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老人穿着朴素的白衫，神态平淡，气质如同常人。与对面的老人比较显得普普通通。

他闻言只是嗯了一声，对面的老人沉吟，半晌才问道：“季大哥，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个孩子进入我的学院？”

深夜，银河漆黑的天空流淌；明黄的圆轮在大海尽头浮升。

它的银辉倾洒在海面潋滟波光千万里，跨越经纬，虚幻真实，望着恍若去往海角与月亮的一座桥。

在这条河流的出海口可以看到，有一座名为花鸟的小岛坐落在几十里外的东海之上。

可谁又能想到这个老人年轻时却被所有人冠以人屠的凶名呢。

一声声叹息随着两人的脚印被浪花抹平。

两人最后坐在了礁石上，看向北方。

季恩与他前朝灭国时就已经相识，那些年故土战火纷争，他们也因此分开，而这一别就是近百年。

其中一个老人笑着说道，他的面容竟无多少皱纹，若无满头银白，或许别人会把他认做成不惑之人。

他气质儒雅，说话温声细语，自然而然令人如沐春风，一看便是个饱读圣贤书的学者。

如今再见，曾经洒脱不羁的人变得沉默寡言，内向懦弱的人变得温文尔雅。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时间一变，人也就跟着变了。

好在，那双眼睛依旧那么坚毅。

只是他想不明白，季恩何必多此一举，如若想引那个孩子进入他们的世界，收徒便是了。

“录取通知书想必那个孩子已经收到了。”

两人畅怀大笑，跃入大海，在波澜的水面上如履平地，寸步十里。

……

“做得好好的，为何要走呢？”主管对刚刚向他辞职的江寻问道。

对此江寻只是腼腆地笑了笑，掌心绕着搓，“我想去大城市看看，涨涨见识。”

主管神色漠然道：“你是因为那件录取通知书吧。”

江寻嗯嗯点头，他知道来了。

“老老实实打工好了，我就从来没听过说成绩还没出来，然后就有录取通知书送来。”

“你上过大学？”

“……”

江寻笑了，主管无奈地在辞职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最后说道：“读那么多书最后还不是要出来工作，你还不如好好上班，过几年就提升了。”

“所以啊，赶紧让你家孩子从小学里面出来好了。”

江寻呛得人呆愣愣站在原地，他则把辞职申请表交给人事后离开了公司。

江寻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开始奔跑起来。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正不正确，现在的他无依无靠，没有人管，如果不赚钱的话他连简单的生活都不能维持下去，可是既然选择走这条路，那么只要饿不死，就要继续走下去。

他已经一无所有，何必害怕呢？

半个小时后，少年脸色潮红，浑身热汗淋漓地站在老巷的入口。

跑了几公里，四肢酥软，那大脑仿佛灌入了铅一样。

他慢步回家，可在寂静的巷子里有人突然开口问他。

“你是江寻？”声音中带着堪比冬月的寒冷。

江寻望去，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巷子的转角，向他走来。

他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恶意。

江寻左右看了看，疑惑地道：“你叫我？”

男人笑看他，明晃晃的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屑在嘴角处是如此清晰，江寻觉得这样的姿态好像是在面对一只蚂蚁。

少年觉得刺目，提起双颊眯上了眼睛。

走到他的近前，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仔细地打量着江寻，然后啧啧摇头。江寻面对这样的神经病选择无视，绕路走开。

然而就在他们擦身而过的瞬间，一只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

下一秒少年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了男人的臂膀上。

纹丝不动！

来不及震惊，江寻用尽力气再次打去，可宛若击在了一堵肉墙上。

那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令他半边身子完全不能挪动。江寻气急败坏，直接张口便咬。

可是咬不动啊，男人就像耍猴一样的看他表演。

于是江寻嘴巴开始嘬口水，晶莹的唾液滴落在男人的手臂上，后者瞬间脸色一变。

他随手一挥扫在少年的侧脸上，人顿时飞出七八米外。

少年忍着疼痛，强行站起来向前跑，完全不是对手能怎么办？这莫名其妙的仇只能等以后再报了。

可是耳边响起风声，男人的掌心覆盖了他的半边脑袋。只听得大脑内一声嗡响，江寻连感到痛觉的机会都没有，感到温热的液体在他头上开始流淌，便失去了意识。

可紧接着他就嚎叫起来，他的双手被男人折断，惨白的骨头在血肉中露了出来，双脚紧随其后，然后他便停止了惨叫。

男人抓住他的脸颊，笑容如旧，头凑到他的耳边道：“小子，别怪我。要怪，就怪.......”

江寻耳畔听着男人动手的原因，咬了咬红白的牙齿。

男人抛下他，背负双手离去。江寻眼前一片模糊，慢慢闭上了眼睛。

——接受这份罪孽，后辈。

——我不会...

真是够倔强啊，临死还这样。我说过了，在你面临选择之前，我先来做最后的希望。

男人恶心地看着那自己的手腕，感觉黏糊糊的。

“喂。”

有人突然从后面叫住了他，男人惊讶地回头。

只见江寻重新站了起来，露出血白的牙齿，笑容灿烂地看着他。

（本章完）

.

容，道：“好了，不说这些伤感的话，咱们那么多年未见，最近我又有事，难得空闲下来，咱们哥俩喝酒去。”

陈青歌与季恩一同起身，他好笑道：“嗯，听季大哥的，以前小，不让喝酒，只能看着你跟大叔们喝，现在我是大人了，今晚一定不醉不休。”

无论授艺还是实力，季恩比他都是只高不低。

季恩举头，脸上有着愧疚，“青歌，那孩子就拜托你了。”

黄埔江浩浩江水东至崇明，西至淀山，横贯半个上海，中间连着笔直的大怡河汇入东海。

答非所问。老人却应道：“定不负所托。”

季恩露出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岛上的人目睹此景，有的望月思故乡，有的自嘲江月年年只相似，人亦是。

两个老人赤脚走在湿软的沙滩上，听潮信而来。一路上谈起儿时的相遇相知，分别后的生死硝烟，过往的难忘，到如今的感慨。