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桉，你说句话，你不要不说话。”

这还是头一次，全程下来，他都不说话，脸色氤氲，看不清楚，何况还是关着灯。

姜舒羽心底有点怵，以为哄好他了，但其实没有，他还是这副样子。

甚至晚上还更狠了点。

尤其是这段时间，真的太反常了。

他的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高举过她的头顶，压在枕头上，动作有点粗暴。

她颤着声音说：“盛淮桉，你吓到我了。”

盛淮桉尾音上扬，嗓音沙哑，说：“我换个方式？”

“老公，说句话，好不好……”

姜舒羽声音软软的，有点讨好他的意思。

盛淮桉没解释，很是沉默，专心致志，什么都没说。

他不说话，她心悸，被莫名的感觉席卷全身。

“你再不说话，我闹了。”

过了会，盛淮桉终于有动作了，轻轻嗤笑了一声，吻了吻她额头，温柔多了，“还以为你喜欢狠一点的。”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了？你不说话，沉着脸，会吓到我。”

姜舒羽浑身都冷了，没了他在旁边，温度降得很快。

透过薄纱窗幔，她看到盛淮桉下半身穿条长裤，倚着栏杆抽烟。

姜舒羽跟过去，没伤到的那只手抱着他的腰，说：“是不是还在想孟东的事？我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不是，跟你无关。”

盛淮桉没拿烟的手碰了碰她的手。

“那你怎么了，一整晚了，状态都不对。”

“舒羽。”他声音低低，重重叫她名字。

“恩？”

“要是有一天我做了让你很讨厌的事，你会不会讨厌我？”

“什么事？”

这种话，她好像也问过类似的。

但是盛淮桉没有说下去，抽完一根烟，他就转身把她抱起来，进屋了。

两个人的身体都很冷了，上床互相贴在一块，相互取暖，她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说：“你怎么不说了，你会做什么事让我讨厌？”

“也没什么。”

“又是这样，说一半藏一半。”

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盛淮桉低声笑笑：“我说万一呢，会讨厌我么？会不会想要离开我？”

“不会。”姜舒羽若有所思，嘴上还是说不会。

“真不会么？”

“恩，不会。”

盛淮桉勾着唇角笑：“要是万一呢？万一哪一天你心里没我了，不爱我了，要是哪一天想离开我呢？”

“你怎么多愁善感的。”

“也许吧。”盛淮桉没再多说，不再聊，低声说，“睡吧，晚安。”

姜舒羽心里其实一团乱麻，没有跟他说而已，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

盛淮桉开展行动后，李京就被公司辞退了。

李京直接找上人事总监问几个意思，总监双手一摊，说：“这不是我决定的，是总公司决定的。”

“李京，你自己得罪谁了还不清楚么？有人想搞你，你就算去总公司问，也问不出来的。”

那位总监一边说一边欣赏自己的指甲，好心提醒了一句：“我劝你还是乖乖忍下来吧，没人搭理你，你在这行是混不下去了，不如早点退休吧。”

都不给李京说话的机会，总监就下逐客令。

李京是第一时间就被辞退，他气急败坏，没人给他一个正儿八经的解释，就只有总监说了几句。

意思是他得罪人了？

想来想去，李京就只能想到盛淮桉身上。

只有他有和噶嫌疑。

他立刻找杨历商量对策，杨历听说这个消息，当时就笑了，说：“看来真是咱们的小盛总做的。”

“他搞我做什么，难道是姜舒羽那小贱人跟他说了什么？”李京也只能这样想。

“这还能做什么，你既然都敢打他女人的注意，他搞你，不是很正常？也是你自己做得不干净，居然留下把柄，让别人抓住。”

杨历语气慢悠悠的，说：“你自己问问你干的什么事，非要找他心肝的麻烦，他当然对付你了，要不这样，最近你来替我做事，既然没工作那就没了。”

李京是有气说不出来，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被盛淮桉拿捏，他算什么，不过仗着有个能干的父亲，没有他父亲，他又算什么。

李京敷衍了几句杨历，转头就去找盛淮桉要个说法。

但连盛誉的公司门都进不去。

李京就给盛淮桉打电话，没接，反而是姜言这头打来电话找他哭诉。

“李总，您一定要帮帮我。”

姜言是刚跟李京好上的，没多久，她被公司这样对待，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李京，以李京的人脉，肯定能帮到她。

“你又怎么？”李京现在焦头烂额，一堆破事，哪里还有心思管她。

“您还记得前几天在餐厅遇到我的同事吗，她看我不顺眼，故意暗算我，我们机构老板认为我做得不好，就给我调岗了，让我做前台，我受不了这个委屈，她真的太过分了，李总，您可一定要帮帮我。”

李京一听，冷笑了一声，“行了，行了，你别哭了，哭有用么。”

这事比他想得还要麻烦。

这个盛淮桉，变脸可真快。

……

隔天一大早，李京打听到盛淮桉的行程，得知他在城郊的高尔夫球场。

跟几个圈内老板一块。

李京也是那高尔夫球场的常客，他对那环境熟悉得很，很快找到了在球场上打球的几个人，盛淮桉也在场。

穿着休闲，刚打进一杆球，看到李京出现，盛淮桉没有什么表情。

李京就上前和那几位打招呼，点点头，然后走到盛淮桉跟前，喊了一声：“小盛总。”

去抽烟了。

事后烟。

“不是。”

姜舒羽平复气息：“不过如果是你，那也不是不可以。”

盛淮桉太反常了。

盛淮桉抓着她的手腕紧了紧，过了会，就笑：“宝贝是想和我玩点不一样的？”

“……”姜舒羽咬唇没说话，她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他视线扫过她受伤的胳膊，而后松开手，起身站起来，替她盖上被子。

不那么照顾她的感受。

跟平时温柔的样子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