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林山本来不太着急，在月朔雪提醒之下，倒是忍不住将最后的几个团子一口气塞入了口中。

然而几种团子同时塞入口中并没能补充相应的力量，反而感觉到自己身体所持有的力量减弱了。

如果让林山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做“快速进食”训练，也许他也确实能勉强达成，但是还没有完全松弛清醒的精神以及刚醒来时胃袋中酸胀感也会增加他身体的负担。

而在瞳术的控制让他的精神时紧张时松弛、同时也通过命令他烹饪以及驱使灵力这种用力既少、同时也能让身体各个细胞得到舒展的小型运动，使得他现在呼吸已经完全达到了顺畅。

月朔雪即使不刻意去言语、体贴也能体现在各个部分。

在林山的向月朔雪征求答案的时候，月朔雪也爽快地承认了，同时小声提醒他:“还有1分27秒，你要加快点速度了。”

而在感受着味道之间的差异的时候，林山同时也分辨出了每一个不同的功效。

每一种颜色都具有的不同的效用，颜色相同的功能一致，但是会根据深浅来改变效果的强弱。

林山在诧异之余又灌了一口绿色的药剂——

至少瓶子中的碧绿色液体的用处和绿色的团子也是一致的。

目测月朔雪是故意将团子色彩调制成了和千羽国通用药剂不同效用的色彩一致——

果然、力量的数值还是在下滑的。

“虽然时间上是达成了。”月朔雪面露遗憾的样子:“可惜在最后的时候着急了，一次性进食多个了——当然、这本来也是在我的算计之中的，我知道只要我催了阿清，你就肯定会忍不住做出把不同色彩的团子同时混着吃下去的的行为，这样你就能够切身体会到不珍惜食物的危害了。”

“这和不珍惜食物的关系并不大吧。”林山晃着手中的绿瓶子:“这里面不就是药剂吗？可是、同样的，我在饮下药剂的时候效果也从正面变成负面了——”

林山在中途喝了两口瓶装的绿色液体——

如果把它们制作成混合菜另当别论，但是，那就完全是另外一道餐品了，不能和之前单独的材料放在一起考量了。

比如你之前给我制作的——”

月朔雪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林山连忙道:“松饼……”

“嗯、就是这个，材料是鸡蛋牛奶面粉和砂糖吧？它们混合在一起，本身就已经存在融合的过程了，就不需要再思考从口腔进入身体它们会是怎样一个争斗过程了。但如果是把它们同时塞入到嘴巴内的话，你并不会解决饥饿，反而会感觉到更饿了——”

“啊？”

林山感觉自己听到了某种理解不了的东西——

无论什么食物、最终决定是否能补充养分，难道不是看卡路里的含量和营养成分表吗，那么吃鸡蛋煎饼和把鸡蛋与煎饼分开吃应该不会有什么区别才对吧？

应该说果然是异世界吗——虽然之前从无相的口中听到过“自行车”疑似也在这个世界之中存在着，并且这些厨具其实也多少充满着现代科技感——只是用来驱动的力量有所不同而已，但是说到底，这里依旧是个反科学、没有形成理论体系的世界么？

然而自己之前在吃着那些团子的时候，的确感觉到了所谓的正数和正数叠加在一起反而成为了负数的奇妙感觉。

在吃了差不多1/3的团子的时候，林山差不多就已经饱了，但是在最后全部吃下去的时候，现在自己反而变成了7分饱。

“是不是稍微有点不能理解？”

月朔雪取过了一颗苹果、以及一颗桃子——

都是放置在工作台上的食物，同时推给了林山。

“你分别吃以及同时吃，自己体会一下不同。”

大概——不会有什么不同吧。

林山虽觉着尴尬，却还是按照月朔雪的要求，单独吃下、以及混合着吃下去。

“……”

无法解释的奇妙感觉——仅仅是在吃苹果、或者仅仅是在吃桃子的时候，都感觉到养分得到了补充，然而混合着的时候，胃袋却好像空出了一块。

“这——没有道理啊？”

“确实、没什么道理。不过——这是属于千羽国这一地区的特殊咒印——当初千羽国在祭祀的时候、当时的王向月川大陆的神明许下的三个愿望的其中之一，就是在食物混在一起吃的时候，并不能补充能量反而会使得能量下降。”

“这个愿望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意义——如果非要找一个意义出来，就大概是他想要浪费掉这个机会吧。明明什么愿望都可以许下的，近百年才有的机会，他却用在了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那个人总不会是小雪你吧……？”

“我还没有无聊到那种程度——”月朔雪吐息:“然而、或许他的愿望确实反而对千羽国产生了某种益处……”

嘛、算了，还是不要吐槽这件事了——实际上食物应该包含饮料的概念了。

“也许不是每个区域都是这样、但至少千羽国境内大多数食物尤其是有功效的食物，都希望能够发挥出自己独特的个性——所以在同时食用的时候，它们的效果反而会互相抵消，而不会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只要能够给生命提供养料的，都可以叫做食物。”月朔雪轻声道:“在野菜被发现可食用之前，也就不过是一些杂草而已。但是、在被发现其是可食用素材后，也就被当做了食物。同样、在人饿极了的时候，泥土、树皮，甚至——”

月朔雪拈起之前被自己的力量毁坏的琉璃碎片——

“了解了——”

“饥不择食的时候会试图把这种东西也融化吃掉，那么它们也就同样会变为食物了。”

她的目光落在玻璃瓶子上:“既然阿清刚才饮下它的时候目的并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填饱肚子，它就也是食物。”

林山心道、即使是为了填饱肚子它也应该是饮料而不是食物吧——

他坐回到自己的坐垫上、以比早上在练训室更完美的状态驱使自己快速进食。

月朔雪方才那句看似不经意地“我是很重视食物”的话语，让林山在快速把食物塞入口中的时候，也仔细品尝着每个不同色彩的团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