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敬早从叶青的话里听出端倪，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收了尾。

“票房操作这种手段，在目前趋于成熟的影视界里已经因多方面的原因不再适用，而今后的票房尤其是式微的文艺片票房，仍然是要针对排片和受众的接受程度来进行调和，这也是我们这些人从业以来一直坚持的态度。”

“包空场的情况一直都是外界对于院线以及文艺片票房积累的诟病和猜测。”

叶青淡定地开口，目光柔和却暗含锋芒，直直地落在那个提出问题的记者身上。

叶青丝毫不见初出茅庐的青涩，沉静如水四平八稳，就连刚才趾高气的记者都不由得一时间愣住了。

但是已经没用了。

“可是根据探访……有多家院线存在这种情况……”

话音未落就被叶青抓住机会接过话茬：“虽然我们刚才说过法规上的确定性，但实际操作中，虽然台上的各位并没有那么多精力能长时间去各家院线寻找蛛丝马迹，但这种行为对影界乃至整个娱乐圈的名誉打击都是重大的，故而本次的电影峰会上，针对这一点我们才要积极地做出讨论。”

简而言之意思就是，老子从吃这口饭开始就没这么做过，以后也不会这么做。

记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低下头迅速地看了一眼身旁戴着大沿帽垂头不语的女性，嗫嚅半天才开口：“我还是希望姚敬老师能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叶青心里笑笑，看来是自己打乱了记者的节奏，以至于他早该抓着姚敬死缠烂打却现在才想起来。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记者面色讪讪，草草地致谢之后就坐下，但叶青却并没有给他机会。

“这位记者似乎没有邀请函，能否说明一下您到达会场的途径和目的呢？”

屁股还没坐热的记者肉眼可见地慌了，他先是急切地向旁边看过去，见大沿帽女性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这话几乎就是明摆着说这名记者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做，一门心思挑刺儿了。

“旁边坐着的是您的领导吗？她这边的邀请函可否出示一下？”

女人见cue到自己，身子一僵，在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目光时终于有些忍耐不住。Ь

偌大的会场鸦雀无声，所有的眼睛都齐唰唰地盯着这个身材娇小又毫不起眼的小姑娘。

她突然站起身，二话不说就往场外走去，叶青冲台下的工作人员使了使眼色，工作人员点点头迅速赶到女人身边，装作不经意地撞掉了她头顶上的帽子。

闪光灯骤然亮起来，在场人士并不认识这样一个陌生的慌乱脸庞。

台上的厉鹏程却站起身，不由自主地低声说：“刘珊珊怎么在这儿？”

“而实际上，包空场的数据在业界根本没有被认可的数据呈现，并且从各院线角度来讲，利用空置场次配合作假却是有明文规定的法律处罚条例的，在媒体越来越发达的现今，无论官方还是民间的监管力度都属空前，没有人敢去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记者显然是没有想到叶青会直截了当地替姚敬站出来挡风头，有些慌神，说话也不似之前那般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