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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被包围

  • 作者:午夜牧羊女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2-08-26 05:09:29
  • 字数:9308字

“妙舞,我害怕嘛~”容娴拖长了音调,撒娇般的说道。

妙舞……

她气势一沉,大步走到容娴身边,脚步声大到这座小桥都震颤了下。

容娴侧头一看,眼角微抽:“你做什么用这么大劲儿,我鱼都被你吓跑了。”

好啊,你稳坐钓鱼台指挥人,连口热茶都不给准备。还没当上楼主呢,楼主屑的精髓已深得一二。

什么?妙舞竟然这么恶毒,想让她出去与人拼命!

又想了想,难不成妙舞认为她最近一直钓鱼,忽略了她?是在吃醋?

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

可恶,被萌到了。

妙舞耳根一红,吼道:“笨蛋,你在说什么,谁跟你说这个了。”

她上前将容娴拎起来,暴躁的说:“我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你就在这里钓鱼啊,好歹帮帮忙,你身手也不错的。”

她将人放下,细细一想,之前那场刺杀确实挺可怕的。少主能一人坚持到最后,心里留下了阴影也说得过去。

此事还得与楼主好好探讨下,不能让这件事成为少主的心魔,于道途不利。

打定主意后,她才说起正事:“杜酌小友属下已安全护送回来,您还有何吩咐,若没有,属下便去做其他事情了。”

她一双大眼睛真挚的看着妙舞,说:“好吧,除了鱼外,我心里还有你。”

她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抚平裙摆,在捕风、捉影的簇拥着走下小桥,嗓音散漫:“我给你杀戮的舞台,护法,执行我下达的谕令,驱逐域外势。我许你将死亡带到葬圣山,将胜利带给我,我在东殿等你回来。”

容娴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潇洒离去。

妙舞暴躁的神色退去,疯狂与狂战的血腥气息涌上心尖,她大笑几声,高声道:“遵从您的意志,少主。”

她一甩披风,转身离去。

黑色的披风在身后划过一条轨迹,将空间劈成两半,一半黑不见底,恍如深渊,一半明亮灿烂,光辉永昼。

杀戮,可是她的心头好啊。

妙舞紧握着拳头,周身战意开始酝酿。

她离开后,独自站在桥边的杜酌点了点下颌,眼里精光闪烁,眼里满是震撼惊诧,以及难言的激动。

他明白了,终于看明白了。

小小姐前日下发整个域北的谕令,如今正在酝酿出最强大的杀招,将所有无视谕令的人斩杀,以血腥和尸骨来堆砌她不容反抗的威严。

可小小姐,单靠流光楼的妙舞护法,是不够的。

葬圣山上的修士太多了,强者也密集如云。

域北三大巨头联手,也无法阻拦域南、域西、域东三大区域的势力。

您还有何后手呢?

杜酌无论怎么想,都无法想到小小姐会如何出牌,才能将不尊谕令的人都留在葬圣山。

毕竟,楼主等高层势力是不会出手的。

这一点从谕令乃少主所下,而楼主不为所动时便可看得清楚。

杜酌朝容娴的背影躬身一礼,转身离开。

无论小小姐有的后手是何,他都要尽力做好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捉影看了眼离去的身影,低声道:“姑娘,杜先生离去了。”

容娴看向自己短短的手指头,徐徐道:“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花了我一些心思调教,他必不会让我失望。”

回到东殿后,容娴来到密室闭关。

葬圣山不知何时起,淡淡的薄雾出现,悄无声息自然而然的融入其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薄雾里,有窸窸窣窣的低吟声响起,当你去追寻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淡淡的雾气扩散很快,不过半日功夫,便将葬圣山大半笼罩在内。

但因那雾气实在太过稀薄,比青烟还不如,便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戒心。

在众人所不知道的空间中,一身红嫁衣的新娘站在鸟语花香、喜庆无比的山谷前,语带期盼:“阿音,阿音,阿音……”

一声声呼唤,带着无望的凄凉与怨愤,丝丝缕缕不甘凝结,灰蒙蒙的纸灰漫天飘下……

在葬圣山身处最繁闹、最灿烂的一棵紫藤花树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精致的小亭子。亭子里有石桌石椅,有檀香、茗茶。

