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秋：“去。”

见她离去，并没有多说一句的念头，他有些忍不住却不得不说道：“多谢姑娘救民之恩，来世做牛做马，也要偿还恩情。”

诸位酒客在顾逢云说话之后逐步离去，临近那位桃花女子离去，西门秋刻意追了去，只是在斜阳之下，又不知晓要说些什么，但是西门秋知道，这一位不知名的女子与自己有着不可名状的牵连，好比山水、好比云鸟。桃花女子不作声且与西门秋四目相对，过了约摸二十息，西门秋觉得脸颊有些灼热，轻问，“姑娘是潦草山的么。”

桃花姑娘：“是潦草山与不是潦草山，有区别么。”

天色不早，万斗红霞。

桃花女子：“还我么。”

西门秋点头，却无言。

桃花姑娘：“文仙集，去罢。”

桃花姑娘止步：“做牛做马，床上功夫厉害么。下一世

桃花姑娘显然是笑了，“若是不去，那一枚竹印可是要还我唷。毕竟比你有文采的人多了去了。”

西门秋恍然大悟，敢情这一位女子就是救命的女子，骤然，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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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远了，就这一世罢。这一世也不知何时，不妨今日。”

西门秋委实不曾预料，这女子说话这般‘真情实意’，西门秋就差当场应下，也随女子前去芦苇荡，只是碍于情面，碍于顾氏，不假思索：“不可。姑娘切莫说笑，在下是堂堂君子，岂能与姑娘芦苇荡一日千里。”

西门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顾道友这话不喜听，这么多年不曾见，怎么这么评价在下。估摸掐指一算，也短短三百年未见了，脾性还是这般惹人怕。也不晓得当年那位老剑仙与你后事如何。是了，是了。这些都是往事了，其实，在下这么些年修身养性，游山荡水，早已不是当年的赤脚仙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实在太重了。至于这小子，如何处置么，的确是个难事。若是按照当年老子的性子，必定是一剑杀了，毕竟这么骚气的年轻人日后必定要在老子之上。不过么，上天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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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德，今日就不杀了，改一改规矩。在下，咳咳，将你收下，做一名关门弟子，不晓得你意下如何。至于拜师礼么，简单至极，年轻人，你明白的。”

顾逢云插话，“倘若西门小友当真拜你为师，世道才是真的变了。”

西门秋是活了两世，两世如出一辙，这厮但凡有半点安稳的心思，也不至于落入这步田地。这一世哪怕姬无鸢不在，哪怕书生意气不在，也是不会寄人篱下，毕竟那句话他是信奉至今，“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西门秋见天色不早，到了离去时候，这是非之地，不能久留，于是冲着赤脚仙拱手作揖，“赤脚前辈实在抬爱，只是不巧，在下已拜下西门书院，书院养我这些年，实在是难舍难分。前辈呐，抱歉了。”说罢，西门秋再侧身与顾氏二位说道：“辞舟姑娘，你我一见如故，一日千里。寒江孤影，江湖故人，日后必定有相逢。只是在下如今人微言轻，留在此地，是非太多。至于，顾前辈，莫多言，这救命之恩情实在难报，他日若有苦难时候，记得寻我。”

顾逢云倒是坦然：“年轻人，是顾某人要谢你唷。神识这些年不曾精进，多亏了你才是。”

赤脚忙道：“甚。”

顾逢云直言不讳：“楼某人，你若是相中了此子，可是好生的护他周全，这位年轻人可了不得呐，一碗鱼汤就可增人神识。”

西门秋咧嘴一笑，“赤脚前辈姓氏为楼，好名字。楼赤脚。”

“楼前辈，西门书院至今收徒不过三千名，不知晓楼前辈可要拜我西门书院，落个记名弟子。”

堂堂翻云覆雨的楼赤脚，能寄人篱下？

赤脚脸色青红，到了这境地，讨要鱼汤丢人，不要鱼汤可惜。

西门秋淡然一笑，“楼前辈，你于我也有救命之恩，只是这鱼汤一年才可施一锅。日后，必定送你一锅。”

“天色不早，在下离去了。文仙集，再会。”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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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逢云走过西门秋，顺着西门秋瞧去，喃喃自语道：“这姑娘来历不小，瞧着不似潦草山的子弟，倒是有几分当年旧相识的门下后人。”说罢，她迟迟的打量起西门秋，后者有些无地自容，她这一眼委实太厉害，简直摄人心魄。她笑了笑，又望了望一旁的扶墙赤脚，轻巧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辈，你与这赤脚老儿是如何认得？”她这一句已是在盘根盘底，只是可怜的她并不知晓这西门书院的子弟西门秋当真没有来路，大难不死也好，手段惊人也罢，全乎镜海之中那位出谋献策的姬无鸢罢了。好似是她道行不深，并不能察觉西门秋镜海之物，否则也不会这样‘怜惜’一位白脸书生，她已是过了这番年纪，遭人诟病。

赤脚仙人向来自居清高，哪怕模样有些邋遢。

她耸了耸肩，示意那就算了。

西门秋带她走出三步，追问：“姑娘可否留下姓名。”

西门秋里里外外的挖苦了一番燥火难耐的桃三清，实在很难去想，这么一位潦草山相貌堂堂的翘楚竟也是这等下流的货色。也实在很难去揣测这相貌一流的西门书院子弟安的是什么心思，又为甚这么有本事。自打桃三清威逼利诱几位不相识的文人雅士去了芦苇荡一片之后，满堂哄笑，估计这一顶龙阳之好的帽子，这一辈子都难以摘下了。西门秋绕不经意的打量几眼一旁惊羡的赤脚仙人，暗自咋舌，“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赤脚老儿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无力，精气神依旧很足。这么瞧来，赤脚老儿还是有些本事。”西门秋背手握紧了袖中的青玉小瓶，春宵决然散，这上好的玩意，可不能挥霍了。

她头也不回：“春宵决然散。”

御剑而起的她轻笑随风去，空留西门秋独自意会其中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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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秋：“没有。”

桃花姑娘：“还有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