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对方发动攻击，也对自己无法造成伤害。

卡兹克速度不停，继续拉升。

卡兹克拔升的速度非常快，远超之前小心翼翼的样子。

知道自己身在幻境，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已无所畏惧。

他可以死，但也一定要发挥自己的作用！

只是幻境而已，里面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他测试过，在身体强化的情况下，能飞到一千五百米的高空！

这个幻境再大，还能超过一千五百米不成？

前方拦路的鬼脸蛛母体，纷纷吐出一张大网！

这次的数量，更多！

但是卡兹克丝毫不惧。

铺天盖地。

卡兹克想也没想，直接冲了上去。

没什么感觉。

但很快，鬼脸蛛母体再次出现在他前方。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虚幻的，怎么可能对自己造成伤害！

不等他多想，鬼脸蛛母体的巨大身躯，已然逼近！

它们将卡兹克围住，巨大的口器直接落下，开始啃噬起来！

咔嚓！

卡兹克察觉到脚步传来巨大的痛楚！

是真的！

剧烈的疼痛让卡兹克清醒过来，他慌了。

“滚开！”

卡兹克怒吼，开始拼命挣扎，但是，他没有躲开鬼脸蛛母体的蜘蛛网。

三十多张蜘蛛网，将他裹得跟木乃伊一样！

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感受自己的身体，从四肢开始，一点一点，被鬼脸蛛母体啃食！

嘎嘣！

嘎嘣！

骨肉分离的声音，让卡兹克彻底崩溃。

“传递信息，传递信息！”

他保持最后一丝理智，朝着记忆中关口方向，大吼了出来。

极具穿透力的声波，在这一瞬，迅速扩散。

一息数里！

连续三声！

而完成这一切，卡兹克的精神也彻底放松下来。

他不知道信息是否真的传达了，但……

他已经做了最后的努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鬼脸蛛母体啃食自己，活生生感受那种痛苦……

理智最终崩盘。

“啊哈哈哈哈哈！卑贱的人族！杀了我，你们也逃不掉！”

“呜呜呜！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吧，一起死吧！你们迟早会给我陪葬的！”

卡兹克时哭时笑，精神分裂。

最终，他眼睁睁看到鬼脸蛛母体的口器落下，将自己的脑袋咬了下来。

那一刻，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脑瓜子裂开的声音。

……

……

思想，是会骗人的。

幻境外，慕言看着从天上坠落下来的卡兹克，心中如此想到。

地面上，则躺着其它影蝠族人的尸体。

他们走的，比卡兹克痛快。

为了防止卡兹克临死反扑，慕言在激活虚妄之心的能力后，只是拖住他。

然后和皇野牧将其它弱一点的影蝠族人各个击破。

只是慕言也没有料到，虚妄之心的能力，远比想象中还要离谱。

作为虚妄之心的拥有者，慕言能够感受到幻境之中的变化。

他不清楚卡兹克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但能感受到卡兹克的情绪变化。

是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还有身临其境的真实感觉。

慕言还能左右卡兹克在幻境里的场景，都是针对卡兹克内心潜意识的想法而做的。

只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卡兹克的情绪，完整呈现了出来。

慕言知道，幻境终究还是骗过了卡兹克。

幻境中的感觉，亦真亦假。

假的是，它们都是虚幻的，并不存在；真的是，它们都是潜意识里最深处的记忆和感觉。

疼痛，欢乐，冷静，从容……

被抛弃的痛苦，溺水的无助，高飞的畅快……

潜意识会记住所有的感觉，最后完整呈现出来。

就像做梦的人，做梦的时候，无法察觉到自己在做梦。就算掐自己，也会‘感觉’疼痛。

有性幻想的，甚至还会有春梦……

又像是某些残疾者，会有自己的肢体还存在的错觉。

思想，是会骗人的。

这让慕言有些后怕。

如果自己没有重瞳堪破虚妄的能力，自己能否经受住幻境的考验？

又能否突破出来？

他也非常好奇，老皇又如何在幻境中，能够保持高昂的战意，甚至做到清醒？

老皇和完颜，在幻境里又看到了什么呢？

“兄弟，这家伙怎么办？杀了？”

边上，皇野牧用无工魔戟挑了挑卡兹克。

这家伙现在眼神呆滞，涎水直流。

一副傻掉的样子。

“他的精神已经被摧毁了。”慕言说道。

他思量了一下，感受幻境中卡兹克现在的变化。

随后，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完颜。

过了这一回，完颜博野还在昏迷中。

慕言仿佛意识到什么，走到完颜博野身边，重新激活虚妄之心的能力。

很快，他跟完颜博野建立起联系。

这一瞬，慕言似乎看到一个缩小版的完颜博野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悲伤，迷茫，恐惧……

“果然，还好察觉得及时！”慕言眉头一拧。

表情的变化，让皇野牧有些担心起来。

“完颜怎么了？”他担忧道。

慕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眼，仔细感受虚妄之心，试图转换其中的感受。

完颜博野的精神现在处于负面情绪围攻当中，必须想办法解决，否则……

慕言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对照卡兹克的现状，也许完颜博野精神崩溃后，也会废了？

绝不能发生这种事！

慕言闭上眼，试图将完颜博野幻境中的感受换成正面情绪。

快乐，幸福，美好……

渐渐地，慕言察觉到完颜博野的精神稳定下来。

瑟瑟发抖的小人，似乎站了起来。在慕言的引导下，走进了一个温暖的环境。

现实中，完颜博野立刻睁开眼睛！

见状，慕言总算松了口气。

“城主，你……”完颜博野翻身坐起，看着慕言，愣神了。

慕言察觉到，这家伙的脸，竟然红了！

似乎还有种莫名的情愫……

等会！

这尼玛怎么回事？！

慕言心里突然慌了一下！

真真实实的感觉！

卡兹克蒙了。

“果然，”卡兹克得意一笑，“都是虚幻的……嗯？！”

他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卡兹克的思路很清晰，远离地面的人族，然后拼尽全力朝关口方向传递信息！

身体突然麻痹了，力量的涌动变得无比缓慢，强化过的身体也在变弱！

这是……

被鬼脸蛛母体蜘蛛网笼罩的感觉！

正常的影蝠族人，可以飞到一百八十米的高空。

而卡兹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