琴师坐在石椅上,焦尾琴摆放在石桌上。

他一身月白长袍,用金色丝线勾勒出一串串铃铛般的花朵,繁杂贵气,气度雍容。

当他用袖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时,让关注他的人下意识倾听起悠扬的乐曲,转而忘记他是不复盟的强者,将他当成抚琴弄花的贵公子。

琴音所达之处,无形的音波化为星罗棋布的大网,将周遭笼罩,与诡异的迷雾接轨。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他微微一笑,优雅完美:“得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奏上一曲往生,愿客人来世顺遂,念着可怜琴师的好。”

“不过,擅自闯入他人地盘确实失礼了,得为那位少楼主致歉才是。”

他一撩衣袖,一盆盆鲜艳欲滴的水仙花释放着香气出现在紫藤花周围。

琴师状似撕苦恼地揉了揉眉心:“不知这些花送去流光楼,可会让小姑娘消气?”

此时,本该在朝圣府闭关的容娴,身披黑色斗篷,已经悄悄来到了葬圣山。

‘铛!’

沉闷沧桑的钟声响起,一抹硕大的钟影在葬圣山上空一闪而逝,将迷雾与琴网衔接起来。

那钟声并不大,也没有携带特别的力量,让听到的人还以为是山下寺庙的晨钟。

有修士隐隐察觉到不对,却在迷雾的影响下,将危机感应放下。

……

时间来到四月八日,域北三大巨头安静的可怕,他们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葬圣山,朝葬圣山投下一缕目光。

他们也很想知道,少楼主用何种办法,将引诱到葬圣山的人尽数驱逐。

这决定着她日后在域北的话语权和存在感。

葬圣山上依旧有无数人来来去去,不死心地一寸寸空间搜寻着宝物。

时至今日,赶来的修士已很少了,大部分都已到了。

容娴脱掉斗篷,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像个富家千家一样,在此处玩儿。

她双手背后,蹦跳着四处走着。

只一会儿的功夫,碰到了不下三波修士。

这可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那可不,谁都想要宝贝,谁都自信自己是有缘人。”

清脆的声音响起,容娴回头看向莫名搭话的人,疑惑道:“我刚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穿着圣女服的青雀一身仙气飘飘,独自一人轻步走来。

她笑道:“对,你说出来了。”

“我是青雀,你呢?”她态度十分友好,完全没有因容娴的修为低而瞧不起她。

当然也可能是二人都在筑基期,哪怕一个筑基初期,一个筑基巅峰,都是在同一个大境界上,青雀也不好意思瞧不起人家。

人家小小年纪就筑基,资质比她可好多了。

容娴笑容肆意:“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雅君。”

青雀:……

说的这么自信有底气,莫非是大宗门弟子?

可她完全没听过啊。

青雀轻咳一声,没好意思说没听过,总觉得会暴露自己的无知,也许人家真很有名声,就她孤陋寡闻呢。

她掩去了尴尬,认真回道:“原是雅君道友,久仰大名了。”

容娴饶有兴致地挑眉:“你来葬圣山找宝贝的?我听到很多人都说这里有宝贝。”

青雀又咳了一声,这话太直白了,放在互相竞争的修士身上,这种堪称打探消息、试探目的的语言会被人当做挑衅,直接打杀了都正常。

但问题在于说这话的是个懵懂孩子,还不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青雀无奈回道:“宝贝可能有,但找它的强者太多了,我就不奢望能得到宝贝了,看一眼长长见识也就是了。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跟个小孩儿说话,她也打破了许多禁忌,起码直言不讳是学会了。

容娴低声一笑,语调散漫中带着调笑:“我是来杀人的,有一群人擅自闯入我家中,怎么都赶不走,实在让我生气。”

她说自己生气,可笑得肆意又张狂,半点不像生气的模样。

容娴谈兴上来了,冲着刚刚认识的小伙伴兴致勃勃讲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提前告诉那些不速之客,让他们赶紧离开,给了他们一线生机。可小雀儿也清楚吧,人类的本性就是那么恶劣,没人听我的,他们以为我在开玩笑呢。”

