸引了。眼错不见一会儿，便跟着珈宁离开。

等沈婳发现弘暟不见的时候，弘暟已经跟着珈宁走远了，一大家子忙满街乱找起来。

陈念想了想，越发觉得可疑，她猛然抬眸，暗叫一声不好，忙往从前珈宁常带她去的地方奔去。

“大家都快跟我来，我知道弟弟在哪！”陈念大喊一声，沈婳见状，也猜到了些什么，也忙一起跟了过去。

弘暟正开心的坐在石墩上吃着糖葫芦，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然降临。

珈宁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嘴角噙笑，对着弘暟的背影就要刺过去。

“额娘住手！”陈念第一时间就认出了珈宁，大喊了一声。

正是这喊声令珈宁愣了神，陈念抓住这时机，立刻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去，徒手接下了匕首，顿时双手鲜血如注。

“福晋，十四爷！快来！弟弟在这里！”陈念死死拿住匕首，用力把珈宁推开。

胤祯立刻一个翻身飞了过来，把惊魂未定的弘暟抱在怀里。

达哈苏立刻擒住珈宁，随后赶来的沈婳忙一把将陈念抱了过来，撕开衣服把她深见骨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下。

“胤祯，这边交给你，我先带念念回府医治，她伤口太深了，再不止血恐怕要出事。”

沈婳恶狠狠盯了一脸错愕的珈宁，抱着陈念往沈府跑去。

……

正月里都是闲时，闺阁里忌针线，学堂里也放假。如今也不能串门拜年，沈婳便继续捣鼓花神妙的新款。

沈婳睫毛颤了颤，转身拿过一个锦盒，打开里面全是银票：

“昔年十三哥如此，我便让他入股沈馥春。八哥这里，我会找个由头，去见一见八嫂，把这些钱给她。”

珈宁没想到陈念会说出这样的话，待她反应过来，陈念已经从狗洞里爬了回去。

胤祯盖上锦盒的盖子道：“不必，九哥已经送了一万两白银过去了。”他看了眼沈婳：“我知道这么说很无情，但如今时局不好，你也少与八嫂联络吧。”

“是，我知道了。”沈婳重新将锦盒放好，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开了窗，有寒风灌进来，虽然冷但到底好受多了。

想起昔年大家曾热热闹闹互相吃年酒的事，已是恍如隔世了。

“我一定要杀了你！”她狠狠瞪了沈府的牌匾一眼，眼里充满了滔天的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