“于是,我布了个局,准备将所有人一网打尽,好笑的是他们竟然欢喜地踏进了陷阱,连一丝理智都没有。”

“既然他们主动送上门,我为什么不彻底斩草除根,宣泄我的愤怒,展现我的威严呢。”

“我就是喜欢看他们最后无能狂怒的模样,那样子我简直太喜欢了。”

青雀:“……”干巴巴笑了下。

先不提小孩儿自来熟称呼她小雀儿的事,单是从小孩儿的表述中就可以听得出,这小孩儿自负高傲,带着一丝玩弄人心的邪气。

她——莫名有些没底气。

这小娃娃邪门儿的紧,她很是惜命,还是别跟这种邪门人物相交太深,万一人家有什么杀招呢。

青雀在容娴期待的眼神下,将圣音阁遁光术施展到最高,‘嗖’一下就在容娴眼前化光消失了。

还在等她接茬的容娴:“!!”

你好歹夸我两句再走啊,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跑,撞鬼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容娴:记仇!

风吹过,头顶的日头西斜。

容娴无趣的撇撇嘴,也没了四处闲逛的心思。

她将随意找了棵大树就躺上去休息了,夜风吹来,倒也不冷。

葬圣山的夜晚一如白日喧嚣,一波波修士精力旺盛到让人垂泪。

天道圣器的存在,让所有人都疯狂了起来。

最后,离天明还有半个时辰时,翟清晨赶了过来。

直到天亮,再也无人赶来,也无人离开葬圣山。

还躺在树干上的容娴突兀睁开眼睛,她从树上跳下来,拿出黑色的斗篷穿戴好,看向虚空上的启明星。

“既已选择,便走到最后,我们谁都不要后悔。”她吐字间带着某种韵律,使人听上去无比优雅,令人信服,有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历史沉淀感。

铛——

这一次,钟声响起,并未有任何掩饰。

独特的气息波动扩散,带着灵韵在天地传扬,于是修士们知道了,这是流光楼少楼主的本命法器,暮天钟的声音。

可,暮天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流光楼也早已参与进来,寻找天道圣器,或者是来阻止他们得到天道圣器的?

紧绷和警惕爬上心头,众人开始警戒。

明明早已看过了少楼主的留影石,心知暮天钟代表了什么的众人,此时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蒙蔽了心神,谁都不曾想起暮天钟钟声每次响起,带来的都是杀戮的开端和生命的终结。

------题外话------

容娴:我包围了葬圣山。

众势力:我们包围了葬圣山。

大陆巨头们:我们包围了葬圣山。

求问:以上三家,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

她没好气道:“我那是想要一个名分吗?我是想去忙武堂的事情,不想干你这些鸡毛蒜皮还麻烦的小事。”

容娴却忽然轻笑起来:“我明白了,原来护法是好战啊,这很好解决。你明日可以调动武堂的人,包围葬圣山所有出口。后日,也就是四月九日发起攻击,葬圣山上的所有人,尽数诛杀。”

容娴坐会椅子上,沉吟片刻,手肘磕在膝头,十指交握,身体前倾,凑得极近地去看护法,语气咄咄逼人:“你想离开?武堂在这段时间并不是主角,有凌霜副堂主为你分忧,你有时间忙我的事情。”

妙舞神色微妙道:“看来少主也清楚,属下乃是武堂堂主,更是楼里护法,而不是独属你个人的侍从。”

妙舞护送杜酌回来时,正好看到容娴在钓鱼。

听到这话,容娴坐了回去,靠在椅背上,微眯起闪烁着亮光的双目,仿佛在思量,目光却始终缠绕在妙舞身上。

“你是在提醒我,给你一个名分?”她困扰的问。

妙舞一口气更在喉咙,差点气笑了。

“鱼?你心里就只有鱼了,要不要我将你扔进水池子里跟那些鱼好好亲密亲密。”

容娴对她突如其来的脾气有些无措,她最近好像没干坏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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